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看到他的痛苦，池秋雨猛然住口，突然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眼前这个男人，她早就不爱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些话来伤害他？
是因为她有恨吗？还是她对自己那空掷的感情还有不甘？
或者，是因为和程子腾的无果，也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造成，才会让她对他再有恨意？
她不知道！
池秋雨轻轻摇头，垂下头沉默一会儿，轻声说，“对不起，二哥，我不想伤害你！”
她不再爱他，她也从不想恨他，她只想摆脱过去，重新生活而已，可是事实告诉她，当她再面对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一切，都不是那样简单。
“秋雨，是我的错！”卫展言微笑，慢慢起身说，“秋雨，你先坐，我去一下洗手间！”见她点头，绅士的微微躬身。
看到他离开，池秋雨无意识的搅着咖啡，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脑子里，却是五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爆炸，和那些日子，自己所经受的一切。
一切，都过去了，是吗？
现在的她，是那时她从没有想到，也不敢想的，可是，她做到了，不是吗？
刚才她对卫展言的恨意，是不是说明，她没有真正放下？还是，她的心里，终究有太多的不甘？
而她的不甘，又是为了谁？
卫展言，还是……程子腾？
想到那张俊挺冷硬的俊脸，心里，悄悄的蔓上一丝暖意。
是啊，她不甘心！经历那许多的苦难，好不容易，她找到一个爱她如宝，她也深爱着的男人，却因为五年前她无法说清楚的事情，不能和他在一起，她怎么会甘心？
正在胡思乱想，旁边有人挡去部分的亮光，卫展言已经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笑着说，“咖啡凉了不好喝，我顺便换两杯！”把其中一杯给放在她面前，才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二哥！”池秋雨回神，对着他微微一笑。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可以做到体贴入微，前提是，要他愿意！
“怎么这么客气？”卫展言含笑摇头，叫来侍者，把凉掉的两杯咖啡拿走。
坐了这么一会儿，池秋雨已想不出别的话好说，沉默，只会让她说不出的别扭，只好低声问，“二哥，你说有重要的事和我说，到底是什么？”
“是……”卫展言张了张嘴，又停住，向她注视一会儿，才轻声说，“秋雨，我知道，沈中天的案子，是程子腾在主理，是不是？”
池秋雨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这件事，不由一怔，微微皱眉，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问，“二哥想说什么？”
“秋雨，我知道，在程子腾心里，你很重要，你……你能不能帮我向他求情？”卫展言的语气里，带着完全的不确定。
“二哥，你想让他犯错误？”池秋雨皱眉。
“秋雨，法理不外乎人情，你也知道，那件事，其实是骆凝丹做出来的，我也是被她连累，只要程子腾肯放我一马，我就可以无罪！”
“二哥，如果你真是无辜的，他也不会让你被人冤枉！”池秋雨摇头。
“如果没有你，或者他不会！”卫展言摇头，苦笑说，“可是，他知道我们的过去，不是吗？”
“二哥！”池秋雨皱眉，低声说，“子腾不会公报私仇，更何况，他知道，我爱的是他！”
“是吗？”卫展言苦笑，说，“你爱的是他，对我呢？只有恨吗？”
“不，二哥！”池秋雨很快的摇头，轻声说，“我不想为过去的事去记恨什么人，真的，二哥，我不恨你！”
“不恨我，可是刚才……”
“二哥，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池秋雨连忙打断，认真的看着他，轻声说，“二哥，希望你不要在意！”
“不！”卫展言低笑，轻轻摇头，轻声说，“秋雨，其实，我宁肯你恨我，你知道吗？那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二哥！”池秋雨无奈的低喊，忍不住皱眉。
怎么不管说什么，话题总是再绕回来，而且，不管她怎么说，卫展言都不肯放手。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卫展言轻叹，微微摇头，轻声说，“秋雨，我只是舍不得！我只是觉得，只要你在，那段岁月就在，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还是你最依赖的二哥！”
听他说出这些话，池秋雨倒是轻轻松一口气，轻声说，“二哥，虽然回不去，可是，我还是把你当哥哥！”
“嗯！”卫展言笑起，向她的杯子指一指，笑说，“再不喝，这一杯也该凉了！”说完，自己先端起杯子喝一口，点头说，“嗯，想不到，这家的咖啡还挺正宗！”向池秋雨问，“这岛上应该是海鲜好吧，我请你吃海鲜怎么样？”
“不用了，二哥！”池秋雨微笑摇头，说，“我再坐坐就回去了，小亦还在等我！”只是坐这么一会儿，已经觉得无话可说，真不知道一餐饭吃下来，还能说什么？
“哦！”卫展言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勉强，点头说，“也好，要不要再换一杯咖啡？”
“哦，不用！”池秋雨连忙摇头，端起咖啡喝一口，微笑说，“这杯刚刚好，还没有凉！”想着快些回去，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辩什么咖啡正宗不正宗。
看着她把咖啡喝完，卫展言礼貌的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用！”池秋雨微笑摇头，说，“再来一杯，怕晚上就要失眠了！”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歉意，说，“二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到你！”
“不怪你！”卫展言摇头，苦笑说，“自作孽，不可活，我也是自作自受，当初，如果我没有选择她，就不会放弃你！”
“二哥！”池秋雨皱眉。
“不说了！”卫展言摇头，见她伸手揉额角，轻声说，“秋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起身替她拿大衣。
“嗯，好！”这一会儿，池秋雨只觉得有些头晕，轻轻点头。刚刚站起，只觉脑子里又一阵昏眩，身子一软，靠在卫展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