太古狂魔

“秦宇”冷冷道：“放弃吧，你归于我，我会吞噬世界，达到至高的境界，走出前所未有的道路。”
“你可以放心，即便吞噬了放逐之地内的一切，但有些人，我会留下来。”
“秦雪，秦战这些亲人，以及龙雨，楚月婵，凌瑶，紫熏儿，李天机，熊踏天，魔清风，傅远山，柳筱然，秦白，秦杀，黄生死……这些朋友，还有张幼仪，貘锦绣……”说到貘锦绣之时，“秦宇”的眼神微微一动，一闪而逝。
“所有这些你我此生的朋友和亲人，我都会留下他们，带他们前往真正的无上。”
“即便成为了疯魔，即便吞噬整个世界成就己身，我也依旧是秦宇。”
他的话语冰冷，但是神色认真。
秦宇放下筷子，淡淡道：“我们是疯魔，不是邪魔。”
“成为魔，成为疯魔，是为了继续前进，是为了完成我们的梦想。”
“但始终，你我不该忘却，是人性本善。”
“即便成为疯魔，成为狂魔，我们也是沿着自己的道路前进。”
“善？”
“秦宇”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我一路走来，死在我们手中的无辜者何止千万？此时再谈善，你不觉得可笑么？”
秦宇神色平静。
“说的不错，你我的手上都有无数鲜血，虽然大部分是仇敌，但也绝不能说没有无辜者。”
“但善，并非只是仁慈，而是人性。”
他也凝视着“秦宇”，开口道：“我听说了，你擒下了血儿的师尊血罗女帝，而没有杀她，这是为什么？”
“秦宇”淡淡道：“你不是说了么？因为她是血儿的师尊。”
“不错。”秦宇点头道：“仅仅因为她与血儿有关，血儿是我们的妹妹，除此之外，虽是今生，但秦雪也是我们的妹妹，我们还有许多朋友。”
“你留下了血罗女帝，方才你告诉我，要留下那些人，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你的心中，还牵绊着那些人。”
“你还记得对他们的感情，对血儿的感情，记得对相忘，对锦绣的愧疚，那是我们此生最大的遗憾。”
秦宇的目光，也变得寒冷起来。
“这就是善，这就是人性，即便我们杀过无数人，即便我们不择手段的前进，但你我始终还留有人性，始终还记得这些。”
“所以，我们还有底线。”
“你留下他们，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最后的人性么？”
“秦宇”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冷冷凝视着秦宇，没有说话。
而秦宇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若是失去了底线，你我只会最终沉沦，逐渐失去这最后的人性，到那时，你我又是什么？”
他与“秦宇”对视着：“失去人性之后，你还会记得我们的梦想么？你还会想着找到血儿，复活相忘，找林羽报仇，查清真相么？你只会沉沦在力量之中，成为一个悲哀的邪魔。”
“秦宇”闭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忽然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不能说服你啊。”
秦宇微笑道：“这就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宇”摇头道：“明明你我都是秦宇，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秦宇淡淡道：“可能这便是命运，虽然我从不相信命运。”
“秦宇”微笑道：“其实，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我的纳虚戒中，早已经将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
“以我的实力，将这座主城建造成阵眼，也不过短短数日的事情。”
“只要我想的话，早就可以击溃联军，抑或直接在这里建立起阵眼。”
“那样的话，你根本来不及阻止，在你回来之前，阵法就已经完成，我便可以将整个魔魂之地吞噬。”
“到了那时，别说以你现在的实力，哪怕是你突破主宰，和开山祖师联手，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整个放逐之地内，都没有存在能阻止的了我。”
秦宇微微皱眉，他知道“秦宇”所言不假，在联军于前线鏖战的时候，他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魔鼎神域。
不管是他从背后袭击，一举覆灭联军，还是趁着联军和魔魂霸宗大军鏖战的时候，在神域内建立阵眼，都是联军无法阻止的。
“但那样的话，就太无趣了。”
“秦宇”淡淡道：“有悬念的战斗，我并不喜欢。”
“毕竟，你是另一个我，你有资格决定这个世界的生灭，也只有你有资格，站在我的平等面，与我全力一战。”
“没有打败你，将你吸收，我便是不完整的，哪怕吞噬了整个魔魂之地，我也无法突破到至高的境界。”
“所以，我等到了现在。”
“好在，你没有让我失望。”
“秦宇”似笑非笑道：“竟然能另辟蹊径，掌控轩辕龙体道身，不过，也是意料之中，以之前的境界，想要达到与我一战的地步，你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道身了。”
“可惜。”他摇了摇头：“若是能直接说服你，就更好了。”
秦宇嘴角掀起：“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我们都是秦宇。”
两个秦宇，异口同声道。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
“秦宇”开口道：“菜吃完了，走吧，你也不想在这里交手吧？”
秦宇摇了摇头：“这座城池已经因为我们毁灭过一次了，再来一次未免可惜，走吧。”
下一刻，两人同时消失在了桌边。
再次出现之时，两人已经在骨龙主城无尽距离之外，接近魔魂之地中央的一片荒芜区域之中。
秦宇看了看四周：“只能算勉强吧，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若是能找到一片荒芜的小世界就更好了。”
“秦宇”摇头道：“再强大的小世界都承受不住我们的战斗，哪怕是一丝余波，都可能让世界破灭，只有魔魂之地本身可以。”
“也是。”秦宇点头：“反正周边数域都是荒芜地带，几乎没有多少生灵，大不了之后重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