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痛随笔

裴科长已经见怪不怪，领着沃琳径自朝主任办公室走过去。
张主任不在，办公室只有一个值班的三十多岁的妇女。
妇女看见裴科长进门，只是象征性地站起身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继续织毛衣。
裴科长向妇女介绍沃琳：“小杨，这是肿瘤科的沃琳，先来你们这里见习一段时间。”
“欢迎，欢迎！”小杨脸上挂了大大的笑容，人却没动窝，织毛衣的动作没任何停顿。
“你们主任呢？”裴科长问小杨。
“手术室的无影灯坏了，我们主任去修了。”小杨总算舍得放下毛衣，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我这就传呼我们主任，告诉他裴科长找他。”
“不用传呼了。”裴科长吩咐小杨，“你给沃琳找一套维修工具，我送沃琳过去帮他的忙。”
“现在？”沃琳惊讶。
她只在电影电视里见过无影灯，根本没见过实物，在她的意识里，那可是救人命的设备，她怕自己帮忙不成反倒惹祸。
“要不然呢，帮忙还要挑时候？”裴科长反问，神情冷淡。
沃琳摇头：“不是，我只是怕帮倒忙。”
“就你这胆子，还能帮得了倒忙……”裴科长鄙视。
在他眼里，沃琳虽然有些蠢萌，但做事倒是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小杨冲沃琳招手：“你跟我来。”
沃琳跟着小杨去隔壁维修室，越是靠近维修室的门，酒味越浓，沃琳被刺激的直皱眉。
维修室房间很大，也很乱，到处堆放着仪器，一侧的角落有个躺椅，一个男人摊手摊脚毫无形象的睡在躺椅上，刺鼻的酒味就是从男人身上发出来的。
小杨过去一脚踹在男人腿上：“让开，死一边去！”
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眼睛半开半合，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晃，吓得沃琳赶紧躲开。
“咣当”一声，小杨把躺椅踢开，打开躺椅后靠着墙角的铁皮柜子，拿出一个帆布包，拣了一些维修工具进帆布包，递给沃琳：“暂时就这些吧，等主任回来给你配齐。”
“谢谢。”沃琳接过帆布包。
手上一沉，差点没拿稳让帆布包砸到脚上。
她见小杨拿着帆布包很轻松的样子，以为没多重，谁知竟是错估了帆布包的分量。
小杨拍拍手，呵呵笑：“没干过重活吧，没关系，时间长了就好了，想当初姐姐我刚来时还不如你呢，现在姐姐可不一样了，几十斤重的仪器我一个人就能提溜起来。”
沃琳笑笑，她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确实不如人，刚刚还差点出了大糗。
两人一离开，男人又晃悠到躺椅上，接着呼呼大睡。
沃琳好奇，小声问小杨：“姐姐，这个人也是咱们科的吗？”
“不用说话这么小心，你就当那是一头猪。”小杨说着，进了主任办公室。
裴科长等得无聊，见小杨进去，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办公室，把沃琳堵在外面：“走吧。”
沃琳跟在裴科长身后出了维修组大门，依然禁不住好奇，问裴科长：“怎么感觉那两个人都怪怪的，裴科长，那个小杨在维修组是干什么的？”
裴科长答非所问：“嘿嘿，维修组人才济济，你以后就是其中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