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过境

程砚南见怀里的小女人打算蒙混过关时，又问：“怎么？又不想对我负责了？”
景熙气弱地回：“负责。”是她强来的，她肯定负责。
“怎么负责？”程砚南又追问，活脱脱一个受害人的形象。
怎么负责？给钱吗？可是她是学生并没有很多钱，而且给钱的话，好像是嫖他似的？
景熙考虑了许久，也没得出个结论。
程砚南倒显得耐心十足，他搂着她转了个方向让她侧躺在怀里，得她趴着太难受。
看着她两条小眉毛皱得都要打结了，他手撑着脑袋，把她凌乱的发生拨到耳后，不再着急问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有点哄她睡的意味。
大概是程砚南拍得太舒服了，累了一整天的景熙又犯困了，迷迷糊糊地说：“你要经济补偿，还是神补偿？”
程砚南的手顿住了，半晌后又笑了，气的，把他当什么了？夜店牛郎？
“经济补偿？”
“嗯，你要多少？”如果几千一万的话，她的小金库还是有的。
程砚南气得捏住她的脸颊，语气不善地道：“你把我当什么了？高级会所的男公关，还是夜店的牛郎？”
景熙意识到自己似乎惹怒了他，一下子瞌睡虫跑没了，挣扎着起来，结被他按回去，狠狠地打了一下屁股。
“呜呜…那神补偿呢？”景熙扁着嘴委屈巴巴地问。
“你的神补偿是什么？”程砚南把景熙抱起来放在腿上与她对视，这个问题需要严肃地对待。
“你要什么？”景熙这回学聪明了，她可不想再被他打屁股。
“跟我在一起。”程砚南认真地说：“熙熙，我喜欢你很久了。”
喜欢她很久了？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十年前，那时候她才九岁多，他就喜欢她了？
景熙脑洞大开，然后用一种‘你是变态吗’的表情问：“你有恋童癖吗？”
程砚南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嘴角不受控的抽搐一下，“什么恋童癖？”
“我九岁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你却说你喜欢我很久了，那不是恋童癖是什么？”景熙好心地解释。
程砚南再一次被气笑了，怒得轻咬了一口景熙的鼻尖，他觉得以后可能会经常被她惹火到心梗。
景熙捂住鼻子呼疼，“你干嘛咬我？”
“你该的。”程砚南语气很凶，什么恋童癖，他有这么变态吗？
小女人被咬了一下，心里不开心了，嘟着嘴埋怨地瞪他。
程砚南最受不了她小女儿的姿态，语气瞬间温柔了，“熙熙，其实后来我见过你两次。”
“不可能。”景熙才不信，后来要是遇见了，她不可能第一次上他的课会认不出他。
“第一次回来是五年前，那时候我在德国过得不是很好，有一天看到和你的合照，突然想见见你就回来了。”程砚南没有告诉她在德国的其他细节，因为那不重要，没必要拿出来说。
景熙问：“难怪了，我那时候在学校住宿呢。”五年前，她在读初叁，那时候学校有规定，所有的学生都必须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程砚南顺着她的话说：“是啊，你在学校。”
“可是，我爸爸妈妈没有告诉我你回来了。”景熙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是去家里了。
“叔叔阿姨那时候刚好不在家。”程砚南说谎了，其实那天他就像个跟踪变态佬一样，从她的学校跟着她回到家楼下。
景熙初中念的是阳城一中，这所学校建在郊区，离她家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程砚南回来那天因为转机延误，抵达阳城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他知道景熙在一中，也知道一中的规定，这些都是听南茵说的。所以那天，他下了飞机便直接打的直奔一中。
在学校门口，他一眼就认出了景熙，她的模样和小的时候几乎一样，还是小小的鹅蛋脸，齐耳的学生头，只是眉眼长开了，身高抽条了，从小朋友变成了少女。
她正和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生，肩并着肩说说笑笑地从校门旁的小门走出来，他朝她挥挥手，可景熙似乎和小男生聊得太投入了，压根就没看见他。
程砚南突然把自己代入了兄长的角色，忍不住想瞧瞧这对小小同学是不是瞒着父母偷偷在早恋？
其实这时的景熙不是不看见程砚南，而是已经忘了他是谁，毕竟年纪小忘性大，当有了其他玩伴，自然而然也不记得五年前那个疼她宠她的哥哥了。
从她上初中开始，每周五放学都是爸爸开车来接她回家，这天恰巧景庸贺出差了，她便和妈妈说她自己和同学坐公交回家。奚秀云一听到有同学陪伴，而且女儿也已经十四岁了，就同意了。
程砚南跟着景熙和同学在公交站等车，他故意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以被发现，公交车来时也特意隔着五六个人才上车。
因为是周五，车上的人特别的多，上车时已经没有位子可以坐，景熙和同学往车厢的后半段挤，程砚南这会没有保持距离，而是紧跟着景熙身后，因为她今天穿的是一中的校服，那套被全市中学生评为最美的校服——白衬衫和苏格兰及膝中裙。
只是，景熙这时的身高已接近165公分了，及膝中裙在她身上变得有些短，怕她遇到居心不良的男人，程砚南紧守着她，哥哥力十足。
许久没有坐公交的程砚南被迫在这逼仄的空间站足了一个多钟，中间他好几次想问问景熙是不是每个礼拜都是这么回家，可最后话到嘴边了还是忍下。
临近下车时，景熙也终于受不了这寸步难移的公交车，小声对旁边男同学说：“以后你跟我做坐我爸爸的车吧，这公交实在太挤了。”
男同学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笑得很腼腆，“那不行，太麻烦了。”
心地善良的小景熙摇摇头，“不麻烦，反正顺路。”
最后男同学也没答应，大抵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愿意麻烦别人，就算顺路也不愿意。
程砚南有趣地听这个两个小同学的对话，直到公交车报了家附近的站名，他也跟着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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