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秋日暖阳，徐徐的洒落在商场前的广场上。
从一早开始，这里已搭出一个宽阔的高台，各种歌舞表演轮番上演，主持人派出各类小礼物，不断强调即将开始的童装系列走秀，介绍出场小演员的阵容。
人群越聚越密集，已经有人开始大声催促，也有人等不住转身离开，更多的人在看到宣传海报时，又不甘心的转身回来。
程氏的童装展示，用的不是哪里请来的童星，也不是哪个艺术学校的学生，而是自己公司员工的孩子，听年龄，最大的竟然只有六岁。
大力的宣传，早已经惊动了卫氏总裁卫展言。远远的坐在商务车里，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主持人的介绍，卫总裁的眼里，露出一抹不屑，冷笑说，“程氏这是疯了？用这样大的手笔，却搭出一个这样的草台班子，不赔死才怪！”
卫展文微微皱眉，目光却在展台的两侧搜索，低声说，“也不一定，你忘了，秋雨……也是程氏的员工！”
“那又怎么样？”卫展言扬眉，跟着微微一默，说，“你是说池亦？”是啊，那个孩子的漂亮、可爱，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非常的出色。
想了想，又微微摇头，说，“这种场面，不是靠一个人能支撑起来的，就算他参加，恐怕也没用。”
这场走秀，据说要持续一个星期，每天有三个小时。
卫展文见他不以为然，轻轻摇头，不再说话。
不要说现在的卫氏早已经不由他做主，就算仍然是半年前的卫氏，他也只能在这里看着，见证程氏的成功或……失败。
台后休息室里，宣传部任主管再一次向程子欢问，“总裁，还不开始吗？几大经销商的人已经来了，再拖下去，恐怕大家都会不耐烦。”
程子欢看了看手表，很快就十点了，不由微微咬唇，侧头看一看身边的小亦，轻轻叹了口气，说，“再等半个小时！你让人出去宣布！”
昨天一早，池秋雨就打来电话，说程子腾已经醒来。小亦听到这个消息，一直兴奋的问，队长叔叔能不能来看他的走秀。
可是，尽管池秋雨一直说，程子腾很好，她还是没有办法确定他的身体状况。
现在看来，是赶不上了！
“好吧！”任主管无奈的点头，出去向主持人交待。
池亦拽了拽程子欢衣角，小小声的问，“总裁阿姨，妈咪和叔叔不来了，是吗？”
“小亦！”程子欢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叔叔昨天刚醒，或者身体还没有恢复，涪源市到海泞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恐怕他撑不住！”
“哦——！”池亦失望的答应一声，垂下头去。就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又抬起头，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大声说，“不要紧呀，反正要一个星期，叔叔总会看到的，对不对？”
“对，叔叔会看到！”程子欢抚着孩子的头，心里不自禁的带出些酸涩。
多懂事的孩子，他自己的失望不需要大人安慰，却想法子给大人宽心。
十点半，池秋雨和程子腾还是没有出现。场上等待的人群，已经一片嘘声。
宣传部任主管再一次跑来向程子欢请示，程子欢叹一口气，只得点头，说，“开始吧！”
随着任主管的一个手势，震响的音乐顿时一停，程子欢拍一拍池亦的小肩膀，拿起话筒上台。
虽然时间很短，可是从程氏内部的选秀到今天的开展，程氏的宣传力度是空前的强大。程子欢登台，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把童装系列的设计理念和弟弟程子腾联系起来，上升到一个爱国的高度，再次宣布程子腾已脱离危险，现在正在恢复中。
在轰然响起的掌声中，程子欢含笑退场，取而代之的，是一组组身穿新式童装的孩子，一会儿装酷，一会儿卖萌，更小的孩子频频出错，却引来一阵阵笑声和掌声。场上的气氛，从刚才的不耐，很快推向了欢快。
当池亦一身小小的迷彩，一连串的军姿配合武术表演，利落的身手，顿时赢来一片的掌声。
随着音乐一转，池亦接过别人递过的话筒，跟着音乐就唱，“狼烟起江山北望……”
稚嫩的声音不失这首歌应有的气势，顿时赢来场下如雷的掌声和喝彩声。
卫展言惊讶的看着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低声说，“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
“嗯！”卫展文点头，叹了口气说，“可以看出秋雨对这个孩子下的心血。”
卫展言抿唇，没有再说，眸光却瞬间变的深遂。
那个女人，本该是她的。他和她，有漫长的十多年的相伴，而她学成归来，竟然进入他的对手公司。此一刻，他竟然分不出，对那个女人，究竟是爱，还是恨？
池亦一首歌唱过下场，另外两个孩子接替他，开始童声对唱，可是台下的观众，却一次次的呐喊，希望池亦再来一个。
“总裁！”销售部钱主管喜滋滋的凑到程子欢身边，低声说，“刚才已经有两大经销商下了定单，这样下去，一个星期之内，我们会席卷沿海三省大半个童装市场。”
“两大经销商？”程子欢微微挑眉，看着那边刚刚换过衣服的池亦，轻轻摇了摇头。
表演才开始半个小时，差的远呢，压轴戏，会让前来的经销商大跌眼镜！
时间，一分一分的推移，场上的孩子们已经绕过好几轮，有小一些的孩子已经哇哇的哭着喊累，只好被带下台来休息吃东西。
时间过了正午，正是所有人午间的休息时间，场上人的越聚越多，表演也进入一个**。
八个男孩儿，四个女孩儿，穿着卡通版的军装，踢着小正步，走向高台，不显威武，却憨态可掬，赢来笑声一片。
池亦隔着幕后的帘子，向广场上张望，可是所有的面孔都那么陌生，完全没有队长叔叔和妈妈的身影，不由嘟起小嘴儿，垂下头去。
虽然说，他心里也知道，是因为队长叔叔的身体没有恢复，妈咪和叔叔才没有赶来，可是，小小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
好希望妈咪和队长叔叔看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