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斋鬼话

第二天早上，秦笛来到学宫练剑，等到结束的时候，别的弟子都已经离开了，他留在了最后，帮着秦筝收拾木剑。
秦筝赞道：“子明，你学剑的天赋很好，才学了三个月，就将基础剑术都掌握了，比别的弟子快很多。不过，剑术学无止境，每天都要练习才行。”
桑子明道：“我明白。多谢秦师傅鼓励。”
“来，帮我将木剑搬到屋里去。”
“秦师傅，我有一件好消息告诉您。”
秦筝不以为意，笑道：“什么好消息？你说说看。”
桑子明道：“昨日，我在家里坐诊，有一个病人登门，送我一块儿虎啸金。”
听见这话，秦筝的手一松，几把木剑掉在地上，她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的？你确定是虎啸金？有多大的一块？”
桑子明微微一笑：“应该是的，我将它放在耳边，听到了清楚的虎啸之音。可惜不是纯金，只是一块矿石，比拳头稍大一些，约有十几斤重。”
秦筝心中激动，急切的问道：“子明，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来荒谷城，就是为了虎啸金，这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桑子明道：“好啊，秦师傅，您跟我来。”
秦筝勉强按捺住脚步，跟着桑子明来到桑宅。
一块椭圆形，外表粗糙，泛着金银光泽的矿石，早已摆在了诊室的桌子上。
秦筝抢先一步跨过去，将矿石捧在手中，仔细抚摸着，又凑近耳边倾听，然后兴奋的叫道：“这就是虎啸金，而且等级很高，只有元婴级别的虎族大妖，才能养成这样的虎啸金。子明，你将它卖给我好不好？价格好商量。”
桑子明笑道：“没问题，秦师傅，这就是给您准备的。我也不知道虎啸金的价格，您看着给就行。”
他在自家的宅子里交易，也不怕对方杀人夺宝。他心里的顾虑比较小，因为秦筝乃是学宫里的师傅，修炼的乃是儒家剑法，讲究胸中有一股浩然正气，不能随便做奸邪之事。
秦筝犹豫了一下，道：“我来荒谷城，身上只带了三百块灵石，原本想买一块金丹级别的虎啸金。而这块虎啸金，分明是元婴级别，价格要翻好几倍，至少值一千多块灵石……子明，你若是信得过我，让我将虎啸金拿走，好不好？等过上一段日子，我从琅琊城回来，再将剩下的灵石给你？”
桑子明笑道：“秦师傅，您尽管将虎啸金拿走，只要答应我一个请求就行了。”
“什么请求？你尽管说。”
“日后若有机会，我想跟令尊或者令祖学习天剑诀。”
他虽然有全本的七十二式天剑诀，但生怕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出偏差，所以最好能找人学习切磋。
秦筝一愣，旋即笑道：“子明，天剑诀可不容易学！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学会九式而已，在琅琊城已经算是天才了。你要是想学这门剑诀，由我来教你也够了。”
桑子明笑道：“不急，我还有黄瑞师傅呢，他掌握了十四式天剑诀。我想令尊和令祖掌握的天剑诀应该更多一些，对不对？”
“你说的没错，家父已经到了筑基大圆满，掌握了十八式天剑诀。家祖乃是金丹后期，掌握了二十七式，乃是琅琊城有名的剑术大家。我回去跟祖父说一声，看他愿不愿收你做弟子。”
秦筝一面说着，一面取出三百块灵石，堆在桌子上，然后将虎啸金收了起来。
桑子明忽然道：“秦师傅，其实这样的虎啸金，我还有两块呢！要不然您一并拿走，到琅琊城帮我卖掉？我留在手里也没有用，自己也不敢拿出去卖，因为我功太低，生怕被别人觊觎。”
在桑宅地下室的墙上，还挂着十几口飞剑呢！桑子明功力太低，看不出飞剑的等级。其中有几口剑，被古朴的剑鞘包裹着，他曾经想抽出来查看，然而却因为功力不足，没办法抽出来。
秦筝听了，浑身一震，很是惊讶的问道：“子明，你这些虎啸金，真是病人送的？那是什么人啊？怎么会送你三块？这也太奢侈了！”
桑子明微微一笑：“不瞒秦师傅您说，昨日来了一对虎族大妖夫妇，功力深不可测。我猜他们是虎族的重要人物，所以才舍得送我虎啸金。”
秦筝叹息一声：“你这小小的灵医，没想到这么厉害！竟然有大妖找上门来，还给你送这般厚礼。我只觉得好奇，你既然能治疗妖族的疾患，那你能不能治疗鬼疾啊？”
桑子明笑道：“他们以为，我爷爷留下了灵丹妙药，其实并没有。我没有治好他们，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或许能减轻他们的痛苦。我还没有学完家传的灵医之术，如果学全了，或许也能治鬼。”
“那你可要小心了，当心半夜三更有鬼敲门。”
“哈哈，秦师傅说笑了。我可不想半夜三更爬起来，给鬼魅治疗疾病。再者说，鬼魅没有肉体，魂魄不全，我要能帮他们补足缺陷，岂不成神仙了吗？”
桑子明去后院又拿了两块虎啸金，递给了秦筝：“秦师傅，麻烦您将这两块带走，顺便帮我卖了，我需要灵石购买灵草。前面那块，半价卖给您，就不用补偿灵石了。”
秦筝将虎啸金收入储物袋中，沉吟说道：“我要回去闭关，争取进阶筑基。所以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你放心，我将虎啸金卖出去，会请人将灵石送过来。”
“多谢秦师傅了，祝您一路顺风，早日进阶筑基。”
接下来一天，桑子明再去学宫的时候，发现教导剑术的师傅已经换人了。
他已经学全了基础剑术，所以也用不着每天都去学宫，跟那么多学童凑热闹，留在家里修炼也是一样的。
这一天，他见到师傅黄瑞，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师傅，昨日有病人登门求诊，送我一块虎啸金，不晓得对您老有没有用？”
黄瑞吃了一惊，“啪”的一拍桌案：“有用啊！快快，赶紧拿出来！”
桑子明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虎啸金，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黄瑞见之，深吸一口气，双目灼灼放光，赞道：“这可是好东西啊！拿到外面去卖，至少能卖五百块灵石！”
桑子明苦笑，心道：“我这师傅不识货。或者说，他就是有些小气。”
黄瑞看着他道：“徒弟啊，为师乃是穷人。你将这块虎啸金献给我，我也没办法拿大堆的灵石给你，这样吧，从今以后，我每一旬，抽出两个时辰，专门教导你，如何？”
桑子明笑道：“好啊，得到师傅的悉心指点，对我来说，珍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