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上下五十年

和木叶的喧嚣比起来，水之国前线则稍显安宁。
这种安宁是连续几次大规模作战造成的，双方目前死伤惨重，都需要修养。
但战争进入到了现在的阶段，这种“和平”很明显并不会持续太久。
从战场上回来之后，辰身上的伤很快就被野乃宇医治好了，但痊愈的他，没有去履行指挥官的职责，而是将所有工作，都扔给了朔茂和鹿云。
对此，两人也都非常理解。
难得安静下来，除了守在姬路身边，其他时候辰就是在波之国的海边，一直望海。
在他面对的那个方向，是雾隐村所在的位置。
姬路的事件给辰带来最大的感触就在于，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保护所有珍视之人，但事实证明，他做不到这种事。
强如斑也做不到。
死亡从来都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纲手就曾经说过：战场上瞬息万变，生生死死怨不得人，没有那么多‘如果’，死了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一句很轻描淡写的话语。
但是说这句话的纲手，又真的能如她描述的那般洒脱吗？
如果真的如此，在原时空里，她也不会得恐血症，也不会离村逃避十几年。
没有人可以做到真的洒脱，即便看惯了生死，辰也做不到完完全全的麻木。
所以，在起爆符亮起的那一瞬间，他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得到了名为“祸津神”的瞳术。
这是一双逆转因果的眼睛！
海风吹乱了辰的头发，不知不觉……朔茂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辰……抱歉。”他开口说道。
朔茂所道歉之事，无非是他主导了水之国行动，却错估了雾隐的兵力，使得姬路被伏击。
辰摇头轻声道：“这不关朔茂大哥的事。”
这确实不关朔茂的事，从看见天照的那一刻，辰就明白这是一场针对他的袭击。
对于幕后之人，他也思考过许久。
斑吗？
很明显不是，虽然不知道斑万花筒的能力是什么，但辰知道斑的轮回眼，如今移植在长门身上。
换言之，发动袭击的是另一双万花筒写轮眼。
袭击之人还能控制雾隐，控制四代水影，这足以说明……斑已经死去了，有人成为了他的继任者。
带土现在才不过六岁，斑所选之人，自然不是带土。
因此，这是一个很严重的蝴蝶效应。
不过辰已经习惯了，他改变的东西太多，本该死去的绳树没死，被该死去三代风影没死，本该数年之后爆发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也提前爆发……
所以，斑重新选定一个继任者也不算多么奇怪的事情。
回顾宇智波一族，这些年族内被确定为死亡的人数并不少，但是和辰有深仇大恨的就不多了。
目前来看，也只有那位曾经死亡，却又活着回来的少族长富岳。
会是富岳吗？
现在回想起来，富岳的失踪，宇智波山的死亡，如果从阴谋的角度来看，确实显得十分合理。
至于为什么在辰和姬路被袭击的时候，我们这位少族长却呆在驻地里，而且还有不少的人目睹……
辰恰好知道一个忍术——易变之术。
与一般的变身术不同，白绝可以通过吸收别人查克拉以后，按原样变化出相同的查克拉，变身之后连白眼都不能分辨，漫画里，也只有掌控九尾力量的鸣人能够觉察到。
如同拨茧抽丝一般，辰很快就确定了幕后之人，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是穿越者的情况下。
只是知道这些东西，目前并没有太多实质作用。
驻地内的富岳，不过是白绝的分身变化而成，揭穿它的假身份，反而会打草惊蛇，还不如留着这样一双眼睛。
敌人处在明处，总比隐藏在暗处要令人放心。
看着辰微微走神，一旁朔茂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席地坐下了。
他确实在感到十分抱歉，不止是对于姬路，作为指挥官，这次损失这么大，无论怎么看，都是他责任。
“三代目的信你看了吗？”沉默了片刻后，朔茂还是开口问道。
今天，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别人不了解辰，但朔茂还是了解的，他知道辰必然会采取一些行动，不管是报复雾隐，还是为了夺回那双白眼……总之，一定会采取行动。
“收到了。”辰倒显得十分平静。
事实上，他不仅收到了三代目火影的信，还收到大蛇丸和转寝小春的信。
大蛇丸在信里表示，可以让野乃宇利用通灵之术将纲手召过去，帮姬路移植一双新的眼睛。
而转寝小春则稍显絮叨，除了一些琐碎的日常外，就是询问需不需要让姬路撤回村子。
两者都没有如同三代火影那样，以极其隐晦的口气，劝说他要以大局为重。
这让辰感觉十分欣慰。
这倒不是责怪三代火影，三代目是一村之影，自然需要从全局的角度出发……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考虑的东西自然不一样，辰不能因为三代目所做之事不符合他的想法，就对其产生怨恨。
同理，他也无法如三代目希望的那样，战略性放弃姬路的眼睛，转而带领木叶的部队，去寻求更大的战果。
复仇……这不正是一个合格的宇智波会做的事情吗？
所以，面对朔茂欲言又止的劝告，辰问道：“朔茂大哥，还记得我以前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记得……”朔茂点点头，“如果在极其重要的任务里，碰到了队友受伤，是选择继续任务，还是放弃任务去救队友。”
这是一个有关大局和情感的抉择问题。
朔茂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是选择放弃任务。
在他眼里同伴更加重要，比起同伴，任务是可以放弃的。
所以，辰的意思也已经很明了。
朔茂终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不会阻拦你前往雾隐村，只是啊……千万别死了。”
是的，辰准备孤身一人潜入雾隐村，去取回姬路的那双眼睛，顺便……破坏雾隐村。
朔茂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如果辰失败，结果很简单。
在损失一名指挥官和高端战力的情况下，前线虽然不会崩盘，但也会难以为继。
换言之，水之国的战事会陷入僵持，同样地，辐射到全局，四处战区都会陷入僵持。
如果成功，结果也很简单。
木叶将会率先打败雾隐村，然后盘活整个战局。
这是一次疯狂的赌博！
三代目不希望看到这种赌博，但是辰这次只能让他失望了。
朔茂没有再说话，眼神也跟着看向了雾隐村的方向。
海风拂面，吹得他一头只以红绳粗略系了个马尾的发丝肆意飘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