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

“忙什么忙？他现在还有的忙吗？”老太太不满意了。
杨宗保知道这是老太太明显过话给自己听，所以立刻表态：“爸……”杨宗保觉得自己舌头不灵光，但是还是咬咬牙接着说了下去：“可能有事情忙吧。”
“你懂事就好。”老太太非常满意杨宗保的回答：“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
饭后杨宗保不想被太过的关心的眼神关注，所以一个人慢慢的往书房走。
一抹亚麻色的身影正在书房前的竹林里。
“师父。”杨宗保走了过去。
“你该叫爷爷的。”老和尚哈哈一笑，无比的畅快：“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杨宗保把左手伸了过去。
老和尚把手指搭上了杨宗保的脉：“恢复的不错，来没怎么糟蹋自己。今天破戒了？”老和尚似笑非笑。
“食色，性也。”杨宗保丝毫不以为然。
“年轻人，多运动是好事情。”老和尚继续把脉。
杨宗保第一次发现或许老和尚真的是自己爷爷，和老太太有着联系。两人在一天之内先后说了同一句话。
“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老和尚把完脉，收回了手。
“去部队锻炼两年。”杨宗保状似很随意的说。
“也是，在干事情之前，先把自己想做的做完，这样才有精力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老和尚很理解杨宗保。
“是啊，希望能把心里的疑问解开。”杨宗保叹了口气。
“那东西会使你不得安宁的，你去部队之前最好解决掉。”老和尚指了指杨宗保胸口的玉佩：“部队可不许戴装饰品。”
“是个纪念，能戴多久就多久吧。”杨宗保把玉佩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那个大胸部的师姐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杨宗保甚至想不出来对方长什么样子。只是依稀记得她的死和他有关系。
“随你，你去当兵，我也要出去云游了。”老和尚突然说：“好好吃饭。我会给你一副药方。部队里可是随时都会尿血的。”
“哦。”杨宗保老老实实应承道。
“还有，记住一点，低调做人。你还有两年的背运要走。”老和尚提醒说。
“迷信。”杨宗保起身就走。
老和尚也不介意：“记住遇火则避。”
杨宗保没回头朝身后挥了挥手。
……
沈清廉今天心情大好，那个杨宗保终于肯进入部队了。虽然他的要求有些奇怪，但是总比他在外面流浪好。
“那小子要进入部队了？”沈红邦也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消息，在沈清廉的办公室外面堵着。
“谁？”沈清廉没有时间和沈红邦唠嗑。
“eon，哥别装了。除了杨宗保还有谁？”沈红邦在沈清廉的背后耍赖：“是不是，是不是那小子要来了。如果他来了，我要狠狠的操练死他。”沈红邦在沈清廉的背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别做梦了，人家不像你，他要求去最苦的地方。”沈清廉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沈红邦的幻想。
“啊？哥，你不会当真吧。”沈红邦央求着：“让他来这里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沈清廉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和沈红邦眼对眼：“听着，不用比较了。你，沈红邦这辈子都比不上那个人。记住这一点。”
“哼。”沈红邦心里突然腾起了一股怒火，对着已经走远的沈清廉的背影吼道：“他去哪里？我也要去。”
可是回答的是一阵过堂风。
……
杨宗保参军的工作算是走了后门的。在和沈清廉说过的第十五天，杨宗保才被告知近期就要报到，时间很赶。杨宗保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手忙脚乱。
晚上杨宗保吃饭的时候向大家坦白了。
“又要出去？”老太太有些舍不得，但是没有阻止，似乎是早就知道杨宗保要出去一样。
“嗯，当两年兵。”杨宗保轻松的回答。
“何必去受那种苦？”老太太心疼的说。
“锻炼一下，没事的。”杨宗保安慰老人家。
“随你吧。我们家衣食无忧，不知道你还要这么苦自己干什么？好好的在家里养着不好吗？”老太太继续担心着。
“我走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做。”杨宗保突然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什么事？”老太太很少见到杨宗保这么犹豫，所以也觉得肯定是大事。
“给沈柔传话，用沈家宏换杨硕。”杨宗保现在不想浪费时间了。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屁话，没有能力才这么说，如果有能力的话还是及时报好了。比较这件事也拖了快20年了，早就过了该解决的年限了。
“……”老太太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全是疑问。
“这需要面对面的交流的。但是沈柔需要作出的决定要快，否则我就要入伍了。”杨宗保说完继续享受晚餐。
老太太对梅叔吩咐了几句，梅叔领命去了。
入伍前杨宗保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首先就是去慰劳下精诚医院的功臣们。
“老板。”
就在杨宗保等着梅温馨做出两箱点心的时候日鬼回来了。
“嗯，带上这些东西，我们去精诚医院。”杨宗保指着已经打包好了两箱点心，自己抱起了一箱。
“真好吃，嫂子的手艺又进步了。”日鬼挑了个甜甜圈，一只手抱起了一只箱子。
“谢谢。”梅温馨脸红了。
“别贫了，走吧。”杨宗保拍了拍日鬼的肩膀，催促他快点走。
日鬼驾车把杨宗保送到了精诚医院，然后一人捧着一只点心箱子，走进了医院。
“杨宗保……”首先发现杨宗保进入医院的是胡东。胡东开始因为杨宗保背着光没有清，直到他走到面前，这才叫出了声。
“是我，点心时间。”杨宗保在胡东面前打开了箱子。
“谢谢。”胡东挑了个抹茶味的蛋糕：“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说来话长。医院挣钱吗？”杨宗保拉着胡东聊天。途中见到医护人员就把箱子举得很低，让他们每人拿一个。当然有人觉得奇怪，但是见到胡东带头拿了，也都纷纷效仿。
杨宗保从急诊开始，一层一层的巡视，每一层负责的主任医师依次加入，跟在杨宗保的身后，杨宗保的队伍越来越壮大。直到到达院长办公室，点心刚好发完。
周逸很早就收到了消息正等待院长办公室的门口。见到杨宗保周逸显然十分的激动，一把抱住了他：“师父，呜呜，你终于回来了。”
杨宗保拍拍周逸的背，发现他比自己好不了多少，显然是被医院给逼的。
“进去说。”杨宗保让周逸松开了自己，率先进入院长办公室。
大家在沙发上依次落座。
“首先我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尽职尽责。”杨宗保非常骄傲自己有着这么优秀的团队：“精诚医院建立之初举步维艰，现在总算是挺过来了。谢谢大家。”
杨宗保的话音刚落，没有鼓掌，没有鲜花，这才是杨宗保想要的工作环境，不会因为自己是院长而阿谀奉承。在精诚医院工作，医德为主。大家只是同事，分工不同而已。做得好有赏做得不好那就对不起。
“师父。”周逸在边上递上去了一份资料。
杨宗保接到手是翻阅了几下：“我不反对大家推荐亲戚朋友，因为在中国有很多医学世家，我相信你们中的一些人也出生于这种世家。但是希望那些不符合规定的自觉辞职。几年前我整顿了一次，但是我发现这几年似乎又有些不该进来的人进来了。老规矩全院考试，合格的留下来，不合格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大家没意见吧？”
“没意见。”罗林首先带头。
杨宗保很赞赏这个心胸外科的女主任。
“我查了资料，你们很多人几年没放假了，从现在开始，每一个月你们轮流让一个人休假。我可不希望大家都累病了。至于休假的医生的空缺和工作，由各个院长轮流代替。这个月由我接受周逸院长的工作，他首先休息。如果大家没事了，现在散会，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各科主要负责人陆续出去了。
“把四个副院长找来，核对账目。”杨宗保坐在沙发上，准备听取工作总结。
“好的。”周逸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放下重担了，暂时不用动脑子，师父说啥就做啥，这比自己动脑子要舒服得多。
李云鹏，陈院长……陆续赶到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好像大家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直奔主题。
中途杨宗保给大家从食堂叫了需多吃的，因为中午都没有停歇。
“味道不错，厨师那里请的？”杨宗保往嘴巴里塞着鸡腿。
“是不错，去年我们盈利还成。当然都是院长你的，你但是我建议你留下一部分资金，我们需要扩展规模。”李云鹏嘴巴里的汁水四溢，大家都没顾忌形象，甩开膀子大吃起来。
“嗯，给我留下生活费，还有每天请大家吃甜点的钱，其它的你做主。”杨宗保对李云鹏那是绝对的相信，相信他的投资能力。再说李云鹏是个死抠，能节约的就节约，想从他那里掏出钱是不可能的事。
“真的啊，全给我？那我用了哈。”果然李云鹏得到了杨宗保的赞成之后非常高兴，估计已经盘算该怎么去花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盈利了。
“可以用这些钱建所学校吗？”杨宗保突然提议说。
“什么学校。”李云鹏明显的肉痛，学校那可是赔本买卖，不仅不能赚钱还会不停的拖住医院成为一个资金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