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等等！”李云道突然皱眉看着乔治，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已经知道脏弹的位置在哪儿了？”
乔治摸了摸鼻子，笑道：“谢尔盖再如何心狠手辣，但说到底还是克格勃出身，爱国主义情怀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至少他不会让脏弹在俄罗斯境内出问题。否则就算他的那位老同仁不追究他的责任，俄罗斯国内的顽固派爱国份子也不会放过他。要知道，当年前苏联解体时，离开克格勃的老家伙们可不是一个两个，拥有高尚爱国情操的还占了绝大多数。”
李云道恍然道：“你刚刚说，有两次是前苏联政府存放核物资的地方，这么说，谢尔盖应该是把脏弹藏在了其中一处？”
乔治点头道：“不错！但我的人进不了防空洞，所以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确认脏弹的位置。如果我们要救人的话，就必须同时把脏弹一同取出来，否则谢尔盖一旦警觉，就会立刻转移脏弹，到时候再想查到脏弹的下落，就没这么容易了。”
救人与取脏弹同时进行？李云道一时间有些踌躇，本来救人的行动就已经万分冒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全盘皆输，但是另一边是能瞬间取数万人性命并有可能让一方土地万年内寸草不生的脏弹。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数万性命，由不得李云道不犹豫。
乔治见李云道面露迟疑，自然清楚面临这种抉择的确会万份煎熬，当下笑道：“师叔，我还没有说完。其实营救何大海的行动，我们可以照原计划进行，只是同时增加一些人手，把脏弹取出来。”
“增加人手？”李云道寻思了片刻，拿定主意，立刻给北京打了个电话过去。
正在办公室批阅海关内部文件的顾炎然接到电话后立刻大惊失色，脏弹运进香港，如果再被有心人偷运进内地，那可是人人都要挨板子的事情，弄不好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海关总署一把手的乌纱帽也要转手给他人。当下立刻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努力平静下来思考了十分钟后，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打给了二号首长的秘书处。
“怎么样？”乔治看着放下手机的李云道。
李云道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消息传上去，很可能会引发一些震动，不用急，应该很快就有结论下来。”
乔治耸耸肩：“哼哼，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法国‘游泳池’，他们估计要吵翻了天，回头还要民主表决，没个三四天你别想收到任何消息。”
李云道笑了笑：“民主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把双刃剑，自然也不是人类社会发展终极组织形势，所以有利有弊也是自然的。”
大约过了两个钟头，李云道的手机再度响起，但这一次来电的却不是顾炎然，而是在江南老骥伏枥蛰伏十数年之久后重新入主总参的秦孤鹤。
“首长……”李云道听到秦孤鹤的声音颇感新奇，毕竟老爷子入主总参后，已经颇久没有听到过他的耳提面命。
秦孤鹤声音一如既往地哄亮有力，在电话里说道：“云道，那边的具体情况我大致已经清楚，二部已经派出一个八人小队，由李徽猷同志亲自挂帅，赶赴莫斯科，届时你只要配合徽猷同志的工作，争取将隐患解决于萌芽状态。”
“是，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好他们的工作！”李云道立刻表态，看来老爷子那边开的是免提，而且屋内应该不止他一人，否则说话不会如此公式化。
电话那头的秦孤鹤笑了笑，心道这小子倒是真聪明，一两句话就猜到我身边应该还有重要人物，当下笑了笑，交待完公事后，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老王家就你一个独苗，可不要随随便便地拿性命开玩笑！”
“是，老爷子，您放心，我二哥带队过来，这事儿就靠谱多了！”
挂了电话，紧急召开的会议室里，几位大佬级人物纷纷望向面带微笑的秦孤鹤，其中一位几乎每日在新闻联播中现身的首长笑着问道：“敢情你这位大首长跟前线的小家伙还有些私人交情？”
秦孤鹤朗声笑道：“算起来，这个小家伙应该是我的关门弟子吧！”
“哦？”众人纷纷来了兴趣，之前讨论解决脏弹危机的紧张氛围一扫而空，大佬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谁不知道秦孤鹤出了名的眼光挑剔，能被他收为关门弟子的青年，到底是何方俊杰呢？
“其实你们应该都见过，王家老首长驾鹤西去的时候，小家伙一直在主场谢客。”
坐在会议桌顶头明显身分最高的首长赫然瞪眼道：“孤鹤，你说的不会是老王家流落在外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独苗吧？”
秦孤鹤点头道：“的确是他。”
首长顿时头疼道：“乖乖，秦孤鹤，那可是老王家的嫡孙，唯一的一个，你就不怕援朝同志……”看来首长对王家二姑奶奶的真实身份是一清二楚的。
秦孤鹤也露出一个颇头疼的表情：“这……这有什么办法呢？不过幸好，这次去莫斯科执行任务的是小家伙从小一起被老喇嘛带大的二哥，出事的机率应该不大。而且，这个小家伙通读古今，脑子很好用，胆大心细，如果不是姓王，我还真想把他带进总参来，放在公安那边厮混，实在是对他不负责任。”
会议桌上立刻有人不乐意了，一位肩扛总警监警#衔的圆脸首长龇牙道：“老首长，你这个观点我就不同意了！你说的李云道同志，我是清楚的，当警察虽然时间不长，但独斗四名悍匪，解救过人质，破获得跨国贩毒大案，还差点儿被南美派来的雇佣军取了性命。最近，部里正在酝酿给个别在公安一线作出突出贡献的同志授予一等功，对于李云道同志的经历，给他一个一等功，部里都觉得是亏待了他，正琢磨着等他从香港挂职回来，要给他好好加加担子呢！我说老首长，我们公安战线也不是没有人才，但突出人才几年或者十来几来出一个，你可不能跟我这个老下属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