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公寓虽大，这九个人一来，顿时将诺大一个客厅挤的满满当当。老五和无眉进厨房帮池秋雨的忙，无名和无良被指挥去收拾好多天没有住人的屋子，程子腾向老六看去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老六笑眯眯的拍拍无名的肩，凉凉的说，“好好儿干！”也跟着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老六的笑容慢慢落下来，皱眉说，“老大，你真不打算放手？”
“我放不了，也不想放！”程子腾摇头，不愿意深入这个话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交给他，低声说，“一会儿你帮我把这个拿去化验，看有什么问题？”
老六挑眉，疑惑的看一看盒子，问，“什么？”
程子腾叹气，向门口看一眼，低声说，“昨天晚上，她被人下药，我怕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下药？”老六吃了一惊，问，“有没有发生什么？”
程子腾摇头，叹气说，“幸好我及时赶到。”
老六松一口气，看看盒子，挑眉问，“怎么不交给无名？”无名是验毒的高手，这种事一向是无名去办。
程子腾微微摇头，轻声说，“无名要检验，就得回基地，现在……”想到盯在那里的江政委，不由轻轻摇头，低声说，“秋雨身上的是非已经够多了！”
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程大队长会这么体帖！老六扬了扬眉，唇角扬起笑意，目光里却透出些担忧。
池秋雨的问题说不清楚，政审就不会过，如果程子腾不肯放手，直接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只是程子腾这个人，认定的事，又有谁能劝得过来？
老六叹口气，点头说，“你放心，晚上就会有结果！”
程子腾点头，向盒子又看一眼，说，“不管有什么，做一份详细的记录报告，我会随时调用！”
老六一愣，扬眉问，“记录报告？下药的人有什么背景？”如果是见色起意，有程子腾在，当然是当场抓获。
程子腾摇头，眸色深了深，周身那冰冷的气息更重了几分，冷哼说，“这个，也是卫展言和沈家联系的铁证！”
老六吃惊，问，“你说是卫展言？”
“嗯！”程子腾点头。
卫氏是一家上市公司，正当的生意。以卫展言的身份，身上怎么会有迷药？这些迷药是哪来的？黑市？还是别的途径？
如果是黑市，那就要挖出黑市的窝点，如果是别的途径……
沈中天之所以成为重犯，惊动军方，就是因为他不但洗钱，还牵涉到毒品交易。如果卫展言的药来自沈家，就和沈家有了扯不断的联系，那么这一年来所取证的一些片段，就能全部联系起来。
老六的表情变的严肃，也就明白，程子腾找他帮忙化验血样，并不完全是假公济私，更大程度，还是为了那件案子。
一顿饭，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吃了两个小时，还是老六先起身说，“老大和嫂子刚从岛上回来，早点休息的好，我们还是走罢！”
几个人一听，都跟着点头，老五打趣说，“是啊，老大本来想二人世界，都被我们搅了！”
什么二人世界？分明还有一个小豆丁！
好几双眼睛看看池亦，可也不说什么，纷纷起身告辞。
送他们出门，整幢房子顿时安静下来。程子腾吁一口气，苦笑摇头，说，“这帮土匪！”
池秋雨含笑，一边收拾，一边说，“他们倒和小谢他们不一样，一点也不拘谨！”
岂止不拘谨，还随意的很。
程子腾“嗯”的一声，跟着她进厨房，见她在水池边忙碌，过去从后把她抱住，轻声说，“他们都是我当卧底的时候认识的兄弟，在黑帮里拜的把子，后来知道了我的身份，跟着我反水。”
原来，他们这排行，是这么来的！
池秋雨收拾碗筷的手停了停，轻声说，“怎么想起说这个？”在她的认知里，他卧底的经历应该属于机密吧？甚至都不会上他个人的档案。
“想让你了解我，也完全进入我的生活！”程子腾轻声说，微微俯身，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鼻子里嗅到的，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安宁。
隔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黑帮被我们扫平之后，我回到部队，他们几个转做正行，这几年，也一直有联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嗯！”池秋雨应一声，低声笑，“我说呢，这几个人看着就像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原来竟然有这个来历！”在他怀里转身，含笑看着他，“子腾，现在你告诉我这些，回头后悔了，会不会把我抓起来？”
“会！”程大队长笑起来，伸指尖在她鼻子上一刮，轻声说，“不是因为后悔，是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虽然像是玩笑，却说的极为认真。
池秋雨的心突的一跳，突然有些笑不出了。
这又是一个承诺吗？
可是，中间的那些阻碍，他要怎么跨越？是不是就因为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才反复的给她承诺，也给自己信心？
笑容落下，却不想让他担心，池秋雨勉强一笑，又转回身去，轻声问，“怎么无眉三个，没有和你们结拜？”
“他们虽然出色，当时在黑帮里，还算不上什么人物！”程子腾摇头。
现在看起来，那几个人都默默无闻，可是当年在黑帮里，可都是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炙手可热？”池秋雨轻声重复，微微一笑说，“那个老六看着和他们不一样！”
多敏锐的女人！
程子腾微微勾唇，轻声说，“也算是巧合，当年军方盯上黑帮，把我从特种部队里调出来，做了卧底，除了甘司令，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哪知道警方因为另一件案子，也同时盯上黑帮，派来的卧底就是老六！”
“原来他是警察！”池秋雨伸了伸舌头，笑说，“幸好你们结拜，要不然还不自相残杀？多危险！”
“是啊！”程子腾点头，轻声说，“当年最要紧的关头，我们才知道对方的身份，联手破案！”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想到当年的惊险，他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