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好莱坞

“天气有些阴沉啊！”
摄影师艾迪森·杨透过摄影机看着即将开始拍摄的场景，总觉得阴森可怖。
可他抬头一看，又发现今天的阳光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是我的错觉？还是滤镜的效果？”
与堪景时不同，正式拍摄开始前，导演夏洛特给了他整整一套滤镜，说这套滤镜是专门配合幽灵党工作室的特效技术用的。
已经见识过一次的艾迪森没有再表示反对。
尤其这次，他明显从加了滤镜的摄影机中，看到了不同的影像。
——这其实是夏洛特故意的！
经过上一次的实验，夏洛特发现经过自己用法术加持的滤镜，的确能拍下那些常人肉眼看不到的景象。
不过，也有一个小问题——
因为那些特殊景象必须经过夏洛特特殊处理才能看见，摄影师拍摄时，没法根据这些景象，很好地调整镜头。
要想拍出细腻漂亮的画面，这可是不行的！
于是，幽灵党工作室的特效技术“升级了”。
——当然，这是他告诉摄影师艾迪森·杨和副导演老枪的说法。
实际上，他只是调整了法术，让一部分比较简单的特殊影像，可以直接被摄影机拍摄下来，不需要二次处理而已。
这与绿幕技术发展成熟后，个别比较厉害的技术团队，可以将草稿版的特效直接在拍摄时加载到导演的监视器上是一个道理。
甚至于，比起有抠图需求的绿幕技术，夏洛特的法术渲染更加简单。
一定程度上，这真的就是一层滤镜罢了。
只不过，无论是诡异的迷雾，隐身的鬼气，以及那异常的光暗效果，都不是一般的滤镜带来的效果罢了。
当然，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对掌握法术的夏洛特来说，这的确比较简单；
但在摄影师艾迪森·杨看来，这种能够直接在拍摄时就看到效果的“特效渲染”技术，简直就是黑科技。
“等我用这些新技术拍出一部大片，我一定要去找卡梅隆好好聊聊！”
对于当年与詹姆斯·卡梅隆的往事，艾迪森·杨一直耿耿于怀。
他一直想拍出一部值得自己自豪的电影，然而心平气和地跟目前已经是商业片大导演的卡梅隆说一声：
“当年虽然是我不对，但这些年下来，我也不是一事无成的！”
而现在，幽灵党工作室的“特效技术”，让他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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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却是不知道，自家的摄影师心中，有一种“我努力了二十年，就为了平等地和你喝一杯咖啡”的抱负。
他此时正带着副导演老枪，最后一次检查布景和道具。
“夏洛特，为什么选这一段作为第一场戏呢？”
看着片场中央摆着的那具“栩栩如生”的尸体——好吧，这个形容有点儿怪，但总之，这具道具尸体做的非常真实——老枪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这是最能表现男主角伊卡布·卡兰性格的一场戏！”
夏洛特看了看远处正在化妆的约翰尼·德普，
“因为薇诺娜·瑞德的事情，德普现在很可能不是很在状态。我需要用一场印象深刻的戏，让他尽快进入角色！”
“有点儿道理！”
老枪摸了摸自己的红胡子，
“这么说来，德普今天恐怕会ng很多次了？”
“如果有需要的话。”
夏洛特微微一笑，话语之间，颇有几分磨刀霍霍的意思。
在《忌日快乐》票房爆炸之前，面对德普这种有一定地位的明星演员，夏洛特是不会这么干脆的。
——没办法，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刚拍了一部电影的小导演，没有足够的资历对明星们吆五喝六。
——资历浅的导演们用明星拍戏，往往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对方干活。
可现在，《忌日快乐》票房大爆，口碑也非常不错。明明是一部青春校园恐怖片，却偏偏因为奇特的无限循环结构，让不少好奇心重的观众反复观看。
这使得《忌日快乐》的长期票房曲线非常漂亮，经过长线放映，目前刚刚下映不久的这部电影票房堪堪冲过了一亿美元大关。
再对比一下《忌日快乐》那5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即使加上宣发成本，超高的投入产出比也足以让好莱坞大小电影公司一时间对导演夏洛特惊为天人了。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连续两部电影卖座，更有一部电影票房冲过了亿元美元大关的商业片导演了。
这样一位导演，毫不客气地指导那些还没到达一线的明星演员，演员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这就是现实的好莱坞！
当然，具体到未来的杰克·斯派洛船长，夏洛特其实并没有拿他立威的意思。
毕竟，因为薇诺娜的事情，夏洛特其实已经等于是拿住了德普的小辫子，再多此一举实在没有必要。
他想要用一场戏来磨一磨德普，真的就是因为他觉得德普不怎么在状态。
而事实嘛——
只要听听拍摄开始后，那连绵不绝的“cut”、‘重来’、“cut”、“重来”……
就知道夏洛特作为导演，对演员的不少判断还是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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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尼·德普其实也知道自己不在状态。
因为薇诺娜的事情，在进入剧组前，他虽然看过剧本，却没有专门地研究过。
这让他有些抓不住自己要饰演的伊卡布·卡兰的特点。
所以，面对导演夏洛特反复重拍的要求，他也无话可说。
只不过，连续重拍了二十来次后，他也焦躁了起来。
“约翰尼，过来一下！”
夏洛特也看出了德普的急躁，但他没有给后者讲戏的意思。他只是拉着对方，来到片场的中央——
那里摆着一具道具组精心制作的“尸体”。
这场戏，在剧本中，其实就是伊卡布·卡兰作为警官，被派到沉睡谷后，遇到的第一个被无头骑士杀死的人的命案现场。
简单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十八世纪末版的犯罪现场调查。
这里，伊卡布·卡兰会戴着他自制的各种奇怪调查工具，如一个科学怪人般调查死者的尸体。
至于围在周围的其他角色，则只需要适时地做一些配合，表现出对年轻又奇怪的伊卡布的不信任与惊讶就可以了。
可以说，这场戏的重点，就是饰演伊卡布·卡兰的德普的表现。
可偏偏德普却迟迟没有进入状态。
夏洛特决定用自己的办法帮帮忙——
他指了指那具“尸体”，
“约翰尼，你现在别管剧本什么的，就凑近去观察那具“尸体”，口里念着“有意思（interesting）”就可以了。”
“哈！？”
虽然不知道导演先生是什么意思，但好演员德普还是决定照做。
他伏底身子，离得很近地去观察“尸体”被切断的脖子。
——就像前面说的，在剧本中，这具“尸体”是被无头骑士杀死的，头被砍走了。
所以，德普也只能盯着脖子的断口看。
一边看，一边还要不停地念着“有意思（interesting）”……
四周的工作人员则在夏洛特的要求下，保持安静。
慢慢地，德普觉得自己焦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看着“尸体”脖子上的缺口，忽然觉得那里似乎有些温暖。
下一个，一个硕大的甲虫突然从那里面爬了出来。
“interesting（有意思）！！！”
德普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利而又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