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黎明

夜幕深沉，紫月高悬。
灵界。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虚数空间。
苏鲁在灰蒙蒙的虚空中行走，身体表面浮现出幽灵机甲的虚影。
“虽然前三层灵界因为世界的不同，或许有着变化，但本质如一……凡走过，必然留下痕迹。”
苏鲁此时肉身还难以进入灵界，但靠着机甲，就没有什么问题。
“白色空间之中……星空眷族的监察系统我也听说过一二……只要不是幽灵机甲全力爆发，基本不会被触动……而按照它们的规矩，要经过智慧之光决议并通过，至少需要二到三次吧？”
这就是幽灵机甲的封印，只能全力出手二到三次。
不过平时借助些灵异，却是没有多少问题。
“我占卜……这个身体父母失踪的真相！”
这是与摩菲这个身体密切相关的事情，又在灵界之中，直接以六阶的位格推动。
很快，苏鲁眼前就浮现出一幕幕幻象。
……
这是一条普通的街道，似乎就在黑铁街。
天空中星星闪烁，却没有月光。
——无光之月！
踏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似乎是一对年轻夫妇。
他们穿着比较陈旧的衣服，家庭情况十分一般，相貌与摩菲以及乔安妮有些相似。
似乎因为接受了加班，又距离太远，或者由于其它原因，不得不夜晚赶路。
他们裹紧衣服，抱着装有长条面包的纸袋，神情惶然，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片黑雾笼罩。
虚数空间被打开，从中探出数条青黑而滑腻的手臂。
它们表面似乎还铭刻着不同的人脸面孔，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抓向年轻夫妇。
“啊！”
两声尖叫之后，黑雾散开，只有散落的面包留在街道之上。
……
“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由于灵界打开，被其中的生物狩猎……”
苏鲁叹息一声，感受着波动的执念，再次探索：“凶手的下落……”
画面一转。
他看到那条青黑色、表面有诸多扭曲脸孔的手臂回缩，进入灵界，又不断穿梭，回到物质界，似乎是某个实验室。
“很好……又有材料过来了。”
一个女声传来：“送去囚禁，准备实验……要控制血兽，必须先让它拥有智慧……在这方面，人类是极好的素材。”
“是，第六先知阁下。”
旁边，几名研究员恭敬道。
“嗯？”
就在这时，六先知突然转过脸庞，望着苏鲁的视线方向：“谁？”
……
幻影破碎，苏鲁揉了揉眉心：“好高的灵觉……不愧是先知，自然社的激进派么？”
从得到的信息中，他已经大概了解一些情况。
自然社的激进派之前与苏里达王国的军方有着合作，在秘密进行控制血兽的实验，这时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当然，她们最后狠狠坑了军方一脸血，连苏里达王国都因此灭亡。
“研究素材怎么找？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直接驱使灵界生物，掳掠人口……哪怕失踪，都可以推到无月之夜上，倒是不错……”
“想不到这群疯女人，对于灵界的研究这么深入……不过也对，毕竟是‘先知’么。”
任何预言与占卜能力，都必须与灵界交互。
自然社高层号称‘先知’，拥有预言能力，自然会涉及这方面的非凡力量。
“就是有点麻烦……我原本以为发现真相之后，斩杀一头灵界生物就可以交待过去了，现在看来……要完成摩菲的心愿，至少得杀了那个第六先知，她可是激进派的绝对高层。”
“不过……也没有什么，这时候围剿这些女人，是绝对的政治正确。”
苏鲁想了想，跟随着之前占卜得到的信息，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灵界穿梭！
周围场景飞快变化，但不是之前那个实验室。
想想也知道，那个实验室是跟军方合作研究所用，现在不是损毁就是废弃了。
北境，某个地下基地内。
苏鲁的身影直接浮现出来。
“这里……似乎是激进派的一处秘密基地，第六先知在此坐镇么？”
他身上笼罩了一层流光，化为魔能炮管。
“有敌人！”
“一队剿灭他，二队查看外围。”
几乎只是他一出现，刺耳的警报声就接连响起。
“无谓的挣扎……”
炮声连响。
不用幽灵机甲的力量，苏鲁就直接轰炸出几个缺口，从废墟中流淌出鲜血。
“自然社的第六先知，你预言到自己的死亡了么？”
苏鲁跨入一条通道。
“呜呜！”
某种诡异的呼啸声顿时传来，好像婴儿的哭声，又仿佛混杂着某种野兽的嘶吼。
墙壁上一张张人脸浮现，表面也化为了青黑的色泽。
一种灵界的力量，直接渗透过来。
“这是虚数空间的封锁……普通科技侧的机甲师还真没有办法突破……”
苏鲁挑了挑眉毛，随意找了个方向射击。
——幸运射击！
砰！
通道破开一个大洞，从断口出渗透出墨绿色的脓液。
之前的诡异声音骤然加剧。
他从断口中走出，发现到了一个大厅。
其中，那个占卜时见到的第六先知赫然站在上首。
她身材高挑，面容美丽。
但在苏鲁视线中，此女背后，虚数空间打开，某个由无数青黑触手组成的怪物虚影模糊出现。
几条滑腻的手臂从背后插入了这个女人的大脑与内脏，正在缓缓蠕动。
两者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
“竟然改造自身，变成了半灵界生物？这就是你能驱使灵界生物的原因么？”
苏鲁目光一闪，轻轻摇头：“就是手法太粗糙了一些。”
“你是谁？怎么知道的这里？”
第六先知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人看穿，望着苏鲁，淡漠开口。
她的声音纯净而空灵，能令人不自觉地沉迷，但在苏鲁看来，只是一种灵界的影响。
砰！
在第六先知话音刚落的一瞬，她的脑袋就轰然炸开。
“杀人就是杀人，讲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苏鲁吹了吹枪口，望着对面的尸体。
失去头颅之后，这具身体并未倒下。
相反，她身后的存在似乎受到了挑衅，飞快动作起来，一条条青黑色的手臂狂舞，上面的面孔发出各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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