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池秋雨微笑，摇头说，“也是她自己争气，要不然，谁也帮不上她！”
当初，董彤彤就是因为受到池秋雨的影响，才会学服装设计，也因为对她的一些仰慕，就连穿衣的品味也刻意模仿。
奶奶点头，又叹一口气，摇头说，“只是出去之后，她人大心大，说出话来，口口声声的瞧不起岛上的人，也不想想，她自己就是渔民的女儿，奶奶只怕，她走上歪路！”
“奶奶，她还在上学，现在还懂得勤工俭学，自己赚些生活费，奶奶不用担心！”池秋雨安慰。
回岛上几天，池秋雨抛开工作，抛开所有的杂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每天带着小亦，去看潮起潮落，或跟着岛上的姑娘媳妇们去赶海，去发现一些海里新奇的东西。
直到除夕夜，在岛上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集的时候，看到手机显示屏上那跳动的两个字，池秋雨才想起来，在这岛外，在俗世红尘中，还有一些人，牵挂着她，也……爱着她！
池秋雨看着手机愣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奶奶奇怪的催促，才接起手机，慢慢向楼上走，轻声喊，“子腾！”
“秋雨！”电话里，程大队长的声音有些暗哑，低声问，“我不打电话，是不是你就忘了我？”
“子腾！”池秋雨无奈的低喊，心里有一些愧疚。
是啊，来岛上好几天了，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忍着，就想这样放开，让他习惯没有她！
“秋雨！”电话里，是程子腾的一声轻叹，问，“我听到鞭炮声，岛上很热闹吗？”
“是啊！”池秋雨微笑的望向窗外，含笑说，“子腾，这里是世外桃源，这里没有犯罪，没有纷争，虽说人不多，可是过年的气氛很浓重，到处都是笑声。”
“是吗？”程子腾听着，也不禁跟着微笑，轻声问，“那，欢不欢迎我也加入？”
“什么？你……你在说什么？”池秋雨有些吃惊，忙捂住电话四处张望，就好像那个人就在这屋子里，会随时从哪个角落走出来一样。
“怎么，不欢迎吗？”程子腾唇角的笑容已变的有些牵强，语气里带上些落寞。
这样的时候，她去和别人过年，不但不会打电话给他，就连他的电话，也似乎打扰到她。
“不是！”池秋雨连忙摇头，小心翼翼的问，“子腾，你在哪？”现在才发现，电话那一边，竟然静的可怕，除了程子腾的呼吸，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今天是除夕啊，难道他不是和程子欢一起过年吗？
“我在基地！”程子腾低声说。
有了她，而她又不在，就连和姐姐团聚，也会让他觉得失落，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就当是过去的几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在基地……”池秋雨轻声重复，忍不住问，“你怎么没有和程总过年？”
“因为你不在！”程子腾下意识的回答。连他也不知道，这么肉麻的话怎么说出来的，可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子腾！”池秋雨苦笑，低声说，“对不起，我……我……”
“秋雨！”听到她语气里的愧疚，程子腾立刻接口，含笑说，“别多想，我只是值班而已！基地里战士们也回去过年，总要有人值班！”
他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只是因为想她，想她而已，并不是想让她愧疚。
“是吗？”池秋雨挑唇笑笑，轻声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也想你！”话一说完，脸就红了，忙把电话挂掉。
值班？
他是什么人啊！他是整个陆战总队的队长，用得着他值班吗？恐怕，是因为她不在，面对程子欢夫妻，他会害怕孤单吧！
轻轻叹口气，摩挲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往楼下来。
电话的另一边，手机早已经变成黑屏，程大队长还是像泥塑一样，举着手机半天不能动。隔了好久，才唇角慢慢上扬，咧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她说，她想他！她和他一样，在想着他呢！
年初一，早出晚归，天天游荡的董彤彤终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着跑来跑去的小亦叹气，“还是小孩子好啊，随便什么东西就会玩的很开心！”
池秋雨笑看她一眼，摇头说，“我看你成天东奔西走，也蛮开心的，今天刚老实一天，这是怎么了？”
“开心什么？”董彤彤撇嘴，嘟囔说，“这岛上什么都没有，不要说酒吧咖啡厅，就连宾馆也只有一家，我只是不想留在家里听奶奶念叨，唉——！”长叹一声，换个姿势躺着。
池秋雨挑挑唇，摇头说，“你难得回家，奶奶他们去走亲戚，你该陪着一起去，你听奶奶当着面儿念叨你，可是你是她心里的骄傲呢！”
“骄傲？怎么会？”董彤彤翻白眼。
“你是这岛上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啊！”池秋雨叹气。
在这个小小的渔村里，大学生，无疑是一个大人物。
“是吗？”董彤彤眨眼，想一想，忙翻身爬着，瞧着池秋雨问，“姐，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池秋雨无奈的点头。
“哦，难怪！”董彤彤点头。难怪这几天，不管她去哪里，都会看到同学家长羡慕称赞的目光！
得意一闪而过，跟着又觉得无趣起来，轻轻摇头，说，“姐，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上大学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上班！姐，我想像你一样，在一家大公司，做高级白领。”
在卫氏，有一个卫展言，和他在一起，豪车代步，出入高档会所，吃的用的，都是最昂贵的东西，那才是处处受人羡慕呢！
“上班？”池秋雨轻轻摇头，不禁叹一口气，说，“上班有上班的辛苦，你现在只是兼职，不想干就不干，真的工作了，哪有那么轻松？”还真是不知道人生艰辛的年纪。
“姐，你才大我几岁，可是你刚刚回国，服装展示会就取得那样的成绩，你不知道，那天看到你在台上的样子，我都羡慕死了！”说到这里，董彤彤跳起来，凑到池秋雨面前，推着她问，“姐，你说我毕业进卫氏怎么样？”
进了卫氏，有卫展言照顾，一定会比池秋雨更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