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爸发病的时候，你不在海泞，又是大过年的……”卫展文摇头，在病床另一边坐下。
是啊，一家人过不好年也就算了，何必再拖上一个？
卫文清直愣愣的看着池秋雨，握住她的手喊，“秋雨，你总算来了！卫伯伯以为，见不到你了！”
“卫伯伯！”被他一说，池秋雨红了眼眶，轻声说，“是我不好，居然不知道你生病住院！”
卫文清苦笑，“如果不是伯伯生病，你是不是就不想踏进那个家门？”
“……”池秋雨默然。
“是啊，那哪还像个家啊，不要说你，连我都不想回去！”卫文清叹一口气，又问，“你过年，是跟着程队长回家了？他对你好不好？还有他姐姐……那可是海泞数一数二的人物！”
“嗯！”池秋雨含糊的答应，轻声说，“卫伯伯，你放心，我很好！子腾和程总裁对我也都很好！”
“嗯！”卫文清放心的点头，说，“那就好！”慢慢闭上眼。
池秋雨见他似乎露出些疲惫，忙说，“卫伯伯，你好好歇着吧，我……”
“秋雨！”听见她像是要走，卫文清忙又睁开眼，把她的手握的更紧，忙说，“你别走，伯伯不累，只是在想一些事！”
“哦！”池秋雨本来欠起的身子又再坐下，含笑说，“卫伯伯，你累就歇会儿，我不走，在这里陪着你！”
“嗯！”卫文清点头，手却不放松，闭眼歇一会儿，慢慢睁开，却望向卫展文，慢慢的说，“展文，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过！”
“爸，什么事？”卫展文往前俯了俯身子，认真听他讲下去。
“你们不知道，卫氏，有秋雨的一份！”卫文清无力的声音，却说的清晰。
“什么？”卫展文错愕。
“卫伯伯！”池秋雨的心一揪，下意识的阻止。
“卫氏，是我和明城一起打下的天下，卫氏的一半江山应该属于秋雨！”卫文清语气平和，慢慢的说。
“什么？”卫展文吃惊的抬头看向池秋雨。
一直以为，卫氏是卫文清一手创建，池秋雨的父母，只是他的好友，所以在他们亡故之后才接回来收养，哪知道，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池秋雨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可是看到卫文清的虚弱，轻轻摇头，低声说，“卫伯伯，什么公司，我不在乎的，你不要说了，好好保养身体重要！”
“不！”卫文清固执的摇头，“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停一下，轻声说，“不止是卫氏应该有秋雨一半的股份，就连半山的别墅，也有她的一份！”
“卫伯伯！”池秋雨低喊。沈中天的话，又一次在脑子里盘旋，眼看卫文清再说下去，所有的迷团都要破解，可是看着卫文清苍白瘦削的脸，却无法出口追问。
“你胡说什么？”门外一声尖叫，跟着病房的门“咣当”一声打开，顾盼影脸色苍白，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指着池秋雨说，“好呀，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回来是争家产来的！”
“妈！”卫展文忙冲上去拦住，连声说，“妈，有话好好说，秋雨只是来瞧瞧爸爸！”
“你滚开！”顾盼影大叫，顺手一记耳光甩过去，气的手指颤抖，指着他骂，“就是你！你吃里扒外，处处向着外人，今天是你有意把我支开，好让这个小贱货进来，是不是？”
卫展文脸上结结实实挨她一掌，忍着气喊，“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把她支开，只是不想池秋雨来的时候再起冲突，可是落到顾盼影眼里，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疯婆子一样的女人，池秋雨皱眉，慢慢站起说，“伯母，我只是来看看卫伯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家产，你放心！”
“没想过家产？”顾盼影冷笑，指指卫文清，又指指池秋雨，尖声叫，“那你说说，刚才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卫氏一半的股份？什么半山的别墅，我告诉你们，那都是展言的，你们谁都别想动！”
“妈，没有人要争！”卫展文无奈的嚷。
“没人争？”顾盼影冷笑，“那你叫这个小贱货来干什么？”
“妈，你不能好好说话吗？”听到她口无遮拦，左一句“贱货”右一句“贱货”的叫，卫展文几乎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是吗？”顾盼影嚷，大声说，“我们卫家养她十五年，她为我们做过什么？到现在，看你爸爸不行了，她又回来争家产，不是贱货是什么？”
“不错，你们养我十五年，我池秋雨没有任何回报，可是，养我十五年，就能把我卖给别人吗？”池秋雨摇头，不想再理眼前的疯子，弯腰拿起椅子上的包，低头看着卫文清，轻声说，“卫伯伯，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身体！”轻轻摆脱他握着自己的手，向门外就走。
“秋雨！”卫文清拼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喊，“秋雨，别走，我说的是真的！不管你稀罕不稀罕，卫氏的股票和半山的别墅，都有你的一份！”
“有她的一份，凭什么有她的一份？”顾盼影不顾一切的尖叫，大声说，“你惦记阿竹那个狐狸精一辈子，现在连家产也要给她的女儿，是吗？”
“是又怎么样？卫氏本来就是明城和我一起建立，为什么不能有他们女儿的一份？”卫文清一张苍白的脸已经涨的通红，拍着床大吼。
“池明城早就把股份卖给了你，卫氏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凭什么有她的一份？”顾盼影大叫。
“卖给我？”卫文清的脸又转为苍白，咬牙说，“他为什么卖给我，怎么卖给我，你不知道吗？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
牵出当年的事，池秋雨已经不能再回避，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冷冷看向顾盼影，一字字的问，“伯母，我想知道，当初，你就是因为嫉妒我妈妈，所以才会出卖我爸爸，是吗？”
“你说什么？”顾盼影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见鬼一样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