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将军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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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檀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猛地坐起来，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再看自己光着的身子，和身上惨不忍睹的齿印，脸上臊红一片。褚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他为什么就能起那么早？檀芮想着心里又是羞赧难当。
檀芮起身穿好衣服，身上酸痛异常，全身也乏力得紧，她掀开被子，被单上赫然印着殷红的血，它便像一朵盛开的花，那么艳丽。她有些慌忙，又有些暗喜，匆匆把那被单卷了起来，打算清洗干净，毁灭证据。
刚整理好，便看到桌子上整齐放着一张新被单，还有一封信。
檀芮打开来，刚看到那称呼，檀芮便又红了脸，因为上面写着：爱妻。
“今日我与怀智、林萧共同处理奸细一事，你昨晚定然累了，且在房中休息……”
檀芮不禁面红耳赤，昨晚更累的人应该是他吧。
檀芮又继续读下去：“为掩人耳目，你今日暂且不要出房门，免生意外，我心记挂。若是饿了，只需敲门三声，自会有人应答。洗漱用具、夜壶等亦已备好。今晚一切便见分晓，你且静候我的佳音。”
檀芮读完，自己的心不禁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她只能暗暗祈祷，今晚定要揪出内奸。
是夜，檀芮突然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似是调动兵马，他们真的要出动了吗？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嘈杂便突然安静了下来。檀芮不住地在房内来回徘徊，坐立不安。
这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
“是我。”怀智的声音传来，檀芮赶忙把门打开，她以为只有怀智一人，打开门才发现身后跟着褚恒。
他们两人一见面，神情便有些暧昧，怀智便假装充耳不闻。
“事成了吗？”檀芮面露着急神色。
怀智点头，檀芮不禁也露出欣喜，“如何做到的？”
他们坐了下来，怀智道：“便按照你所说之法，假意商议今晚夜袭龙凰军粮草，引吴涯偷听到，他便果然有所动作。随即我便派人缠着他，让他无法脱身，他寻不得机会通报信息，便和他人接了头，那人便去送了消息。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联络之法，便放消息给吕焕，吕焕得知我们未跟他商量便欲突袭，极力反对，我们便顺水推舟取消了这次突袭。”
褚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日龙凰军能偷袭我们东西两面，我方后知后觉，便是因为上面的哨兵亦是内奸，他们找准了时机才禀报，刚好把支援北门的兵都调走了。”
檀芮不觉心凉了半截，“他们不会在主要关卡都有人吧？”
“这也不是没可能。”褚恒暗忖。他又反问檀芮，“你知道他们怎么联络的吗？”
檀芮摇头，“飞鸽传信只怕容易暴露。”
“他们没有用天上飞的，而是用水里游的。”
檀芮一听，不觉惊诧万分，“怎么会？鱼儿又不是飞鸽，怎会听人指挥？”
“不是鱼，是乌龟。乌龟在地上爬得慢，但在水里却游得飞快。他们常年训练，特定的音律能控制龟群。”褚恒看着檀芮，檀芮果然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她突然想到龙柏轩和娄茵雅，他们也曾饲养过乌龟，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用途呢？
“龙凰族常年居住在海边，没想到他们饲养的乌龟竟派上了这用场。”怀智也颇感难以置信。
“这些人都是娄均炜的旧部，而吴涯是六王爷的人，若这些人是六王爷的人，那他这条线，埋得可真是够深的。”褚恒智紧蹙眉头。
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那娄将军被参与龙凰军谋逆，会不会也是六王爷所为？”
褚恒和怀智顿时惊觉，心里涌起一股可怕的感觉。
“若真是他，他推倒娄将军，定是为了掌控东辽军。那吕将军不会也……”怀智一阵猜测，大家不禁一阵后背发凉。
“吕焕为人保守，颇有些胆小怕事，没有主见，容易操控，这也不是没可能。”褚恒不禁眉头愈紧。
“若是如此，那便只有忠于你我之人可用。”怀智顿觉危机重重，“难怪你我初到之时，吕焕和吴涯便是最跟我们过不去。”
“可是，当时龙凰族来犯，你们亦是让士兵装病进行反击，当时吴涯他们怎么没有动作？”檀芮反问。
“当时，六王爷定还没有和龙凰族勾结。如今他已经动了谋逆之心，便联合龙凰族前后夹击。”
檀芮听了，不禁一阵后怕，“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初他羽翼未丰满之时，便利用你们对抗龙凰族。如今羽翼丰满了，便联合龙凰族对抗你们。若是真的成了，狡兔死，走狗烹，只怕他又会将矛头对准龙凰族。”
檀芮望着他们，“那你们打算如何？”
“各个哨卡都想办法安插我们自己的人，留意观察他们是否有异动。”褚恒道。
怀智点头，“吕焕之事我们只是猜测，还不能完全断定，但是也不得不防。”
“他的部众也不少，我们是决不能贸然行动，只能因势利导。若只是我们多疑了，他并非六王爷的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他若真的是六王爷的人，我们留一手总是没错的。但是，要怎样做呢？”
褚恒说完，大家都陷入沉思，一时无解。
褚恒拿出淮启关的平面图，“我们需想好对策，主动出击，也趁此把错误军情传给他们。”
褚恒看着平面图良久，似是想到了对策，他指着北面，“届时我们从北门而出，我们分为主攻、副攻、佯攻和后卫。”
“吕焕和林萧负责正面进攻，吸引他们的兵力。我负责右翼主攻，目的是快速对他们的队伍形成包抄。你负责左翼，是佯攻，负责制造声势，吸引注意力，为主攻分担压力。”
“可是我们的布局，定会被吴涯告知龙凰军，他们必会在右翼设重防。”怀智道。
“我知道，所以这只是我放出去的消息。”褚恒嘴角勾起笑，“我们真正布阵的时候，你我调换，左翼才是主攻，届时我会调两万精干骑兵，若他们有弓箭手，骑兵闪退，重装盾兵在前防御，若对方是骑兵，第三战队弓箭手正面迎击，为我方骑兵开路。”
怀智认真地听着，“可是，他们的右翼设重防，我怕到时候我的兵力跟不上，反而让他们突围了。”
“你的右翼采取梯次配制，处于前排的是投掷部队，最精锐的部队放置在第二梯队，这样第二列梯队得以机动灵活打退突击，或向敌人翼侧和后方实施突击，战斗队形的纵深增大了，这样可以实现部队的交替战斗，从而就减少了前排部队战斗压力太大的问题，也避免精锐部队被对方的远程火力和骑兵部队消耗掉。”
怀智听了，不由点头，檀芮细细听着，也不由赞赏地看着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