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将军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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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芮不识水性，在水里挣扎着，她被荷杆刮得手脚阵阵发辣，想往上浮，裙子却被绊住，扯着她，她猛地灌了几口水，又挣扎了几下，终于是沉了下去。
惜儿也不识水性，急得哭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小姐失足落水了！”
她的泪已经爬满脸庞，却未有巡逻士兵经过。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快速往这边而来，他一头扎进了水里。惜儿有些愣神，未看清那人是谁，只是连哭都忘了。
褚恒潜入水中，伸手拉住正往下沉的檀芮，一下冲出了水面，大口地喘着气。檀芮却紧闭着双眼，全身瘫软在他身上。
惜儿见是褚恒，顿时喜极而泣，“褚将军，太好了，我家小姐终于有救了。”
褚恒也不甚擅长水性，在水里手也使不上力，他把檀芮驼到岸边，“快把她拉上去。”
惜儿赶忙伸手，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把檀芮拉了上去。褚恒自己也爬了上去，惜儿只是一阵着急地看着沉睡不醒地檀芮，不停摇着她，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褚恒上前探了探檀芮的鼻息，放下心来，“还有气。”
惜儿也松了一口气，褚恒又道：“她为水所溺，水从孔窍入，灌注肺脏，其气壅闭，若不及时将水排出，必死。”
惜儿又吓得失色，“那，那怎么办啊？我不要小姐死！褚将军你快救救小姐吧！”
“我救不了她。”褚恒说得格外干脆，惜儿一下子哇地又哭了起来。
褚恒有些哭笑不得，“我救不了，但这是皇宫，寻个太医又有何难。”
惜儿抹着眼泪，“你说话不能一气说完吗？吓死我了。”
褚恒一阵挑眉，他顾不得旁的，抱起她便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惜儿抹着泪快步跟了上前。
褚恒对皇宫甚为熟悉，惜儿跟着他已经绕晕了，终于是找到了太医院。褚恒一下子冲了进去，把檀芮放在床上，也顾不得跟太医们解释，直截了当地命令，“她溺水了，快些诊治，若是救不活，我拿你们是问！”
领头的黄太医见此，顿时跪地道：“此溺水者恐在此难以施救。”
褚恒一阵怒意，“你们一群都是饭桶吗？连个人都救不了。”
“将军息怒，老身并非说不可救，只是恐需换个场所。”
惜儿一阵着急，“换到哪里你倒是说啊，一番吞吞吐吐，再耽搁下去我家小姐就没命了。”
“需换到御膳房。”黄太医解释着，“溺水者需将体内之水排出方可救火，古医术有一法，需寻得底部有孔格之物，取其倾之，将溺水者趴于其上，胸口对着孔格，燃苇火灼烧，烟出，入其鼻口中，鼻口中水出尽，便可活命。”
“还需注意，灼烧时应以手试探其身体，勿令其过热。但也需令火气温度能使其心下得暖，唯有暖了体内之水方能排出。这底部有孔格之物，便是御膳房方有的大甑。水排出后，还需用艾炷熏烤肚脐之处，便无碍。”
“那还不快去准备艾炷！”褚恒面色严峻，又欲抱起檀芮往御膳房而去。
“将军，御膳房离此甚远，只怕到了那里，此女已然没了气息。”
褚恒的动作滞住了，他转身冷冷地说：“如若救不活她，你们所有的太医便等着回家种田吧！”
黄太医额头流出汗来，“亦有解决之法，只需一路上为她送气续命即可。”
惜儿愣神了，“那要怎样送气啊？”
“张开其嘴，以唇覆之，再呼气即可。”
他的话一出，褚恒和惜儿都怔住了。
褚恒紧紧抿着唇，把檀芮抱起，“去御膳房，你们若跟不上我，便也等着回家种田吧。”
他说完便向外奔去，惜儿后知后觉地冲他们叫道：“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