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是要去哪里吗？”卫展言看看她身边的箱子。
“嗯，去外地过年！”池秋雨笑笑。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曾经是恋人的男女，这一会儿，只不过像两个多年不见的熟人一样，只能问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还得不到真切的答案。
卫展言看着那张他曾经最熟悉的面孔，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绞的生疼。
本来该是他的女人，他就这样把她丢了，是吗？
心底，是浓浓的不甘，强压下拥抱她的冲动，微微一笑，指着码头边的咖啡厅说，“我们进去喝杯咖啡吧，你的朋友来了，会打电话给你！”
“我想……我想不用了……”池秋雨下意识的拒绝。
“在这里吹海风，你不怕，小亦怕受不了！”卫展言很快的接口，弯腰拎起箱子，说，“走罢！”
这个什么舅舅，怎么又拿他当借口？还在这里自说自话，自作主张。
池亦的小眉毛皱起，抬头看看妈妈。
“……好吧！”池秋雨无奈，牵起池亦的小手跟在他身后。
董彤彤这个时候没来，十点的船已经赶不上，而下一趟，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何况，他说的没错，虽说沿海城市的气候不冷，可是大冬天的在这里吹海风，怕小亦受不了。
虽然知道卫展言是用小亦当借口，可是关系到宝贝儿子，池秋雨说不出半个不字。
走在前边的卫展言却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董彤彤吗？昨天被他折腾一夜，他又把她的手机调成静音，这会儿怕还没起呢。
咖啡厅里的人不少，但都来去匆匆，相对来说，他们三个人就悠闲许多。
叫过咖啡，卫展言向池秋雨打量几眼，突然轻声说，“对不起，秋雨！”
“什么？”池秋雨意外的睁大眼。
他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卫展言抿唇，向池亦望去一眼，叹口气说，“我从里头出来，听到你被绑架的事，我想，是受我连累！”
关他什么事？
池秋雨挑挑眉，却没有顺着他问下去，只是微微一笑，说，“二哥，你怎么知道被绑架的是我！”
这是不愿意和他有什么联系吗？
卫展言微微皱眉，也不接她的话，轻声说，“我想，他们绑架你，还是为了我和你说过的东西！”
他来，又是为了那件东西？
池秋雨皱眉，默想一下，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说，“二哥，你被抓之后，二嫂找过我，她说，那东西是她放的，你只是替她背黑锅，是吗？”
“她找过你？”卫展言的脸一下子变的难看，咬牙想了想，慢慢摇头，说，“找不到那件东西，她和我都跑不了！”
池秋雨轻轻摇头，说，“二哥，那只皮箱，我仔细翻过好多次，真的没发现什么！”
发现的，只是自己父母生死的疑点，却和卫展言无关。
“是吗？”卫展言皱眉，脸色阴晴不定，隔了好一会儿，才揉了揉额角，又笑起来，摇头说，“也是，我们一起长大，你总不会害我，东西如果在你那里，反而安全，不是吗？”
是吗？
池秋雨抿唇，垂下眼皮慢慢搅眼前的咖啡。
如果是在被绑架前，或者她会为了他犹豫。可是，那次绑架，让她离死亡那么近，她怎么还会为了一点私情摇摆？如果不是她和儿子安然脱身，到现在，恐怕尸体都没处找去。
她的沉默，令她看起来如此的遥远。卫展言轻揉一下额角，忍不住苦笑，说，“看看，我来并不是想找你要这样东西，也没想提这件事！”
“你来……”池秋雨敏锐的抓到他话中的疑点，微微扬眉，问，“二哥，你知道我在这里，你特意来找我？”
“哦，不，不是！”卫展言慌忙否认，定一定神，才说，“不是，秋雨，我是来送朋友，在码头另一边远远看到你，才过来找你！”
“哦！”池秋雨点头，一时找不到话，只能用喝咖啡掩饰尴尬。
“秋雨……”卫展言喊她一声，又迟疑的闭嘴。
池秋雨扬眉，仔细看他一眼，问，“二哥，你有什么事吗？”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还真有什么事要说。
“我……”卫展言张了张嘴，看一眼努力在吃圣代的池亦，有点说不下去。
“没关系，你说吧！”池秋雨看一眼儿子，清透的目光，变的温软。
虽然说，池亦还是个孩子，可是她不愿意隐瞒他任何事，她要看着他的成长，也要他看到她的努力。
“我……我听说，程子腾向你求婚了，是吗？”卫展言结舌的说，满含希望的看着她。
虽然说，已经听人描述过那个场面，可他依然希望不是真的。
“嗯！”池秋雨点头，甜甜的笑容，不自觉带出抹苦涩，轻声说，“是，他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只是，政审没有通过，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就算她不会和程子腾在一起，也不想再给卫展言希望的空间。
“秋雨！”卫展言伸手，一把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急切的说，“秋雨，我已经和骆凝丹提出离婚，你给我一点时间，至少让我和他公平竞争，好不好？”
“二哥！”池秋雨皱眉，手用力往回缩，低声说，“你放手！”
“秋雨，你答应我！”卫展言的手握的更紧。
池秋雨抬头向他注视，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二哥，这里这么多人，你非要弄的大家难堪，是吗？”
“不是！”卫展言连忙放手，轻声说，“秋雨，我知道，是我的错，从五年前，我就错了。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让我用下半生弥补你，好吗？”
“二哥，人生不能回头的！”池秋雨轻轻摇头。
“不！可以的！”卫展言急忙摇头，急切的说，“秋雨，不是现在，当初，我看着你在我面前消失，我就知道，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你！至于骆凝丹……当时，我只是被利益蒙蔽，才会选择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你相信我！”
越说越激动，又一把抓住池秋雨的手，说，“本来，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可是你却活着回来，让我看到你，触碰到你，这就是上天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