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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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后山异变
和小雨一同在商场内为爷爷奶奶买了一些补品，还有觉得他们能用得着的必需品，我开着车和小雨回到了村子。
这是几天内我第三次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可是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从生死线上挣扎着爬了回来，我感觉自己心智已经越发坚定。
这或许是我人生当中一个转折点，而下半生我怎么活着，却已经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进村的时候，爷爷在村口和几个老头一边下着棋，一边聊天。
他老了之后，视力早就不比从前，有时候熟人就在十米内和他打招呼，他都看不清是谁。
可是我距离村口还有一定距离，他却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车。
也不下棋了，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家。
我将车开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大门。
“爷，我回来了。”我降下车窗，对他喊道。
“回来了，赶紧和雨丫头进屋。”
我将车在院子内停好，奶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不是才回去吗，怎么又回来了？”她话中虽然带着一丝埋怨，但是面上却带着慈祥的笑意。
“我这两天单位放假，没地方去所以回来看看你们。”我说。
“爷爷奶奶。”小雨也亲切叫了一声。
我打开后备箱，她将为爷爷奶奶买来的东西搬了出来：“爷爷奶奶，这是给你们买的。”
“小丫头，瞎花钱，我们什么都不缺。你俩还是省点钱，等以后结婚用。”奶奶笑着说。
小雨俏脸微红，看了我一眼。
“奶，先进屋吧。”
“对对，先进屋，别在这儿站着了。”爷爷满脸都是喜色，将我们迎进了屋。
我一直认真的打量着他们的脸色，见他们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了心。
但我依旧觉得奇怪，昨天霍南平为我和小雨结阴婚，所造成的动静不会太小。
而且他和宋无常不停出入，难道爷爷奶奶没有察觉？
还有，今天霍南平天没亮就叫我和小雨起床匆匆忙忙回到县城，为的就是害怕爷爷奶奶发现我们。
难道说，霍南平有不让爷爷奶奶看到我们的办法？
我心中疑惑，进屋前看了眼小雨家，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刚进屋，就听我奶奶突然问道。
我一怔，向小雨看去，发现小雨也在偷偷看我，显得十分不自然。
“那个，先等一年半载再说。小雨岁数不够，还不能领结婚证。”我赶紧打圆场。
奶奶瞪了我一眼：“我和你爷爷结婚的时候也没领结婚证，结婚证是啥都不知道不也结了？你们又不是小孩了，早点结了结婚证以后再领不也一样？”
她的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三句不离婚事，又和她们聊了会儿天，期间奶奶询问我和小雨怎么受伤了，我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眼见着奶奶已经提起了结婚后生几个孩子，我不得不打断了她的话。
“奶奶，我们中午没吃饭呢，你做饭去吧，我和小雨出去逛一逛。”
“农村又什么好逛的？一会儿吃饭赶紧回来。”
“嗯。”我拉起了小雨的手，转身走出了屋子。
“小河。”才走出房间，爷爷突然叫住了我。
“咋了？”
他抱着一个四方的盒子，大概鞋盒大小：“这是李军让我给你的，一直让我放下屋了，你上次走的匆忙忘记给你了。”
李军？我心中一跳。
从爷爷手中接过了那盒子，发现入手有些沉重。
我居然忽略了李军！那晚接亲的几个人当中，李军的几个朋友都死了。
他现在在哪？
我记得，最后见他一面是在鬼出殡那口大红棺材所在的山上。
他难道，也死了？
低下头，见那盒子是封死的，我取来了剪刀将上面缠着的透明胶带划开，打开一条缝后发现里面满满的一盒子都是百元大钞。
害怕爷爷看见后询问我李军怎么会给我这么多钱，我赶紧将盒子盖紧。
“爷，这盒子是李军什么时候给我的？”
“就是李军结婚前几天，记不清了。”爷爷回答。
“小雨，跟我上车。”
“嗯。”
“你们还上哪去啊，一会儿吃饭了。”见我们要走，爷爷着急的说道。
“一会儿就回来。”我启动汽车，直接将车开到了李军家大门外。
“小雨，你在车里等着。”我对小雨说了一声，从车内跳了出去。
李家大门虚掩，被我一把推开。我走进院子喊了几声李军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径直跑到李军的新房门口，发现房门紧闭门上上着锁。
我心中焦急，无论李军做了什么错事将会遭到怎样的报应，但最起码他是我小时候除了小雨之外唯一愿意一起玩的同龄人。
他现在或许还活着，我不能明知道他会死，却坐视不理。
以后他造化如何我管不着，但现在我要救他回来！
趴在窗户向里望去，房间内一切正常，也没有李军的身影。
他不在家，会在哪？
难道还在那座山上？
我跑出大门外，上车后直接将车开往了那座山的方向。
“小河哥，我们去哪？”小雨见我面色难看，忍不住出声问我。
“我们去找李军，他现在或许还活着。”
“嗯。”
汽车一路疾驰，很快到达山脚。
我带着小雨，在山脚下正在铲地的人们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跑到了山上。
前天下过雨，虽然过了两天但因为山上被树林覆盖无法接触阳光，土地显得十分湿软。
我和小雨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到达了那片寸草不生的空地，发现地面还有霍南平和宋无常留下的纸灰，但却没有见到李军的身影。
我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没感觉到什么煞气，但满地都是脚印，而李军原本昏迷后躺在地上身体留下的痕迹也还在。
“这是？”
我发现了一连串的脚印，看这脚印的大小和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李军留下的。
“小雨，抓着我的手，不要跟丢了。”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处在这个树林当中我还是害怕会发生什么。
还好，一路上十分平静，那一连串的脚印也在到达山脚后消失了。
我能确定李军确实在醒来后离开，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山的另一侧下了山？
山的这一侧有什么？
我向四周看去，看到了几座坟，不过那些坟显然已经矗立在那里许久，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等等，我的目光注意到了不远处。
这个方向，是我们村的后山！
“小雨，我们走。”我抓着小雨的手，取回车后返回了奶奶家。
没有停留，和小雨直奔后山。
这后山留给我的回忆绝对称不上好，我心中十分忐忑，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产生的幻觉，总感觉进山后好像是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和前几次不同，这次周围还有鸟叫声，也能感觉到风，但我听着树叶被吹动发出的哗哗声响，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小雨明显是感觉到了我的心情，握着我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更紧了。
终于，我们穿过后山到达山体的西侧，脚下就是那天然形成的湖床，可依旧没有看到李军的身影。
“小河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到达这里后，小雨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慌张。
“你不记得这里了么？每年这里都会出现一座湖，小的时候我们还来过这里。”我说。
小雨和我一样，也丢失了原本属于她的记忆，听到我说完后愣了半晌，忽然松开了我的手，面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心中狂跳：“小雨，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小雨抱住了头，因为疼痛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小河哥，我头好痛。”
难道，小雨正在重拾她的记忆？
“小雨，你好好想想，我们曾经来过……”
“啊！”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脑子嗡的一下，那种撕裂感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
“小河哥……”
“小雨！”我握住了她伸来的手，脑子的那种痛感却越来越是强烈。
终于，在失去知觉的一瞬间，我看到小雨和我的身体一同软软的倒了下去。
残月，漆黑的夜色！散发着寒意的湖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的坐起身。
“小雨！”我向身旁看去，见小雨就在我身旁，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雨。”我轻轻的摇晃了下小雨的身体，她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河哥，我们在哪？”她看着我，虚弱的说。
我看了眼四周，发现我们不知怎么竟已经坠入了湖底：“我们在西山山脚，你感觉怎么样？”
“头还有些痛，不过没事了。”小雨回答。
“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我问她。
小雨显得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我期待的看着她。
“我梦到，我们回到了小时候，然后好像来到了后山。”
“再然后呢？”
“好像，有一个湖。然后我感觉脚腕被什么握住了，再然后就掉进了湖中……”
“等等！”
小雨口中所谓的梦，就是我们曾丢失的记忆。
但这时候我却不得不打断她，因为隐约间，我好像是听到了流水声。
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
手上，有几滴水慢慢向地滴落，带来丝丝凉意。
这是冥河水！
“不好！”我脸色大变，一把将小雨从地面上拽起，拉着她的手快速向湖堤跑去。
干涸的湖底此时已经溢出了湖水，那阵哗哗的流水声音也越来越大，要不了多久湖水就会将这座湖填满！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在我们跑向湖堤的瞬间，突然一道几米直径的水柱冲天而起，顷刻间落下。
“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湖水拍打着湖底卷起了一米来高的水浪从我们背后迅速袭来，只是短短两三秒钟的时间便将奔跑中的我和小雨冲倒在地。
我不敢停留，那冰冷彻骨的湖水遍布我们的全身，我害怕下一刻便会失去知觉，在被水浪冲到后狼狈的爬起身扶起了小雨。
还好，湖底近在眼前。
小雨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我用尽全力托上了湖堤。
而就在这时，湖堤上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