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往后的这些天，都像复制粘贴一样度过了
无非是睡到大中午 , 被我妈提着耳朵吵起来，然后吃饭。有时候懒得听她唠叨，会出去转一圈。
不过都没有再转到李姑家附近去，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想打扰他们。
过年这天，叫醒我的竟然不是我妈 , 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我睁开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突然感觉一个修长的身影闯入眼里，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 , 真的是他。
算起来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 我情不自禁地抱着他，“什么时候来的？”
鞭炮声仍在继续，他的声音在吵闹的鞭炮声里面却有一种格外令人安心的魔力 , “在你还睡着的时候，希望你睁眼就能看到我。”
我心里一暖，突然想到前些天的事情 , “怀臻 , 你知道吗？我去给人接生了。”
“这么厉害呀！”他宠溺一笑，“不愧是我的太太。”
我摸出枕头下的那袋珍珠，“这个，是人家感谢我送的。”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 你可帮了他们大忙。”说完，陆怀臻看向我的小腹 , “还有它 , 也应该被奖励。”
我面露惊讶，“你竟然都知道吗？”
知道还有宝宝的功劳，知道这整件事？
他淡淡一笑，“猜的。一进村子 , 就感觉有一个刚出生不久 , 还带着邪气的小东西。加上你告诉我的接生，还有它……”他指了指我的肚子 , “jīng气的折损 , 十有八九就是你们娘俩的功劳了。”
这观察力和推断力也厉害得离谱了吧？！
我感觉到脑子里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问陆怀臻：“它问你，要给它什么奖励？”
原来真的是母子连心 , 这小家伙想的什么我立马就知道了。
“看它想要什么。”陆怀臻温柔地盯着我的肚子 , 好像隔着肚皮能看见里面的存在一样。
“它说还想听故事，应该是吧……反正我第一反应是这样。”
“好，那就讲故事吧。”
陆怀臻不像我，只会讲什么格林童话灰姑娘。
他轻声讲着历史上妖后妲己的故事，先介绍了一下她的出身和大致经历，
“这个妲己呢 , 是有苏氏部落族人，出生于有苏国 , 父亲是冀州侯。全民叫“苏妲己”，是商王帝辛妃子。 妲己是帝辛征伐有苏氏部落时带回的战利品，因妲己骨肉婷匀，眉宇清秀，深得帝辛欢心，从此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
我都听入神了，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家伙听不听得懂。
果然比我的故事高了不少档次！
我一不小心走了个神，盯着陆怀臻俊美的脸发起了呆。
忘了故事发展到哪里，再听已经是妲己被杀死的结局了。
故事也讲完了，一看外面已经又是大中午了。
我穿上外套 , 和陆怀臻走出了我的屋子。
鞭炮声早就在陆怀臻讲故事的途中停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做年夜饭。
我妈刚从池塘里捞出两条鲜鱼 , 用笨重的菜刀拍死了然后处理鳞片。
我爸呢，正蹲在地上给已经烫了的jī拔毛，看见陆怀臻出来一招手，“来，帮爸爸拔毛 , 忙活了一上午，老腰都断了。”
这这这，陆怀臻会吗？
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可能连炒小菜都没有过吧？
难以想象这么温润如玉的人，干起拔毛杀jī的活会怎样……我还在怀疑陆怀臻能不能胜任，他早已经脱去外套 , 挽起衬衣袖子说：“好咧 , 爸你先歇着，我来。”
然后就麻利地接过jī开始拔毛 , 动作娴熟又自然。
我不禁啧啧称奇，欣赏了一会陆先生的英姿才去洗脸刷牙。
一推开厕所门，我跟踩了针似的跳了起来。
房顶挂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死人！
正打算去叫陆怀臻 , 却发现这东西的衣服似曾相识。
定眼一看，可不相识吗？
这他妈就是扶苏！
我心有余悸地拍着xiōng口 , “扶苏你讨不讨厌，大年三十想吓死人啊！”
他不说话，继续扮鬼。
我懒得和他计较，接水刷牙忙活起来。
他见我实在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自己翻身一跃 , 稳稳当当立在地上，满脸生无可恋 , “本王都快无聊死了！明明一家子好几个人 , 没一个看得见本王的！只有那个胡仙太爷，和他唠得都要吐了……”
“不会吧？起码小白是看得见你的啊。”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衣兜，却没有想象中的软绵绵毛茸茸。
“是说这个小狐狸吗？”扶苏从自个儿怀里掏出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 满脸恶趣味 , “小狐狸真可爱啊，本王刚好饿了 , 是碳烤好呢，还是红烧啊？”
“你敢！”我还吐着牙膏泡 , 冲他一瞪眼。
赶紧吐了泡沫，却抢小白“你说说你 , 一个堂堂王爷 , 吃什么狐狸。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也不是真的想吃小白，看我去抢就扔给我了。
“反正本王饿了，快点给本王找吃的！不然不光你的宠物，本王连你一起吃了！”扶苏双手抱xiōng，撒泼耍横。
小白被他像扔垃圾一样丢过来 , 我赶紧接住把它放进自己暖和的衣兜里。
“想吃什么，说吧！”我很豪气地朝他一点下巴 , 反正现在是过年，要啥都有。
“之前在老狐狸那抢的腊肉不错，本王要一个人吃一大盘子！”他跟讨零食的小孩似的，鼓着腮帮子表达自己的诉求。
老狐狸？
我眼珠一转，肯定是说胡仙太爷了。假装随意地问起：“扶苏，你和胡仙太爷认识啊？”
扶苏哼哼两声，用一种近乎抱怨的语气说道：“岂止认识，他几百年前明明是本王府上的家仙，逢年过节可没少吃容氏的贡品，天知道为什么现在跑到你家了……”
还用想为什么嘛，他不是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所以家仙这种庇护神应该也会随着活人气息殆尽而令择别家吧，至于为什么是我家 , 这才是天知道……我默默想着，突然发现他话中闪过的人名。
容氏！
应该就是他那个正妻了。
想到这里 , 本来的理所当然荡然无存，我心里升起几丝愧疚和心虚。
自己下意识转身就外走，扶苏一把拽住我，“跑什么？该不会是舍不得给本王一盘肉吧？”
本来安静的小白因为扶苏的靠近突然变得躁动，在我衣兜里拱来拱去。它不安分地探出头，想知道发什么什么让扶苏突然凑近了 , 圆溜溜的黑眼珠不停地打转。
“怎么可能！”我极其掩饰心里的不安，打着哈哈，“既然都请你来过年了，一盘肉都舍不得还是人嘛，您说对吧？”
“哼 , 这还差不多。”扶苏满意地松开我。
我赶紧跑了出去 , 心里千恩万谢，还好他没看出什么端倪。
要是让他知道 , 自己的正妻已经被苏小堂打的魂飞魄散了那还得了……我动作麻利地从橱柜里取出一截煮好的肉。
为了表示道歉，还选的有肥有瘦，特意用调料拌过。
闻了闻味 , 不错不错，我还是会做饭的嘛！
然后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 我端着两个碗踹开自己房门，扶苏已经在里面跟大爷似的等着了。
和扶苏各自吃了起来，都吃得美滋滋的。
我完全不用担心陆怀臻，他现在跟着我爸妈干活 , 肯定要给他找填肚子的吃食。何况，他本来也不用吃饭……
吃过饭我也加入干活的大军，帮忙剥蒜洗菜 , 这种小事我还是没问题滴。
扶苏一个鬼在屋里屋外爬来爬去 , 时不时在我爸妈面前扮鬼脸，玩得无聊了又自己飘去了。
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搞定了！
夜幕慢慢降临 , 随着一桌子香喷喷的佳肴端上桌子 , 扶苏早就迫不及待地举起筷子一饱口福。
之前他说过的饭菜，虽然明面看着不会减少 , 但是我都要拿去偷偷倒掉的。
毕竟 , 那啥，人家是个鬼是吧？
现在倒好，满桌子菜都被他尝过了，我也不能倒……
陆怀臻握了握我的手 , 用眼神示意我安心。
“不会有事吧？”我有些担忧。
“放心吧 , 有我在，没问题的。”他低声对我说着。
“小陆啊，来，咱们喝一杯。说起来，我和你还没正式做过介绍呢。我是小航的小姑妈 , 叫苏冬梅。你和小航结婚的时候我有事没来，别见怪啊……”小姑妈在吃了几口菜后 , 端着酒杯起身。
陆怀臻也起身，浅笑吟吟，“不敢不敢，您是长辈，朝我敬酒我怕是要折寿。”
……
他们有说有笑的，反而显得我跟外人似的。
小姑妈本来就是女人，酒量不行，喝了两杯就开始说胡话了，“小陆啊 , 要好好和我们家小航过日子，可不准欺负她啊……”
陆怀臻连声答应，“您放心吧 , 我会疼她一辈子的。”
“不，我才不放心！”小姑妈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带着醉酒的失态，声嘶力竭叫道：
“你说说，你看上我们家小孩，图什么啊？你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叫我怎么放心……”
陆怀臻只是淡淡一笑 , 丝毫不被小姑妈的怀疑影响，“因为真爱。”
“放pì……”小姑妈嘟囔一声，“这年头，还和我讲真爱，忽悠谁呢？”
要知道 , 小姑妈可算是我们村子除了我文化程度最高的人了 , 简直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的小家碧玉，从来不会说这么粗鄙的话。
陆怀臻对上小姑妈不清醒的眼神 , 认真说道：“我没骗你，小姑妈。就是真爱，小航是我的真爱。”
小姑妈突然跟迷了魂似的 , 放心地微笑起来 , “好吧，那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肯定是陆怀臻用了手段，怕再闹下去不好看。
小姑妈说完 , 东倒西窜地起身离开饭桌，往自己屋子里走 ,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回去睡觉了……”
我妈赶紧去搀着 , 把跌跌撞撞的小姑妈送回了屋子。
小姑妈这一睡，可错过了年夜饭过后的重头戏。
这个时间 , 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吃过年夜饭了 , 听说我家来了城里的女婿，老老少少都抓着一把瓜子来了我家院子里。
我妈端出去两盆火和不少吃食 , 忙着招待乡里乡亲们。
老少爷们都起哄说来打牌 , 输了的就得满满喝上一杯。
我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哪能不懂他们的意思。无非是图个热闹 , 想把陆怀臻guàn醉了 , 才觉得这个城里女婿算这儿的人了。
我妈拉着我偷偷说：“一会儿闹得差不多了，你上去劝劝，可不能真喝醉了，伤身。”
“放心吧妈，他喝酒我知道的 , 从来不醉！”我随口胡诌了个借口，其实是知道 , 一群人哪能把鬼给guàn醉了。
“酒量这么好……”我妈嘀咕一句，也就不管了。
我坐在火边上嗑瓜子，看他们起哄。
陆怀臻故意在让着这些老少爷们，因为不光是喝酒，打牌嘛，自然还打钱。
他有意无意地输给人家，只是笑笑，把桌子上的人民币推了过去。
一杯杯老白干喝入肚，都接连喝了五六杯了吧 , 却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打牌。
渐渐的，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 打牌的好像也慢慢察觉到他在故意让着乡亲们，输了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乡亲们都是老实人，不好意思再这样赢钱还罚人喝酒，虽然喝下去压根没有反应就是了。
一个中年男人手一挥，把牌全摊在桌子上 , “不打了不打了，大过年的，不能让老苏家的新女婿总输钱。”
“对对对，听老苏讲人小伙子可风光了 , 咱们不能太小气了。”马上有人应和 , 也摊了牌。
“哎你们知道吗？我还还听说人女婿给咱们村出钱修路呢，年后就开始动工了！”
……
都不打牌了，七嘴八舌地夸起陆怀臻来。
修路吗？
我怎么不知道……他到底还偷偷做了多少事。
陆怀臻接触到我的目光 , 微微一笑，“没有了，就这件事还没告诉你。”
该死的虫子！
我知道肯定是那条蛇蛊的功劳。
他端碗喝了一口酒 , “其实不是我出钱 , 我主要负责通报上面。没想到很轻松就通过了，所以就这样了。”
其实也没有很容易……我知道这件事绝对有陆怀臻不少功劳。
虽然现在城市化越来越快，但仍然有很多地方的基层设施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