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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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多行不义
报了父母身死之仇，我带着虞莺和苏若雪回到宾馆。
宋无常和陆浩宇并没有和我们一起，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正如我曾经所说的一样，他人无权干涉。
而现在我报仇心愿已了，还余下的一个就是找到小雨。
小雨被那神秘的女人带走，现在下落不明，之前我们推测小雨和那女人回到了家中，就是为了等待我。
而下一个她们将去的地方，则有可能是我家。
那么，在天亮后我祭拜了父母，在坟墓前烧些纸钱我也将回到家中。
我期待和小雨见面的那天，哪怕是放弃我的生命，那女人一切要求我都会接受，只要能让我看一眼小雨还活着。
宾馆。
这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但我们三个人却没有任何睡意。
我询问过虞莺虞千山怎么会找到的她，得到的答案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原来，正是虞千山带领一种虞家人进入生死门内寻找的蓄灵石。
而且最后他们确实找到了两颗，只不过蓄灵石内并为储存支撑生死门内一切意识的主人。
虞莺婚期将近，自打离开了虞家便一直策划着逃跑，从生死门内出来也终于让她找到一个机会。
这段时间，虞家一直在寻找着她的下落，虞贤成是如此虞千山也是如此。
虞千山早在虞贤成和我们分开始就从他那得到了我们的消息，刚刚寻找到我们所在的宾馆便遇到陈三两绑走了虞莺。
他不动声色，终于在那果园的木屋中制服了陈三两，但虞莺却不愿与他返回虞家。
两人为此大吵一架，最后设下了一个赌局，而我就是赌注。
若是我真的前来寻找虞莺，那么就算虞千山输。
不过这赌局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即使丢失了性命，也要守护自己曾做出的承诺。
还好，虞莺赢了。
还好，虞千山并未丢失他的风度，信守了自己的承诺。
而陈三两，就是他们两人早就为我准备好的礼物。
即使我不来，虞千山也答应了虞莺一定会将陈三两送到我面前，她说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心愿，一定要帮我完成。
说起来，这场赌局根本就没有赢家。
因为从一开始，虞千山就是为了试探我，根本就没有对我抱着必杀的决心。
一方面因为顾忌黄三太奶黄三太爷，一方面也是因为虞莺的请求。
不过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在最后一刻我居然击败了他，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也确实如此，若不是虞莺的那一声请求，可能我现在已经抽离了他的三魂七魄与道行融入自己身体。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迎接我的就有可能是虞家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
最后我收了手，但虞千山却借此对我进行最后一次试探，要不是我将虞莺护在了自己身后，可能我的仁慈之心最后害的就不光是我一个人了。
但到底，他没有杀我却为我凝聚了将要破散的魂魄。
只是不知道将来，假若张家因为虞莺与虞家撕破脸，前来寻找虞莺的人中还会不会出现他的身影。
如果真的在，我不会再心慈手软，因为在找到小雨之前，我要活着。
而找到了小雨后，我要守护她一生我也要活着。
我不会死，我死了小雨就要死，所以我不能死！
“哥，你怪我么？因为我，差一点害死了你。”房间内，虞莺怯怯的问我。
我摇摇头：“不，你没有害过我，我只是在坚守我的承诺。”
听着我仿佛轻描淡写般的话，虞莺表情还是带着一丝自责：“可是，万一张家人来寻我……”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左右一个人的人生，你已经长大了完全有自己的主见，不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强迫你。若是张家人真的来了，我还是会护着你。”
虞莺身体轻轻一颤：“嗯！”
“萧河，你有什么打算？”站在窗口的苏若雪，见房间内又陷入了沉默出声问我。
“等天亮了祭拜我的父母，然后直接出发寻找小雨。”我说。
“好，我和你一起。”苏若雪说道。
我点点头：“我还有事，你去我的房间休息，或者跟小莺熟络一下。以前有什么过节，经此一事都忘了吧。”
“苏姐姐，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好奇《奇门遁甲》下半部写的是什么。”听我说完，虞莺赶紧为苏若雪道了歉。
苏若雪摇摇头：“没事，你的心性我也了解，我不会怪你。”
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我又望了她们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如果这时候小雨在，该多好？
直接来到楼下，想要寻找一家还开门营业的饭店。
但到底县城不比大城市，走出了两条街道不要说还营业的饭店，就连出售香烟酒水的便利店都早早关了门。
找了一圈儿，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小区，抬起头时身体不由得一震。
又回来了，没想到这么一走竟然回到了小雨家。
刚想走上楼，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钥匙。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几声极轻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谁来了。
“十九儿，你不是已经回去了么？为什么来到这儿了？”
十九儿走到我面前，站起身对我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你担心我？所以过来看看？”我问它。
十九儿点点头。
我笑了笑：“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可以喝酒的地方？”
十九儿想了想，对我点点头然后便向小区另一侧大门走去。
向前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来停下身对我挥舞了一下爪子，似乎在招呼着我。
又看了眼小雨房间窗口的方向，我跟在了它的身后。
走出大门又走出了一条街，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间面馆。
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街道上根本看不见行人，而一阵阵的香气正从那间面馆中散发而出。
香，真的太香了。
像是某种炖肉，抑或是熬制的骨汤，我从未闻到过如此香气。
原本只是想喝点酒，闻到这股香气竟然勾起了我的食欲，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
这时候距离那面馆还有几十米的距离，那香气却依然显得十分浓郁。
瞅了眼十九儿，发现它也正贪婪的看向那面馆的方向，我皱了皱眉。
有些奇怪啊，太香了，香的甚至有些反常！
“十九儿，一会儿去了不要乱吃东西知道么？”我对十九儿嘱咐着。
十九儿也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它走在前面，我跟在它的身后，不多时到达了那面馆。
面馆不大，透过玻璃门向内看去，发现一共就只有六张小桌，多说能有个三十平米。
而那一阵阵的香气正透过门缝，不断飘出。
我闻着，甚至发现自己竟产生了一种抑制不住想要去品尝的冲动。
这种感觉和我之前的感受一样，显得太古怪了。
不可否认，美食在一个人饥饿的时候会对这个人产生很大诱惑，可现在这香气却已经不能仅仅用诱惑来形容。
更好像是，魅惑！
仿佛能够迷失人的神智！
推开门，我和十九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店里没有人，但能听到后厨煤气燃烧时发出的呼呼声，还有汤被煮沸发出的声响。
我找了一张镯子坐下，目光一直紧盯着后厨的方向。
而十九儿，则看着那玻璃柜台内的卤味出神。
“十九儿。”大概过了只有一分钟，我出声叫道。
十九儿听到我的话，浑身一哆嗦，将站在柜台前伸向一只卤鸡的爪子缩了回去。
“你做什么？”我脸色难看的问它。
十九儿赶紧跑回到我身边，叽叽喳喳的出声好像在对我解释着什么。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吧？”我问它。
十九儿赶紧点点头。
不光是它，因为就连我都有一种想要马上吃掉那些卤味的冲动。
到底，因为什么呢？
而因为我开口，听到我声音后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忽然从后厨走了出来。
见我坐在桌前，先是对我露出了疑惑的目光随之而来的就是警惕。
“还没开门呢，现在不营业。”男人对我说道。
说完话，瞅了眼我脚下的十九儿，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带只黄皮子进来了？赶紧出去！”
“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我说。
男人警惕的看着我：“什么事？”
“请问，你这锅里熬着的高汤，用的是什么食材，为什么会这么香？”
男人显得十分不耐烦：“这是我祖上传下的秘方，我不可能告诉你。你赶紧带那只黄皮子离开，要是吃面的话等六点以后我才会开门。”
“那如果我不吃面，指向买点卤味呢？”我问他。
“买什么？”男人狐疑的望着我。
“一只鸡，一只鸭，一块牛骨，一个胎盘！”我轻声说道。
话说完，那男人眼睛忽然瞪的溜圆，显得极为震惊。
他想要掩饰，可越是掩饰目光却越是躲闪，最后低下了头。
“鸡鸭牛骨都有，胎盘我上哪给你弄去？”他小声的嘀咕道。
我抬手指了指后厨：“是你给我拿，还是我自己去取？或者说，锅里的未必就是胎盘，而是新生儿的尸体！”
我终于想到那阵香气所代表的意义。
人吃人啊，果然这个社会人们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
“我，我根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男人表情慌乱的说道。
“是么？”我冷笑了一下，站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你这个店看起来生意不错，不过亏心事做多了早晚会有报应缠身。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信不信你早晚得死在那些小鬼的手里？”来到他面前，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道。
说完话，没有理会他，绕过了他慢慢走向后厨。
可一只脚刚迈进后厨，却感觉身侧闪过了一道寒光。
“你想让我们死，那你就先死吧。”一个女人面色狰狞的看着我，厉声喊道。
我甚至连躲闪都没有，十九儿便已经跳起身死死的咬住了她握刀的手臂。
就听女人一声尖叫，她的手臂已是被十九儿撕咬掉了一大块皮肉，手中握着的菜刀瞬间掉在地上。
在十九儿紧逼之下连续退后了几步，一个不留神身体直接撞翻了还在沸腾的那一大桶‘高汤’。
“哗！”乳白色带有浓重香气的‘高汤’顷刻间流了一地，几具被除去全身血液，开膛破肚被煮烂的新生婴儿尸体落在我的脚下。
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