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将军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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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月，京城六王爷府内，付小白站于凌辕身前。
凌辕神色阴沉，看不出情绪，“他们的情况如何？”
“褚恒已经顺利招募到强将猛士，对招募的士兵进行了一个月的训练，属下几乎全程参与，也见识了他的铁血手腕，治军颇有一套，实乃人才，眼下他们也已经回京。”付小白的语气里透着敬佩。
“你取得他的信任了吗？”
“属下自以为已经完全取得他的信任。”付小白脸上颇为自信，“且此次他们回京，我便主动提出分道扬镳，也撇清了蓄意接近的嫌疑。等来日我们图谋大业之时，我主动提出随军做军师，想来定能成功。到时候有我做内应，再加上此前娄均炜在时便安插好的内线，定能让他们一败涂地。”
凌辕点了点头，“事情一步步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很好。”
凌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她怎样了？”
付小白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便道：“郁檀芮是王爷唯一计划以外的事情，王爷应该快刀斩乱麻，不能再让这个计划之外之事误了我们的大事。”
凌辕不禁怔了一下，檀芮的确是他计划之外的事，可是，心里却总是惦念着，放不下。
付小白有意把话说得格外直白，“就算王爷还没有处理好，郁檀芮却已经把王爷抛之脑后，开始了新的生活。她愿意和褚恒一道外出，本就是一个最明显的表态。这两月以来，他们眉来眼去，颇为暧昧。后来便更是举止亲昵，几乎形影不离，褚恒训练新军，郁檀芮便在一旁观看，为他擦汗倒水。褚恒还会忙里偷闲与她一道去骑马、散步……”
“好了！”凌辕有些恼怒，“先生说这些是在何意？”
“属下不过想让王爷清醒过来，不要为了这区区一女子乱了心神。”付小白异常冷静，“既然她能这么快把王爷忘了，王爷为何不可？多情多纷扰，王爷不过是自寻烦恼。”
凌辕怔怔地没说话，江山打下来了，却没人一起分享，又有何趣味？
付小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知道郁将军把京城兵力分布摸得如何了。”
凌辕收了心神，“没有褚恒在京城碍手碍脚，一切都进展顺利。”
“三王爷要待时而举，郁府的东西要抓紧运出来方可。”
“现在时机尚早，需在他蠢蠢欲动之时，郁家才有离京逃难的契机。”凌辕托着腮，“再需两个月，春节时候，定可成事，到时候这笔钱用处便大了。”
转眼春节即将来临，距离檀芮从塞荆回来，又已经过了两个月。
檀芮不辞离家，回来遭受郁坤泽好一顿责罚，但檀芮提及遇到付小白，勾起了那段往事，郁坤泽便不忍再多加责难，她也算有惊无险地混了过去。
郁老太的病有了大起色，已然能站立缓行，神色也不似往常那般倦怠。她与六王爷之事，檀芮还是半个字都不敢与她提及，害怕她听了急火攻心，再次病倒。
褚恒总是趁着与郁清泽商讨军情之时偷偷溜进来与她会面，檀芮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但却已经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
这天晚上，檀芮正欲出门到宜香苑探望郁老太，还未出门，便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吓到。
褚恒呵着气站在她面前，冬蝉惜儿等人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你的丫头真是懂事。”褚恒嘴角勾着坏坏的笑，檀芮脸色一红。
褚恒径直坐了下来，倒了杯热茶暖身，他今日神色似乎有些迟疑，便如当日檀芮到他房里，酝酿着那番话时的迟疑。
檀芮坐到他对面，“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褚恒与她对视，“我要去浅水寨，年后方能归来。”
檀芮一怔，“你要与你外公过春节吗？”
“其实本意不是如此，因为我们褚家过了今年这大凶之年，与初静的婚约，过了年，外公便要催着办，我得去处理这件事。”
檀芮一惊，面色不由变了，心里似打鼓一般。“你有把握吗？”
“无论如何都必须成功。”褚恒神色坚定地看着檀芮，“我回来之后便向我爹提我们的事。”
檀芮心下一触，一股不知什么情绪涌上来，“他会同意吗？”
“你要听实话吗？实话便是，他不会同意，而且坚决不会同意。”褚恒说着，一下子又把檀芮的心丢入了冰窟之中。
“上次我向你逼婚，虽然最后被拒，后来还是传了出来，我爹听了，顿觉颜面扫地，大发雷霆，我与他争执了一番，便气冲冲地去了东辽。”褚恒不禁有丝嘲讽地笑了。
檀芮神色黯然，“我早就料到了，你们家位高权重，你又是独子，定要为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嫡出女。”
褚恒见她为了他如此黯然，心里不禁又是一股喜意，有意说：“是啊，我那么英年才俊，威名远扬，自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为我们褚家争门面。”
檀芮果然一阵气恼，“那你还来此作甚，便去找你的门当户对吧！”她气恼地转身不去看他。
褚恒嘴角挂笑，凑近她，轻声说：“但是我褚恒偏偏是个不守礼教之人，行事作风偏喜欢出其不意，越不让我娶，我便越要娶，还偏偏要娶这个全京城都没人敢娶的郁三小姐。”
檀芮听了，不禁耳根发红，心里也变得柔软了。
“那你要如何说服你爹？”檀芮轻声问。
“别忘了，我手握皇上的一个恩赐。皇上一诺千金，我若向他提此请求，他岂有不答允之理？有了皇上御旨赐婚，我爹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
檀芮突然想起这一茬，心里不禁一阵喜意。
褚恒把她的脸扳了过来，与他对视，“我其实什么都不担心，与初静的婚事我不担心，我爹不同意我不担心，这些都是外力，只要我想做，便定然能一一做到。我担心的，是你，你真的要嫁给我吗？想好了，便不能再后悔。”
檀芮看着他，“那日在塞荆，你逼着我直面对你的感情，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早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你，后来的相处，我心里越发眷着你，恋着你，那股浓浓的依赖感，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你那么多次都选了我，这一次，我也定要选你！”
檀芮抚着他的脸，她踮起脚，吻了上去。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他，只不过这一次，她是真心的。褚恒整个人都愣住了，便如同石化了一般，不会动弹。
檀芮吻得很青涩，虽然褚恒吻过她很多次，可要她学着他那般主动进攻，她还是满是羞涩。她欲离开他的唇，却被褚恒紧紧扣住，挣不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