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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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秦树抬脚大步走出了人事处。
朱祁台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便跟着要出去。
“诶，朱主任！”牛洪雨连忙伸手抓住了朱祁台的胳膊，示意他稍等一会儿。
“干嘛？”朱祁台本就和牛洪雨不对付，又有之前的互怼，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借一步说话朱主任。”牛洪雨赔着笑脸。
“我还有事儿呢，这大晚上的你人事处的人各个年轻能折腾，我老骨头可折腾不住了。有什么事情明天上午再说吧。”朱祁台说完就想甩开牛洪雨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可几次尝试都没成功。
郁闷的朱祁台看着狗皮膏药一样的牛洪雨，是哭笑不得。
“朱主任，要不了你几分钟。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行不？”
朱祁台知道今天这话不说，他想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抬头看看秦树的背影，发现秦树也没走远，停在外头等着呢，便点点头回道：“行吧，有什么话长话短说吧。”
“秦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牛洪雨笑着说道。
“你知道了？”朱祁台显得十分意外，心想：难道是院长也跟他打了招呼？知道这秦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瞒不住我，你我同事十多年，今天晚上这情况那我能猜不出来吗？当然，你看，我还是没有告诉彭翔。回头你帮我跟秦树多解释解释，今天这一出都是彭翔一面之词蛊惑了我。”牛洪雨暗戳戳的把一切责任全都推到了彭翔身上。
虽说有院长如此重视，往后加以培养定然前途无量，可他牛洪雨也不至于这样巴结吧？彭翔一面之词？这话鬼才相信。朱祁台和牛洪雨打了这么十几年的交道，对他了如指掌，怎么看都觉得今天晚上的牛洪雨十分反常。
稍加思考，朱祁台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心想：这老家伙不会是把秦树当成什么大人物了吧？以为我知道内幕和秦树熟悉，这是要我替他打圆场了。他哪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想问清楚呢。
“你笑什么？”牛洪雨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刚刚给你打电话的真是董事会董事长么？”朱祁台不太确定的问道。
“那还能有假吗？朱主任，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装不知道就没意思了啊，秦树背后肯定有人，不然这大晚上的董事长怎么会亲自给我打电话提他这事儿。诶，你不用多说，道理我都懂。只是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大不了以后我人事处比你院办矮一截就是了。”牛洪雨聪明反被聪明误。
朱祁台不置可否的一笑，伸手拍了拍牛洪雨的肩膀说道：“我觉得秦树有一句话说得好，牛主任果然是大丈夫能伸能屈啊。”
说完，朱祁台转身走出了人事处的办公室。
此时，牛洪雨像是送走了两尊大佛似的长舒一口气，回过头看到耷拉着脑袋一直不敢说话的彭翔时，又是满腔怒火，伸手指着他骂道：“你啊你，给我惹了多大的货！你惹谁不好去惹秦树，那是你能得罪的人吗？”
彭翔满脸委屈：“那，那秦树不就是个集训生吗？难道……。”
“把你那个不就是给我去掉，明天你去清洁办报道吧。等过一段时间没什么事，我会想办法帮你再活动一下的。”牛洪雨不耐烦的说道。
彭翔能坐到副主任的位置上，也不是傻子，不需要细问，隐约也能感觉都牛洪雨是因为什么变的这么快。
再联想到那个打到自己手机上的电话以及与董事长通过话便变了脸的牛洪雨……。
彭翔咕咚一声吞吞口水，看看秦树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脸上隐约透露着担心的牛洪雨，心中也不由踌躇了起来：难道我真惹了背景通天的人了？这秦树怎么看也不像啊。
这时。
牛洪雨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他一感受到那震动整个人便惊了一下，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道：
“哎呦喂，人我都放了，怎么还有人打电话来啊？”
他拿起手机一看：才走没多久的朱祁台打过来的。
牛洪雨这才松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朱主任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只是院长有点小事情要你帮忙。”
“院……院长，不会也跟秦树有关系吧？”朱祁台咕咚一声吞吞口水。
“与今天晚上的事情神有些关系，但院长并不知道秦树在酒吧做按摩师的事情，只是刚刚听说便有了些指示。你按照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反正是为了医院好。没问题吧？”朱祁台拿了院长的派头说话。
牛洪雨不敢不答应，连忙点头称好，心里则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还好老子放了秦树，这背后又有董事会、又有院长，秦树不会是京都哪个世家的世子吧？
此时。
华恩医院小岛上。
夜晚的露水打湿了石板路。
“你不会是京都哪家的世子吧？”朱祁台问了秦树这个问题。
“京都世子？”秦树一愣，摆摆头道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朱祁台哑然无言：是什么都不知道，那铁定不是世家子弟了。
“既然不是世家子弟，档案中你又是孤儿，那今天晚上那些人为你打电话说情的，都是为了什么？”朱祁台十分不解，实在是忍不住这份疑惑。
“朱主任，我们好像以前也不认识吧？我不是档案中是孤儿，而是打出生到现在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孤儿，你可别说与我父母相知什么的。那你这么大晚上的来为我说情，又为了什么？”秦树没有回答，反而回问了一句。
秦树同样满腔疑惑。
“难道秦树还不认识院长？”朱祁台心里咯噔一声，转念一想：极有可能，本来院长既然在酒吧没被人发现，也可以亲自来解救秦树。那院长又怎么知道他是个天才，又那么肯定他就是中医协会找的那个年轻的六段？
这一晚上注定是疑惑的一夜。
“我跟你有眼缘。”朱祁台随意找了个理由想糊弄过去。
秦树咧嘴一笑，满脸的不信。
“而且我和牛洪雨有仇。”朱祁台接着加了个更可信的理由。
秦树微微摇头：“都是为了工作，您和牛主任哪有什么仇啊。”
仇？秦树见过什么是真正的仇人，那是要命的。
朱祁台和牛洪雨这样的最多是利益冲突的同事，可两人如果都没有了彼此的制衡，在华恩都不行，领导不会看他们两个谁独大。
这一点朱祁台清楚，牛洪雨也清楚。
可朱祁台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也能看透华恩医院制度映照下的这点门道。他略显惊讶的看着秦树，好像在打量新挖掘出来的矿产似的，许久才点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