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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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心魔所控
“萧河，放我走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张锋芒知道大势已去，赶紧求饶。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他的话，更何况是现在。
并没有理会他，刚想要转过身，我却是微微一怔。
就见天空中那些由血雨凝聚的利箭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冰霜。
天空中落下的几栋楼房也同样被冰冻，那阵冰霜蔓延的速度极快，很快将我意识内的世界完全冰封。
就连张锋芒，也是如此，被厚厚的冰层冻住，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模样。
小雨？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猛的转过身，身体上被火焰凝聚的部位火焰迅速熄灭，露出了修复好的血肉。
小雨就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怒，脸色阴沉的向她走去，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出现一个血脚印。
一直来到她身前，我低着头盯着她的眼睛，愤怒也已经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要阻止我？”
“哥，嫂子……”虞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我挥手间散出的一道龙威震倒在地。
薛芷晴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也察觉出我此时的危险，赶紧挡在我与小雨的身前。
“你要做什么？”她紧张的看着我。
我伸出手，想要掐住她的喉咙，心中的那种愤怒根本无法抑制。
我要杀了张锋芒，谁挡在我面前就是与我为敌，谁阻止我都应该死。
可这一下，却并未扣住薛芷晴，就见一道倩影闪过，我的手已经握住了小雨的咽喉。
微微用力，小雨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苦之色，但看向我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坚定。
“为什么，要阻止我！”我紧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疯了么？”被小雨推到一边的薛芷晴再一次冲来，我一个灵魂枷锁束缚住她的灵魂，她顿时僵立在原地。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看着小雨，我寒声说道。
小雨也在看着我，一双眼中难掩悲伤。
两滴泪水滴落，嘴唇动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她忍住了。
“不说？那你去死吧！”我挥了挥手，一道冰刺在手中凝聚，凶狠的向小雨心口刺去。
“住手！”就听倒在地上的虞莺着急的说道。
就在冰刺即将刺穿小雨身体的刹那，我停住手，然后调转了冰刺迅速向虞莺刺去。
一只手，在这时忽然轻抚上我的脸颊。
我身体一震，冰刺在刺穿虞莺衣服后顿时化作碎片。
“小河哥，你要成魔了。”小雨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转过头，看着一脸温柔的小雨，忽然感觉由心底散发出一阵疼痛。
“哥，苏姐姐早就预料到你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嫂子。她知道只有嫂子能阻止你，你要压制你此时心中迫切想要杀戮的心魔。你要是今天杀了张锋芒，以后恐怕就回不来了。”倒在地上的虞莺痛苦的说道。
心魔？我看着小雨，慢慢松开了手。
这是心魔，是啊，我怎么会对小雨动手！
我被心魔所控，我不行，我不能伤害她。
我慢慢的向后退去，可是内心中那种对杀戮的渴望，却控制着我想要将我看到的所有人杀尽。
最初只有张锋芒才能带给我的这种感觉，居然就在施展禁术后不知不觉的蔓延到了小雨等人身上。
甚至，就连我的意识我的思维都好像不受我所控。
不光只是肉身，刚才对小雨的杀意完全来自于我的意识。
可是，我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我本来就是为了杀戮而生。
“快走，快走！”感觉自己不光是身体，就连自我意识都在慢慢不受控制，我趁着还清醒大声喊道。
小雨本来就十分虚弱，刚刚苏醒后又一次冰封了这个世界，在我离开她身边后便倒在了地上。
而虞莺被龙威所伤，虽然还能自由行动，却根本无法在短暂的时间内逃离。
再有薛芷晴，根本不具有任何道行，被灵魂枷锁束缚住魂魄便那么僵立在原地。
我有心让她们离开，但她们却无法离开！
心魔，这是从小雨失踪后，就在我心中不知不觉产生的一种执念。
后来因为父母的去世，执念越来越深，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曾想过杀尽天下人，但每到那个临界点我却总能控制住自己。
后来知道小雨还活着的消息，心魔也被我忘记了，我以为执念已经消失，却没想到在这里驱动着自己浑身精血后又一次复苏了。
而这一次，相比于之前的那几次来的更加强烈。
之前我还能强行将那念头压制在心底，而现在就连我的意识中也已经充满杀戮。
怎么办，我惊恐的向后退去，终于到达了那刚才被我造成的深渊边缘。
四周除了小雨三人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封住了，但一阵阵咔咔的声响传来，那冰恐怕无法再坚持多久。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心底，不断有声音传来，小雨在我眼中忽然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并不完全是我的本心，却又是来源于我的内心。
当执念完全控制了我的意识，那一定就是我开始杀戮的时候。
从那一刻起，所有人在我眼中都只是蝼蚁，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杀死小雨，杀死虞莺和这里的所有人。
不管我有多么不情愿，我却无法改变！
可是，我真的无法改变么？
“小河哥，我相信你。”不远处倒在地上，依旧在看着我的小雨轻声说道。
“你相信我？”
小雨点点头：“因为相信你，所以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我会杀了你。”
“那就杀好了。”小雨无所畏惧的回答。
“只是，你能不能放了小莺和这位姐姐。”
小雨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钢针一样刺进我的内心，但我根本无法阻止心魔逐渐操控我的意识，夺取我的肉身。
不行，谁死小雨都不能死！
我不相信我无法压制心魔，眼看着那些坚冰不断出现裂痕，我身体上顿时爆出了一团血光。
“张锋芒！”我猛的大喊了一声，迅速转过身。
困住张锋芒身体的坚冰在他不断挣扎下，早就开始出现裂纹，在我一声怒吼下那冰块更是直接崩塌。
“呼！。”张锋芒吐出一大口浊气，身体虚弱的跪倒在地。
世界又一次重新构建，我们之间的深渊已经被平整的地面所替代，脚踩在遍布无数裂纹的冰层上，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起来。”我对他大声说道。
张锋芒猛的抬起头，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身体顿时坐倒在地，然后脚蹬在地上慌张的向后退去。
“我让你起来。”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做什么？”张锋芒惊恐的看着我。
“打我，用尽一切办法打我。”我说。
“你疯了！”张锋芒对我怒声喊道。
我冷笑着，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打我，快点打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张锋芒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还在不停的对我告饶。
我懒得和他废话，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的连续退后了几步，他才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你让我打你？”
我瞪着他：“难道我说的难道是外语么？”
张锋芒看着我，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然后退后了两步。
“你现在被心魔所控，想让我帮你，休想！”
他话音刚过，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突然传来，被冰封的世界又一次开始崩塌，那些混合着砖石冰块的碎片从天空中落下，根本就是一场浩劫。
而这时候，我已经向他冲了过去。
我没有别的办法，唯独耗尽我身体的血气，才能不被心魔完全操控。
就算我的意识全失，用全身精血为媒介施展出的禁术也早就掏空了我的身体，那时候我们将回到现实世界，我即使入魔也不会再对小雨三人构成威胁。
漫天血雨形成的利箭落下，所接触的所有物体凭空消失，伴随着冰霜，覆盖住了整片天空。
“不想死，就动手。”我一脚踢在张锋芒小腹上，他疼的发出一声闷哼，便要摔倒在地，被我抓着将他又从地上拽了起来。
张锋芒眼看着那些箭雨，也知道如果不阻止我他也将死在这里，迅速咬破手指在手上画了一道血符，然后出拳凶狠的打在我的胸口上。
被集中的瞬间，我浑身围绕的血气便出现了一阵涣散，不过很快便又要凝聚。
“再来。”我对他大声喊道。
张锋芒面色惨白，左手不断从口袋中掏出黄符，一道道火光闪过，冰封火焰甚至雷电不停击打着我的身体，而另一只手则握紧拳头对准我的胸口。
我完全不设防，硬是承受着他暴风雨般的术法和拳头，身体逐渐后退。
那一团团血气也从我身体散发，终于，我身体四周的血气完全破散，体内那种被心魔控制几乎已经抑制不住渴望杀戮的感觉消失了。
但，张锋芒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一张青符出现在他手中，口中念叨着咒语忽然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抬起一脚将我踢的倒退了能有六七米远。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