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大唐对云浩这种男人来说就是天堂，尤其是张妙柯将独孤婉婉的手塞进云浩手里面的时候，云浩感觉尤其强烈。如果让云浩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万恶的封建社会，云浩会真诚的说一句“我爱你！”
“云家子嗣艰难，直到现在只有宝宝这么一根独苗。这么大个家业，没有兄弟帮着操持可怎么成。那两个没用的，现在肚子也不见动静。妾身早想给夫君纳一房妾室，只可惜没找到门当户对的。还是淮南王老王爷心细，看看这独孤妹子水葱一样的人。”
女人到了张妙柯这个年纪，明显有往女流氓发展的趋势。一边说一边拿手捏了捏独孤婉婉红布似的脸蛋儿，羞红了脸的独孤婉婉都快哭了。大眼睛里面水汪汪的，好像含着一包水。
身后跟着的苑儿和馨儿明显神色黯淡，大户人家的女人就是靠肚皮活着。同房几年了，居然也没怀上一男半女。
唐人对于小妾的定位很明确，就是生殖工具。现在连生殖功能都没有了，工具也就快成闲置工具。这种小妾在大户人家下场凄惨，地位和仆役几乎差不了多少。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当家大妇，说不定转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长安城外的乱葬岗里面，经常有香艳的女尸出现。
没人会为她们伸冤，更没人会听她们诉苦。千百年来留下的习俗，根深蒂固不可动摇。云浩要是敢说男女平等这样的歪理邪说，云家立刻就会被苍蝇一样多的道士包围，不做上七七四十九天法事绝对不会罢休。
云浩仔细观察张妙柯的表情，根据他对张妙柯的了解，可以很笃定的确定这娘们儿没有包藏祸心。
后世二十八岁没结婚的姑娘大有人在，可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岁左右的年代，女人三十就算是老女人。这年岁的女人就算生了孩子，立刻会被人称作老蚌生珠。而张妙柯此时，芳龄已经二十八。距离黄花菜的年纪，只有一步之遥。
生了云家的长子，云家女主人的位置就算是坐定了，生前不会有任何竞争者出现。对比长安城里的其他勋贵，云家干净得令人发指。别的勋贵，成亲前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通房丫头。私生子更是生了无数，刘鸿基家里。凭借四个儿子，现在孙子辈就已经出了三十九郎。
看着被小孙子团团围住，连人都分不清楚的夔国公妇人，赵氏是羡慕嫉妒恨。
手里攥着独孤婉婉柔嫩的小手，能够感觉到这只小手有一丝丝颤抖。在独孤家，她这种庶出的孩子根本不受人待见。平日里的日子，过得跟丫鬟差不了多少。甚至独孤婉婉连自己的娘是谁都不清楚！
忽然有那么一天，正在做女红的自己就被一群婆子拎小鸡一样的捉了去。香汤沐浴蛋清裹头，从此以后就当嫡出小姐一样的养活。直到有一个，自己只见过几次面的父亲独孤彦云将自己带到了天策上将府。自己第一次看见未来的夫君，很帅气，比自己见到过是所有男人都要帅气。
那一刻独孤婉婉由衷的感谢她见过的所有神仙，一个庶出的女子能有这样一个丈夫，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新婚之夜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虽然独孤婉婉脱光了衣服。可新婚丈夫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除了打呼噜就是在呕吐。作为新娘的独孤婉婉，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给云浩喂蜂蜜水。呕吐物的酸臭和蜂蜜的甜香，在她的鼻腔里面滚屏播出。
“这孩子俊俏，一看就是好孩子。”赵氏喜滋滋的端详着独孤婉婉，颜值控浓烈的赵氏。一见到独孤婉婉，就认定这是一个好儿媳。
老娘和老婆双重人证，云浩无奈的撇了撇嘴。面对一个只有十四岁的萝莉，还真下不去这个牙口。
无奈人已经是自己的了，想推托明天独孤婉婉就会是一具尸体。算了，先当闺女养两年，然后再做一个禽兽好了。只希望，女大十八变最后可别变残了。
“呆呆！”云浩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云宝宝从外面跑进来。一头撞在老爹的腿上，双手抱柱子一样的抱着云浩的腿。身后忠实的狗腿子奶妈牵着一只熊猫幼崽跟了进来，小熊猫明显不习惯有这么多人，吓得蹲在门口一动不动。瞪着一双萌化人心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一屋子猛兽。
“熊熊！”云宝宝看到老爹，立刻献宝似的去薅自己的新玩具。真的是薅，小爪子上去就抓住熊猫的一只耳朵，往云浩面前拖。如果这动作被发到网上，云家会立刻被吐沫星子淹死。
感谢老天爷，大唐没有互联网这东西！
小熊猫一丁点儿没有猛兽的风范，在它眼里这些两条腿站着的东西才是猛兽。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而已。任由云宝宝薅着耳朵，四爪并用的跟着，嘴里惨叫却不敢反抗。
云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岁跟孩子讲大道理根本听不明白。既然小熊猫选择了收起尖牙和利爪，那自己也只能默认这是一只宠物，而不是什么猛兽。
抱起儿子的新玩具，云浩端详了一下。小小的熊猫只有一尺多长的样子，萌得一塌糊涂。看起来手下那些杀才，是把人家熊猫老窝给端了。连人家的孩子都抢了来！
“花熊咬人，还是不让少爷玩了。”同样有一双楚楚可怜眼睛的独孤婉婉说道。
听说这东西咬人，张妙柯立刻凤眉倒立。谁敢伤害她儿子一根汗毛，她立刻就会咬人。
“把这东西扔出去，伤了少爷你们有几个脑袋。”张妙柯雌威尽显，屋子里的丫鬟仆役连带馨儿和苑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云宝宝茫然看着霸气侧漏的老娘，还不知道自己要跟心爱的熊熊说再见。
“回夫人的话，少爷很喜欢这花熊。老奴跟人打听了，这花熊还小不咬人。”奶娘连忙替云宝宝求情。
“现在不咬人，那是熊长大了也不咬人？你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张妙柯掐着腰，茶壶一样的训斥奶娘。奶娘自然是不敢跟当家大妇顶牛的，只能陪着笑：“夫人！老奴打听了，花熊大了就找人把它的牙都拔掉。爪子也经常用锉刀磨平，这样就不会伤到少爷。老奴打听说，花熊喝粥也能活。少爷喜欢这只花熊的紧，求夫人还是留下它吧！”
“这样啊！那就留下吧！”听说熊猫不会伤了自己儿子，张妙柯也就释然。
“刘家的，立刻从我儿子身边消失。”奶娘心里的窃喜只持续了一秒钟，立刻坠入了冰窟窿里。
不止是张妙柯和赵氏，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云浩。有些不解的看着云浩，不知道奶娘什么时候得罪了侯爷。
“阿郎！刘家的照顾宝宝一向尽心，是不是……！”
“你想今后云家出个冷血无情的败家子，你就让她继续带。”云浩的话很重，张妙柯立刻不说话。成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云浩这么认真。
“儿啊！不至于这么严重吧，一只花熊而已。”赵氏看到张妙柯有些尴尬，出来打圆场。
“花熊好端端的生活，现在让它母子分离已经是不应该。你们还准备锯掉它的牙，挫平它的爪子。这东西是吃竹子为生的，锯掉它的牙能活几天。我儿子可以没有出息，但不能有一颗冷酷的心。”云浩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刘家的好像抽走了力气的玩偶，瘫软在地上不能动。
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早晨还好好的，中午就把差事给丢了。看样子，还惹得侯爷非常不高兴。就连夫人求情，都没给半分面子。
云浩是家主，他说的话自然是令出法随。外面有两个身高体胖，壮汉一样的仆妇走了进来，拎起奶娘就往外走。
“孩子今后就由你们自己带，三个人不至于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云浩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馨儿和苑儿，知道她们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心。索性，把带孩子的职责交给她们。张妙柯刚刚吃了瘪，现在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有独孤婉婉，瞪着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屋里各人的表情，连丫鬟都没有放过。
和儿子溜了一会儿熊猫，云宝宝困倦得不行。馨儿带着云宝宝去睡午觉，云浩踱着步子来到书房。出门几个月，书院里临潼封地的事情堆了一大堆。今天有时间，就把事情一件一件给了了。没有自己的批文，好多东西都是动不得的。
凌敬坐在书房里，自从河北回来之后，他就没事就待在这里。一些不重要的公文都由他来批复，然后汇个总禀报给云浩知道。只有他做不了主的部分，才会留给云浩参详。作为幕僚，凌敬很清楚自己的职责。
“家主！”看到云浩进来，凌敬立刻躬身施礼。
“哦，不用这么大规矩。”
“您是家主，属下只是幕僚，上下尊卑还是要分清楚的。这是这段时间的公文，属下已经批阅，请家主过目。另外那些是宫里面送来的，属下没敢打开。还需要家主亲自拆开批阅！呃……！”
云浩看到凌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咱们之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呃……！属下这一段时间，走访了临潼。有点傻想头，想跟东翁说一说。”见云浩示意他坐下，立刻坐到椅子上说道：“属下这段时间观察，我们临潼只要是制造一些器具。
只要有家具，玻璃器皿，酒水，以及造纸，火柴，骡马等等产业。前来提货的商家，经常拉着一车一车的银钱，来咱们临潼结算。而咱家要去各地采购原材料，同样也要拉着一车车铜钱前往。
这样路上需要许多家将护送，费时费力不说更是靡费颇大而且效率太慢。老夫想着，是不是可以这样。咱们在长安城里设一家钱铺，来临潼交易的时候。只要在长安把银钱存进钱铺，就可以在临潼凭票购买。这样一来，双方都省去了很多麻烦。
咱家购买原材料的时候，也可以给商家这些凭据。然后商家手持凭据，就可以来咱家的钱铺取钱。您说，这样是不是方便了许多。未来在长安发展好了，咱们也可以去洛阳，甚至扬州开分号。
到时候不但可以存储自家的钱财，还可以吸纳民间资本。当然，咱们会给一些利息。然后咱们再将这些钱高利息借贷给急用钱的人，当然这些人要有资产做抵押才行。”凌敬看到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的云浩，赶忙很谦虚的说这只是他的一点儿浅见。
再三确定，这货不是穿越人士之后。云浩稳定了一下心神，这他娘的不就是银行的雏形？能在大唐想出汇兑业务，实在是难得的金融人才。
看到云浩颇为心动，凌敬小声的道：“属下想过了，如果这种业务发展到极致。朝廷的赋税，咱们也可以插上一手。试想，地方官员只要将钱财存入当地钱铺。胥吏只要带着凭据来长安，就可以在咱家长安的钱铺取钱交给国库。这样一来，省去了他们多少事情。
这件事情运行十年左右，侯爷可就掌控了大唐的命脉。”凌敬乌溜溜的眼睛贼兮兮的看着云浩，造反起家的家伙就是不安定因素。极具叛逆的火苗，在他的胸膛里面滚滚燃烧。
“不错，不错！你这个提议好，十年之后咱家差不多就掌控了大唐的经济命脉。而朝廷，没钱是一天都支撑不下去的。不过，你确定咱们这么干还能活过两年？
知道窦建德为什么失败么？就是因为他不够聪明，你看看长安城里的那些大佬。哪个不是人尖子？你的这些小小伎俩，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你以为，没人想到你的前头？告诉你，好多人想到了可是不敢做。大唐唯一敢做这事儿的，只有皇家才行。别人，谁干谁就等着抄家灭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