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痛随笔

“秀才，吃药了。”
“不想吃。”
“秀才，不带这样的啊，你以前每次要我吃药，我都乖乖吃了，现在轮到我守着你吃药，你就拒绝，你这样对我可太不公平了。”
“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是我每次吃了药都感觉不舒服，不吃药，反倒觉得好些。”
“是这样呀，是不是药物有副作用，那我去叫李磊过来，你仔细给他说说你的症状。”
“不用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办。”
“还是问问专业医生吧，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叫过来。”
磁共振安装结束，沃琳又回到计算机室帮忙，每天都盯着秀才按时吃药，而每次秀才都对吃药很抗拒，不管是治疗肝功能的药，治疗贫血的药，还是抗抑郁的药，都不肯吃。
两人上面的对话，是在秀才的宿舍。
今天的天气特别冷，秀才买了菜，请计算机室的人吃羊肉火锅，包括做辅教的几个大学生。
饭后，高阳和几个大学生先行告辞离开，沃琳催秀才吃药，秀才又和沃琳打起了游击战，沃琳不妥协，跑到曾依依的宿舍拉起李磊就走。
“哎哎哎，放手，放手，有话说话啊，别当着我女朋友的面对我动手动脚，你这不是在坑我吗，我女朋友会宰了我！”李磊嘴上叫得欢实，却没有实质性的反抗，半推半就跟着沃琳进了秀才宿舍。
沃琳才懒得理会李磊的戏精式做作，把李磊揪到秀才面前，让他给秀才看看怎么回事。
秀才下意识地往后缩，躲开李磊对他的触碰。
“别紧张，我不是我师兄，没有兴趣动你，”李磊秉持一惯的痞赖，“咱们能动嘴解决的问题，绝不动手，说说吧，都有什么不舒服。”
李磊说着，从随后进来的曾依依手上接过一沓化验单，边听秀才口诉症状，边选择性地开了几张化验单：“等这些化验结果出来，我再决定要不要给你换药。”
“药物对我没用。”秀才没有接李磊递过来的化验单。
“药物对你有没有用，化验结果说了算。”李磊反手把化验单塞给站在旁边的沃琳。
沃琳劝秀才：“做检查还是有必要的，说不定指标正常，有些药就不用吃了呢。”
秀才没有说话，定定地盯着沃琳的眼睛，面无表情，眼里却全是痛苦、犹豫和疑惑。
“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做检查。”沃琳和秀才对视，双眼透出的都是坚定和鼓励。
两人在李磊和曾依依的面面相觑中就这样对视着，秀才首先败下阵来，低头从沃琳手里拿过化验单：“我自己去。”
说完，秀才端起水杯，把药喝掉，然后径直走到床边躺下。
“那你早点休息，我明早在检验科外等你。”沃琳说完，离开了秀才的宿舍。
李磊和曾依依一起出了秀才宿舍，沃琳把宿舍门从外面关住。
曾依依不放心：“秀才会去化验吗？”
“会去的。”沃琳从不怀疑秀才的话。
“可是，秀才刚才的样子，我怎么觉得心里毛毛的，”曾依依皱眉，“该不会出事吧？”
沃琳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紧张，很想回身敲门让秀才开门，再嘱咐秀才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