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痛随笔

医院和影视宾馆仅一墙之隔，沃琳硬是赖在急诊科没有回宾馆，怕睡在床上碍事，她就坐在长椅上看电视熬时间。
夜越深，患者越少，即便如此，依然是人声嘈杂。
实在睏得厉害了，沃琳就随意打个盹。
听说有小偷专门夜里在急诊科行动，伪装成患者家属，趁患者和家属犯睏的时候下手。
沃琳身上唯有的几块钱，在食堂里花光了，小偷就是盯上她，也是白费力气，所以她倒是打盹打得随心所欲。
不是很睏的时候，她帮着没有家属陪同或是家属在睡觉的患者看着吊针，适时提醒护士拔针或者换药水。
“你自己还病着呢，这样熬可不行。”半夜交接班过后，圆脸护士来叫沃琳，“你和我去值班室睡吧，她家就在医院里，不用睡值班室，值班室就我一个人睡，有两张床。”
这个她，是指瓜子脸护士，瓜子脸护士是医院子弟，下班后就回家了。
“不太好吧，”沃琳有些犹豫，“我感冒着呢，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素不相识，人家对她已经很照顾，要是她把病传染给人家，那可真就是恩当仇报了。
“我整天和病人打交道，还差你这一个？走吧。”圆脸护士说完，自顾出了病房。
“谢谢你了！”沃琳还是跟着圆脸护士进了值班室，她实在也有点熬不住了。
“别客气，以后大家都是同事。”圆脸护士明显已经很疲惫，还是将脸和手脚洗干净，换了睡衣，才上床睡觉。
厕所对面靠墙有一排柜子，每个柜子都有上中下六个小柜门，圆脸护士是从其中一个柜子里拿出的睡衣，沃琳猜测，这些柜子应是护士们放置私人用品的。
沃琳站在地上有些局促，她是昏迷中被送进医院来的，即便她醒来后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形象还是有些狼狈，现在要睡人家的床，她这个样子不知会不会被嫌弃。
“你怎么不睡？”圆脸护士没听到沃琳的动静，强睁开眼睛问。
沃琳低头把自己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笑得有些尴尬：“会不会把你们的被子弄脏了？”
“哪有那么多讲究，只要你自己没有洁癖就行。”圆脸护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那好吧，不管了，睡就睡，沃琳掀开另外一张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虽然心里有些忐忑，还是熬不过睏意，很快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她听见有人敲门，声音急促：“肖虹，快点起来帮忙，我们忙不过来！”
然后是圆脸护士起床的声音，沃琳使劲把眼睛睁开条缝，见圆脸护士把工作服套在身上就跑了出去，她脑子里只来得及想，原来她叫肖虹呀，又沉沉睡去。
沃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嘭”一声巨响，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一个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血的护士匆匆从她面前走过，进了厕所，很快厕所里传来水声。
那一声巨响，应是护士用力关门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沃琳吓得坐了起来，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