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痛随笔

“本来我十一月底进修结束，夏教授要求我延长到明年二月底。”韩霆说着话，指了指沃琳身后的电饭锅。
沃琳转身，看丸子已经浮起在水面，她把醪糟倒进锅里，搅拌均匀，然后关电，用勺子往小碗里舀了一点汤给韩霆尝：“看看还要不要放糖？”
韩霆尝过，点头：“再放点吧，味道太淡。”
“哦，”沃琳往锅里放了几粒冰糖，算起了时间，“二月底，那岂不是快过完年了？”
“可不是吗？”韩霆委屈扒拉地求沃琳，“大过年的，你男朋友还要值班，又是在异乡，到时候你去陪我好不好，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惨的。”
沃琳把韩霆扒拉到一边：“别在我这里卖惨，当初你追我的时候，秀才可是帮了忙的，现在你照顾秀才，难道不应当吗，还是说，你要过河拆桥？”
韩霆嘿嘿笑：“这个你也知道呀，你到底是真迷糊，还是假装糊涂？”
“秀才虽然不说，但我有脑子，会思考。”沃琳搅拌锅里的醪糟丸子。
她又舀了一点汤递给韩霆：“秀才的冰箱那么丁点空间，却要揽下装那么多药材的事，还有，除了我，秀才从不主动联系别人，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却要买个手机，为了什么？”
“为了我和你联系方便呗！”韩霆耷拉下脸，嘟囔，“所以我才留下来照顾他呀，我给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你多把爱心往我身上多放点，别只顾别人，我嫉妒！”
沃琳哭笑不得：“有多嫉妒，我还没有把爱心放在你身上呀，那这醪糟丸子是做给谁的？”
“当然是做给我的，”韩霆又高兴起来，“咱们一起吃！”
沃琳摇头：“还是你自己吃吧。”
她不太喜欢吃甜食，这醪糟丸子又是另加了糖的，她更加不想吃。
“我吃着还是有点淡，你吃着就刚刚好。”韩霆舀了小半碗醪糟丸子给沃琳尝。
和沃琳在一起吃饭这么久，对于沃琳的口味，他自信已经都了解。
沃琳试着尝了一小口，虽然有点过甜，不过还是可以接受，也就陪着韩霆吃了一小碗。
“过年的时候，你到底陪不陪我？”韩霆还忘不了这事。
“过年时候的事，现在谁知道呢，”沃琳自己也不确定，“我只是个打杂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派遣新的任务，只能到时候再说咯。”
“那，你刚才说的，秀才早晚得要学会面对实际生活，让他从现在开始，的话，是不是真的？”韩霆吞吞吐吐，问得很小心，怕沃琳生气，不问出来又不甘心。
沃琳轻笑：“我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只是你们自己想得太多而已。”
“真的？”韩霆不确定，他只看到沃琳对秀才处处关心。
“当然是真的了，”沃琳道，“就拿我自己打比方吧，除了我爸妈，没人觉得我能活着长这么大，其实爸妈嘴里不承认，心里也是做好了我有个万一的准备，甚至打算一辈子养着我。
“但是，我自己却不想成为爸妈一辈子的负担，所以我努力活着，发誓将来一定要自立，哪怕我一辈子都还是一副病恹恹的身体，我也不要成为爸妈的负担。
“曾经的秀才，就像小时候的我，离不开大人的照顾，但终有一天，他必须自立，即便他想要赖着我，我也会慢慢把他推开，过各自的生活。”
韩霆哈哈笑：“这下我就放心了，你这是把他当儿子养，你还是我的。”
沃琳嗤道：“嘁，想得美，我是我自己的。”
“好好好，”韩霆乐呵，“你是你自己的，我是你的，这样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