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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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给你的那本五色脉诊，你看了吗？”郭文白神色忽然变得正经了，一双眼睛十分严厉的打量着秦树。
“哦，看了。”秦树用力的点点头。
“不错，知道主动学习，当然这里面很多东西你是看不懂的，为师今天先教你两章，看看你学……干嘛？怎么那个表情，你这态度不太对啊我跟你。”郭文白看着秦树欲言又止的神态似乎有些生气了，认为他不认真听讲。
哪知，秦树默默的抓了抓后脑勺，也没啥想的便十分坦诚的回道：“师父，那个这书我看完了。”
“我知道啊，但你一定有看不懂的。”
“我全能看懂。”
“不是，我的意思是字面上你可能看得懂，但你一定有悟不懂的，为师教你，你来学看你学多少，我就能知道你的悟性。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爱听为师讲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看完了，学会了。”
“你学……啥？”郭文白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秦树，这突然一下把秦树给整蒙逼了。
“我是不是……这一下搞得有点太突然了？可，可我也不想骗他老人家，浪费咱们两个的时间啊。”秦树呆呆的看着同样呆呆的郭文白，师徒两人在寒风中凝固似的对望，像是两尊雕塑。
这不可能！老子都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把这东西看透，这小子一晚上能搞明白，还学会了？那岂不是比老子还要天才？！郭文白不信，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抬起手指指着秦树：“放屁！老子爱吹牛，没想到找了你这么个比我还爱吹的徒弟。你要是真学会了，我当你面干吃两斤牛粪！来，你来把我的脉。”
说着，郭文白对着秦树大大方方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胳膊。
十分钟后。
师徒两人盘腿面对面坐着。
秦树表情平静的看着郭文白，心想：老头咋了？我不就用他的胳膊验证了一下五色脉诊吗？
郭文白神色复杂亦或者说是十分惊讶的看着秦树，嘴唇几次微微颤抖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沉默半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师父？”秦树先一句打破了沉默。
“咳咳，这，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牛粪，改日为师再兑现承诺。”郭文白老脸一红，看着秦树是又爱又恨，心想：没想到这小子真一晚上就把五色脉诊给学会了，这不是天才是什么？！我这次下山学游，可真是赚大发了啊，不行，我不能表现的太兴奋，不然在这小子面前不就一点师傅的尊严都没有了吗？
秦树被郭文白看的也有点发毛，心想：天不天才我不知道，反正我脑子里的系统挺牛比的，我是不是装大发了？
“咳咳，小秦啊！很好，很优秀，但跟为师比还是差了点，为师当年半天，不，半小时就看懂了。”郭文白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带点脸红的，他装作十分勉强的看着秦树说道：“你跟为师差距这么大，这收你为徒我确实有点……为难啊。”
“师傅，您要是为难那就算了吧，那个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秦树正好觉得这老家伙不正经的，拜他为师指不定被带成什么样，说着起身就要走。
“诶！你给我站住，你，你好歹，好歹试着劝劝我，这，这万一能行呢！万一我今儿个心情好，就想收你这个不如我的徒弟呢。”郭文白一下急眼了，跟着起身拦住了秦树的去路，一板一眼的说道：
“我这是教你做人，以后这样的情况你肯定还是要面对的。”
“哦，那，那师傅要不您再考虑一下。要实在不行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一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我回家收衣服。”秦树心里想着过几天看病的事情，想早点去图书馆查资料。
“不用考虑了！就收你为徒了，呐！我们两个天地为鉴，山川为盟，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郭文白的关门大弟子了，谁要是反悔，谁就是玩不起的小狗。”郭文白当即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牌子塞进秦树手里，接着说道：
“这牌子是我贴身之物，也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今天起就给你了。可不能还给我！”
他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树低头看一眼自己手心上的玉牌：玉色漆黑，里头透着一丝荧光，上书“医”字，背写“麒”字，看上去普普通通也就像个有点年月的文物。
“这……。”
“徒儿，你不用感动，也不要问为师为什么。你资质差一点，没有为师悟性高这些都不是问题，为师主要喜欢你这个人。”郭文白抬手打断了秦树说话的念想，斩钉截铁的把两人的师徒关系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定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老头给了我五色脉诊，我也不能翻脸不认人不是？只不过……。”秦树想了想回过身，在郭文白身旁坐了下来，说道：
“师傅，我最近遇到一件麻烦事儿，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徒儿出出主意？”
“陶家小儿子那事儿吧？”郭文白瞄一眼秦树，笑了出来。
“您，您都知道？”秦树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我活了一百多岁了，怎么说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你心里那点想法我能不知道？也想借着机会盘盘我这师傅的本事，是吧？”郭文白看着秦树，挥了挥手：“这都没关系，为师既然收你为徒，那有人想欺负我徒弟，砸我郭文白的招牌那肯定是不行的。”
“师傅，那陶家小儿子好像特别难治啊……。”秦树话外之意，是怕他老人家翻车了。
“人我看过了。”
“啊？您把了脉了？”
“小毛病，远远看看就行，要我说西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成天靠仪器靠合成药，那叫医生吗？”
“可中医协会是挂了牌的。”
“狗屁中医协会，一群年龄七八十的小弟弟搞个协会，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孙子辈。我根本看不上。”
“七八十的小弟弟……。”秦树怎么听这话怎么别扭，可细细品品这话从自己年过百岁的文白师傅嘴里说出来，好像还真没什么问题。
“这个给你。”郭文白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牛皮纸递给秦树：“按照这药方下药，立马见效。”
“您不是推拿的吗？还会开中药？”
“这叫什么话，就这小病小痛的值得老夫拿出看家本事吗？虽然我还没把脉，但回头你要不放心可以用五色脉诊验证一下，那小子之所以说不出话来，不是舌头也不是声带有问题，是心理有问题。”郭文白眉头一挑，说的十分神秘。
“师傅，我不懂。”
“他小子健康的很，不说话是故意的，这谁能看得出来？所以说那些西医扯淡，那中医协会也扯淡，没问题就不敢说没问题？我给你开这药，那是极苦的补药，别说人呢，就是牛喝了也得嗷嗷叫，他还能不说话？”郭文白轻笑一声，把问题挑明了。
秦树闻言一下惊住了，看看胸有成竹的文白师傅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方子，心想：这要是真的，那我认得这师傅也太流弊了吧？
“信与不信，试一试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郭文白伸手拍拍秦树的肩膀，转身离开，背对着他留下下一步的打算：
“我要走了，新闻我看了，你要去华恩！那地方老子瞧不上，别把你给毁了，所以你再去报道之前找个机会来找我，我要好好花时间磨磨你这块料。到三华山下的道观来找我，小子，我等你来！”
“师父，您用微信吗？加个好友好联系啊。”
“为师不用手机。”
“三华山？师傅，那地方离省城远着呢，来回机票报销吗？我没钱啊。”
“……。”郭文白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扶住身子之后转头用无比复杂的神色看着自己刚收的“亲”弟子，咬牙切齿道：
“你狠！有为师的风采，为师昨日开了花呗，先借你用用，改日你自己还上。”
“……。”秦树一脸黑线，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脸皮再厚好像也厚不过这已经为人师表的老家伙：诶，不对啊，这老家伙不是说他不用手机吗？我靠，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