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难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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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廉时没有出声，车里的气氛一下安静了。
迪恩被这片安静侵染，静悄悄的，跟空气一样。
但只有他知道，他很紧张。
他有想过，暑假和姐姐，宁老师一起玩，但如果姐姐和宁老师离开了，他就无法和她们玩了。
对于迪恩来说，他希望姐姐，宁老师，叔叔，暑假都在这边。
“最晚五月二十三。”
湛廉时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双眼睛，最后，他目光停在宓宁脸上。
宓宁回神了。
五月二十三，距离现在，也就只剩下是十一天了。
很快，但最主要的是，距离她们幼儿园放假，只差几天时间。
宓宁思考起来。
她不想一家人分开这么久，除非是必要。
所以，她现在得思考，但有没有可能一家人在一起。
当然，如果现在离暑假还有好久，即便湛廉时离开她们半月，甚至一月，她也不会思考。
但时间点恰好在快放假的时候，她得想办法争取。
“啊……”
“二十三号，我们是二十九号放假，爸爸，还能再晚一点吗？”
“不能。”
“呜……”
湛可可嘟起小嘴，看宓宁，“妈咪……”
“可可想和爸爸一起去……”
湛廉时，“不想妈咪一起？”
湛可可当即睁大眼，“想啊！可可想爸爸，妈咪，可可一起！”
“可是该怎么办？我们只有几天就放假了，爸爸，可可好难受。”
小丫头抓着安全带，小手难受的抠着安全带，小脸也是皱巴巴的，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湛廉时看宓宁，宓宁还在思考，很认真。
似乎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没再出声，给她足够的时间。
他相信她会想出一个好办法。
宓宁很快抬头，目光清澈，明亮，“阿时，是不是很着急？”
“还好。”
“好，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先去拉斯维加斯，等我和可可放暑假了，我们就去你那。”
宓宁其实有想过明天去学校问问，看能不能她和可可提前几天离开学校。
但，她是可以的，可可不可以。
可可得考试。
虽然三四岁的孩子考试不是很重要，但这是规矩，不能废。
所以，就这个方法最好了。
湛廉时眼睛动了下，“舍得我？”
拇指指腹按在宓宁手上，他眼神明显深了。
宓宁弯唇，“不舍得，我和可可都不舍得。”
“可怎么办，我可以说有事请假，但可可不行，可可得考试。”
湛可可顿时快哭了，“妈咪，可可可不可以不考试呀？”
“不可以的，可可。”
“考试是很重要的事，学校那么多孩子，她们都要考试，为什么你就不能参加考试？”
“可是妈咪，可可不是故意不考试，可可是想去爸爸那。”
“那其他小朋友也想去爸爸那，或者想去别的地方，他们是不是也不参加考试？”
“如果这样的话，那学校的考试还拿来做什么？”
“……”
湛可可说不出话来了，她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大眼看湛廉时，“爸爸……”
湛廉时，“爸爸听妈咪的。”
湛可可看宓宁，“妈咪……”
宓宁摇头，态度很坚决，“可可，乖，等几天，妈咪带你去爸爸那。”
湛可可小嘴一扁，眼泪珠子一下掉了下来。
然后，“哇！”
“可可不要离开爸爸嘛……”
“可可想跟爸爸在一起的嘛……”
“哇……”
湛可可这一哭，哭到了下车，上船，这才止住哭声。
但这一路哭，不管湛可可怎么伤心，怎么难过，宓宁都没有心软。
湛廉时亦是。
在对待孩子的教育上，两人都是在一个观念上的。
孩子宠可以，但得有原则。
像这件事，坚决不能妥协，即便湛可可的哭声听在宓宁耳里，跟刀子在挖心一样。
好在孩子始终是孩子，看见好玩的，好吃的，湛可可也逐渐忘记了，和迪恩开心的玩起来。
迪恩刚开始情绪不是很高，到后面，随着湛可可开心，感染到了小家伙，迪恩也开心了。
时间一晃，到晚上。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宓宁把孩子交给马尔克，她们也带着湛可可回家。
湛可可已经睡着了，迪恩也是。
两个小家伙今天都玩的很开心，玩的累了。
而现在，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给小丫头洗漱好，宓宁和湛廉时回到卧室，两人也收拾好，躺床上。
她们早上六点出发，到晚上快十点到家，现在已经快十一点。
宓宁困了，但她还有事。
“阿时，去这么久，需要带什么东西，你跟我说，我提前准备。”
该买的买，等放假那天，她们就去他那。
二十三号到二十九号，六天时间。
这个时间，是她们以前没有分开过的时间，她会很想他。
所以，她想早点到他那边去。
卧室里的灯关了，窗帘也拉拢，外面的灯光被隔绝，卧室里漆黑一片。
湛廉时抱着怀里的人，他看不到宓宁的脸，但在黑暗中，一切的感官都无比清晰。
她声音里，带着不舍，带着依赖。
他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嗯？”
宓宁抬头，看黑暗中的人。
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脸在哪。
湛廉时低头，准确的凝着黑暗中的眼睛，“不用准备。”
“那……”
“二十九号，何孝义接你们过来。”
“好。”
第二天，湛廉时去公司，宓宁和湛可可去学校。
到了新的一天，要上学了，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湛可可想起了湛廉时要离开她们几天的事。
尤其现在看着湛廉时的车从她们面前驶离，小丫头皱起了小脸。
“妈咪，可可可不可以不上学啊？”
不上学就不会考试，不会考试就不会离开爸爸。
湛可可觉得，不上学该多好啊。
宓宁看小丫头的眼睛，里面的想法，她看的很清楚。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下，说：“可可，妈咪记得你之前说过以后长大了要养爸爸。”
“嗯！”
“可可长大了要养爸爸，可可不会让爸爸再那么辛苦！”
小丫头非常坚定。
“那你不上学怎么能养爸爸呢？”
“啊？”
“你长大了，需要工作，工作是需要知识的，你不上学，就没有知识，没有知识，怎么工作呢？”
“即便是能工作，那你的工作又怎么能养得起爸爸呢？”
小丫头迷茫了。
这些事对她来说还很遥远，她听不懂。
宓宁蹲下来，耐心说：“可可，爸爸现在能养我们，那是因为爸爸上了很久的学，他脑子里有很多知识。”
“越是强大的人，他这里的知识便越多。”
宓宁指自己的脑袋。
湛可可似懂非懂，“那爸爸就是读了很多书，才能养可可和妈咪，爸爸如果没有读书，就养不起爸爸和妈咪。”
“是的。”
“爸爸在妈咪心中，可可心中都是很厉害的，可是，没有人是天生厉害的，他也有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就像可可，你现在不知道怎么赚钱，不知道需要多少钱才能养得起爸爸，不知道赚这些钱，到底有多辛苦。”
“这就需要可可上学，一点点明白。”
“妈咪知道，可可喜欢爸爸，不想离开爸爸，妈咪也不想，可是我们每个人不能什么时候都任性妄为，不能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必须在一些时候约束自己，控制自己。”
“这样我们才能真的成长。”
湛可可还是不是很懂，大眼懵懵的，不过，“妈咪，是不是可可要好好上学，才能养得起爸爸。”
宓宁笑了，“可可很聪明，总结的很好，就是这样。”
虽然不懂，但能大概明白意思，已经很不错。
“好！可可会好好上学的，等几天，可可就能见到爸爸了！”
“是的，爸爸只是短暂的离开我们，不是永远。”
“明白吗？”
“明白！”
终于把小丫头说通，两人进学校，宓宁把小丫头送到教室，去办公室。 一进去，一道视线便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