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佬的故事

第二天。
下午两点。
总署面试厅。
“李sir请。”
“多谢。”
一名人事部女警推开黑木门，站在一旁伸手请进，準时準点的开始面试。
李少泽穿着一身制服，点点头，大步走进房间内，面向前方坐成一排的面试官，啪嗒一声，立正敬礼道：“各位长官好！”
警务处长“曾向荣”、行动副处长、管理副处长、四位高级助理处长。
一共七人坐在长桌后，手中拿着纸笔，把视线齐齐对準他。
现场阵势很足，警务处大佬齐聚一堂。
曾向荣坐在长桌中间，双手合什放在案头，点头微笑道：“下午好，请坐。”
“thankyou，sir！”
李少泽再度敬礼道谢，站定在一张黑色摺叠椅前，摘下警帽后，笔直的坐在椅子上。
目不斜视看向前方，等待着面试开始。
这是一场高级警司级的面试，就算是警务处长都不能耍大牌。评委会的七位大佬，全部提早进入面试厅，每一分一秒都充满着庄重。
至于面试结果？从来不取决于临场的表现，而是取决于面试开始之前。
“嗯。”
高级助理处长，刑事及保安处主官“周sir”，看见李少泽仪錶堂堂的样子，微微颔首，心里颇为满意。
另一位高级助理处长，监管处主管“辛sir”眼神微动，向李少泽投以一个鼓励的目光。
“…”
李少泽一眼不发，眼神却扫过四个人，深吸一口气，等待接下来的面试问题。
在场七位面试官，个个都是老熟人。
虽然，作为主面试的曾向荣看他不爽，但是还有另外四位面试官会支援他。
全部都是雷sir留下来的人脉关係。
不过，只有“周sir”跟“幸sir”两个人是摆明车马的支援。另外还有两位大佬，则是在暗地里始终保持着善意。
曾向荣看他再不爽都没用李sir就是喜欢那种“别人看他不爽，但是又干不掉他”的感觉。
不止干不掉，还要给他升职！
曾向荣察觉到旁边的眼神交流，面无表情翻动着履历，抬起头问道：“李警官，我发现你过往的行动，有多次独断专行的经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觉得自己大过命令？”
他本来想要拿“李sir”的警校学历说事，询问他是否停止了学习，在学习上没有进取之心。
但是翻动履历的时候，转眼就看见对方履历上的学历，不仅有警校毕业的底子，而且还拿到港大政法学硕士、心理学学士两个学历。
于是转而改口，开始质询李sir的做事风格。
李少泽听完第一个问题，心里不禁暗自腹诽道：“不就是跟你对着干吗？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直接，欠怼！”
只见他抱着警帽，略作思索后肃声答道：“警队是纪律性部队，服从命令是警员的第一天职。以往我的办案经历，不叫独断专行，而是临机应变。”
曾向荣面带笑意的提高音量：“一件事情有很多种形容的方式，凭什么你的方式叫作临机应变，而不是独断专行？李sir，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谢谢。”隔壁老王[美食]
李少泽双目一凝，语气果决的答道：“就因为我的每一次行动都是成功，而不是失败。”
“结果就是最好的回答！”
曾向荣点点头，用笔在表格里打出一个高分。
身旁的评委会成员同时也在动笔，全部人都给李少泽打出一个不低的分数。
这不是“曾向荣”宽容大度，而是因为李sir的履历实在无懈可击。
只要有一次失败的指挥行动，他现在的回答都不惧有支撑性。可惜偏偏没有，那么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回答。
曾向荣在提问之前，几乎就能想到李少泽的答案，所以对他的答案并不意外。之所以问出来，只是想看看李sir会不会有其他“错误答案”出现，顺便抓一点错误。
既然没有，在那张嘉奖状的压力下，曾向荣就必须一个实打实的高分。
旁边摄像机还在录着呢，要是给出一个不合理的分数，以后上级突然抽查怎么办？到时候，倒霉的人要就是他了。
记完分数后，曾向荣开始第二个问题，第三个问题……
连续三十分的问答结束后，其他面试官开始提问。相比于，一哥淩厉的作风，其他面试官就比较温柔了。有人是故意卖李sir面子，有人则是觉得大局已定，没必要故意得罪李少泽。
最后经过，长达一小时三十分的面试，面试随着周sir最后一个问题，落下帷幕。
评委会的面试官，手头上已经开始收拾档案，只等着曾向荣带头离场。没想到，曾向荣合上笔帽后，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觉得，你升任高级警司会成功吗？”
“为什么？”
“报告长官，会成功！”
“因为我会带领警队走向成功！”
李少泽依旧抱着警帽，一板一眼的回答。
曾向荣点点头，不再纠缠，收拾好东西起身道：“今天的面试结束了，结果会由人事部通知你。”
“thankyou，sir！”
李少泽看见曾向荣带着评委会的大佬们，一起绕出办公桌，经过他的旁边。连忙起身，戴好警帽敬礼，目送着一群大佬远去。
略等两份钟，等人走远后，他才不急不忙的走出会议室，心里琢磨着刚刚曾向荣那句话，是由感而发，还是故意在打什么机锋。
看样子，曾sir这个“一哥”当的有点难受。也对，毕竟是负责过渡期的“一哥”，手头事情做，又忙碌，平时的工作压力确实很大。
而且，他的屁股还没坐正，总是想要做些利己主义的事情，能不难受吗？
既然都是人民公僕了，那就好好做个公僕，把当年“皇家警察”的心态全部丢到一旁。现在这种情况，李sir看着都感觉难受。
其实是感觉有点开心……
“李sir，要不要喝杯咖啡。”
等他走出面试厅，一名人事科的女警端着杯咖啡，主动上前询问道。
李少泽看见对方咖啡都已经沖好，于是面带微笑的接过杯子，笑着说道：“多谢。”
“不用谢。”
女警让开身子，目送李sir乘坐电梯离开。逍遥小村长
就像李sir看着“一哥”等人走去一样，他在别人的眼里，也已经是个十足的大佬了。
不过李少泽并没有急着离开总暑，而是乘坐电梯来到十五楼的保安部。拿着纸杯，推开玻璃门，径直走进办公区。
几名正在办公区内做事的督察，想要起身拦人，在看到李sir的白制服后，连忙改成敬礼，纷纷喊道：“长官好。”
他们才认出穿着制服的人，是西区的警司“李sir”。
“大家好。”
李少泽随意点点头，直接走到保安部总督察“陈家驹”的办公室门口，推开玻璃门，把纸杯顺手一捏，扔进垃圾桶。
“李sir，你面试的怎么样了？”
陈家驹虽然是在用疑问句，但是嘴里撒叼着一根养生雪茄，上前就给了“大sir”一个拥抱，摆明已经是在庆祝了。
李少泽拍拍他的肩膀，哼哼笑道：“等着吧，过几天我来总署给你当同事。”
“好啊好啊。”
陈家驹笑声爽朗的从案头，掏出一根雪茄扔了过来。
李少泽顺手接过雪茄，捡起案头上的打火机，刷拉，点火。
“什么！你要来总署！”
陈家驹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旋即捂住嘴巴，朝门口瞥去，幸好门窗关的很严。
李少泽吐出一口烟雾，挑着眉毛问道：“这不是我送你的雪茄吗！”
……
当天中午。
他在总署食堂，跟陈家驹一起吃过午饭后，才一个人开车回到西区警署。
伙计们看得出来李sir心情不错，显然已经通过面试了。但是在结果下来之前，没人敢拍这种有风险的马屁，全部都憋在心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黄伟耀让秘书把李sir叫到办公室，把李sir拉到身前，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的退休时间已经确定，就在这个月月底了。”
“你觉得，我会推荐谁担任西区警署的新任署长？”
这个问题其实个很关键的是问题，如果新人选不好的话，西区这块老地盘，就会被人给祸害了。
不过，李sir始终没有插手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想给足黄伟耀尊重，让他自己来做这个判断。
而且黄伟耀经验丰富，他主动推荐的人选，绝对是一个由把握通过的人选。只要有一点不合格，以黄sir的性格，就会提前跟他说，不会留到现在才来卖关子。
李少泽顺者黄sir的话头，面带笑意的答道：“sorry，sir。”
“猜不出来。”
这时候就算能猜的出来，他也不能跟黄sir抢答
黄伟耀摸了摸肚腩，语气中一股事不关己的样子，哼哼笑道：“猜不到吧？是今年跟你一起升高级警司的罗沛权！我会推荐他来担任新的西区署长！”
“我刚刚已经接到电话了，职务讨论会是在周五开，到时候一切就会见分晓。“
“祝你一切顺利吧。”
罗沛权早就认李sir当大哥了。
现在他这位大哥调到总署去任职，由他这位够资格的马仔来管大哥的地盘，大哥的手下们一定会过的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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