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

“怎么办？你放弃了？”4床女病人问。
“没有，因为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为你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杨宗保起来很犹豫。
“你需要什么？你到了，我已经没什么好损失的。”4床病人也收敛了神色，很平静的着杨宗保。
杨宗保沉默许久：“我从来就觉得每一个人都是不简单的。”杨宗保这话说完之后再4床的女病人，发现她没什么不同。
“我很简单。”4床镇定的笑了笑。
“随便了，好了，言归正传。”4床女病人最大的破绽就是太过于镇定，表现太过于自然了。这说明女人的心理素质很稳定。虽然女人很神秘，但是还是被神找到了写蛛丝马迹。但是女人的目的暂时和自己是一样的，所以杨宗保忍住没拆穿她：“你的手术需要很长的时间快的话十个小时，如果慢的话时间将更长。还有你术后的恢复问题，也要几个月，所以我目前的想法是，你可能要做出某种牺牲了。”
“什么意思？”女人问。
“你必须使自己的背部受伤，这样才能光明真大的躺在床上休息，而不用每天晚上被那样对待。”杨宗保建议说。
“被怎么样对待？”女人有些受伤的说：“你们东方人说话能不能坦白一点？”
“呵呵，等我把其它事情安排好，你就开始弄伤背部吧。”杨宗保说着就给女人换了床单。
“谁给我做手术？或者说你让谁来给我做？”女人问。
“当然是我。”杨宗保忙着整理，没有到女人的表情。女人的脸上精彩纷呈，似乎觉得杨宗保在开玩笑。
“你是个护工啊。”女人强调。
“对啊，谁说护工不能做手术？”杨宗保整理完床铺，帮女人盖好被子。
“我不相信。”女人压根就不相信杨宗保那副骷髅样子会做手术，虽然样子和会做手术没有直接的联系，可是杨宗保的样子就是让人觉得不靠谱。
“准备好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排好。现在只有东林医院的手术室可以用。但是你知道我是个护工，能弄到手术间的机会微乎及微。”杨宗保耸耸肩膀。
“……”
女人没有说话，因为已经无话可说，目送杨宗保离开之后，女人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对那个男人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换好了？你现在去药房拿药。”护士长像是专门盯着杨宗保似得，一见到杨宗保立刻有事。
“好的。”杨宗保从护士长手里接过清单，拉着车子就进了电梯。
清单上大部分是生理盐水，样子护士长真的很恨自己啊，杨宗保苦笑。
路上不停的有护工对杨宗保报以微笑。杨宗保也只能回以微笑，走到药房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杨宗保的脸都快抽筋了。
“你现在很出名啊。”还是那个八卦的药师：“你还真敢那么做啊？要知道东林医院带头闹事的没一个能够留在医院的。”说到这里，药师左右了确定没人了才神神秘秘的对杨宗保说：“你要小心点，以前带头闹事的没人再到过了。”
“嗯，谢谢你。”杨宗保很想表现的很紧张，可是事实上就是紧张不起来。
“好吧，我给你弄药。”药师见自己丝毫得不到杨宗保的共鸣有些闷闷不乐，只是自己兴趣缺缺的把清单上的东西搬上杨宗保的推车。
“约翰，今晚喝酒。”
又有个护工来拿药，见到杨宗保热情的说。
杨宗保压根就对眼前发出邀请的护工没什么印象，但是还是礼貌性的接受了邀请。
“好了。奇怪了，乳腺科今天生理盐水用的很多吗？”药师挠挠头，表示对眼前堆得高高的手推车不理解。
杨宗保笑笑：“走了。”拉着推车走了。
“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药师在杨宗保走了之后说。在医院谁都不是笨蛋，只是大家都戴了面具而已。
在杨宗保把生理盐水送回乳腺科之后，护士长就没让他停过。杨宗保对于护士长的吩咐都不折不扣的完成了，这让原本希望找错处的护士长很不爽。
下班之后，杨宗保没能逃走，被一群护工堵在了门口，给强行带到了庆祝的地方。
一进餐厅大门，两声礼花的响声就在杨宗保的头顶炸开了。紧接着一阵金纸的碎片迷糊了一下杨宗保的视线。
“约翰来了……”
“约翰来了……”
整个餐厅都沸腾起来，大家都在欢呼这次罢工的功臣约翰。
杨宗保很难适应这种外放的感情表达方式。可是现在杨宗保什么表情态度什么表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围人的情绪已经亢奋起来了。本来一家速食餐厅被暂时变成了酒吧。护工们似乎都忽略掉杨宗保了，而尽情的自我娱乐。
酒精是气氛的最好催化剂。
杨宗保安安静静的待在喧闹的众人之间，只喝白开水。
“好热闹啊。”门口的门铃响起之后，森巴走进了餐厅。
“……”
护工们暂时的沉默起来。护工本身对于医生的畏惧，让他们对森巴的来意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怎么不欢迎我？”森巴如同主人一样直直的往里走，后面跟着几个医生护士，没想到乳腺科和杨宗保不对盘的护士长也赫然在列。
护工们都把视线转到了刚才忽视的杨宗保身上。
“当然欢迎。”现在才想到他，即便是如此杨宗保还是站了起来出头。
“是吗？那不介意我们喝杯酒吧。”森巴一脸的坏笑，让人一就是来者不善。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果然森巴一挥手，他身后的医生护士门，就涌向了吧台，去点酒了。
“约翰，预算……”在药房邀请杨宗保的护工，在听到森巴带来的人所点的酒水之后担忧的问。
“我来结账。”
杨宗保回应着森巴的也微笑了起来。
“护工约翰千万别勉强哦。”森巴充满着胜利者的优越感，觉得自己赢了，要知道约翰作为一个护工能拿得出来的钱的数额有限，如果买了这顿单，可能会破产。
“不会，今天大家都高兴，敞开来喝，喝到尽兴为止。”
没想到杨宗保竟然完全不在意，森巴只把杨宗保的无所谓的态度想成是在强颜欢笑，所以很不以为然的说：“那就谢谢护工约翰的慷慨了。”
森巴多次强调杨宗保护工的身份，显然是为了在口舌上刺激对方。不过杨宗保完全不为所动，任由着森巴讽刺。
因为有了杨宗保的承诺，所有人都开始敞开了肚子解决酒精。
森巴见到堆积的越来越高的酒瓶子表情越来越愉悦。
“大家喝得很开心啊，要不要再点些娱乐项目？”森巴不无快意的说。
“好啊，好啊……”
森巴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附和。都在兴头上，没谁注意到提出建议的人平时是多么的难相处。
“护工约翰没意见吧？”森巴在取得了群众的呼声之后，这才假惺惺的好像是在征求杨宗保的意见。
“随便，叫吧。大家玩得尽兴。”杨宗保表示同意。
“哼。”森巴心里想着杨宗保是在装，就他能装到什么时候：“正好我有朋友，我打电话了。”森巴提出自己找人的原因是，人是自己找的，那么价格肯定可以让杨宗保难堪一下，这是为了双重保险。
“叫谁啊？”护士长和森巴一唱一和。
“服装界的朋友。”森巴意味深长的了杨宗保一眼，然后继续说：“一些模特儿。”
“真的？太好了，太棒了。”
“模特儿啊，能有模特儿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但是价格……”
森巴非常满意众人的反应：“大家放心，刚才我们的英雄护工约翰不是说了，账单全部由他结吗？”
“对啊，对啊……”
“护工约翰万岁……”
“万岁……”
就在众人的欢呼之中，森巴满意的拨通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一队光鲜亮丽的高挑的男女走进了餐厅。
果然是模特儿，森巴也有些本事，这批模特儿的质量不低，杨宗保对森巴有些另眼相了，样子这个道德败坏的医生社交面还是很广的。
因为模特儿的加入，整个庆功宴的档次提高了不是一点点。当然酒水已经不能满足这些男女了。
森巴的嘴角越咧越开，只差笑出声了。
可是杨宗保并没有变色，依旧喝着矿泉水。
“护工约翰为什么只喝水？”森巴不满意杨宗保的矫情，和他的淡定比较起来，森巴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在演独角戏。
“我对酒精过敏。”杨宗保随意找了个借口。
“那是借口吧，怎么说也是护工约翰的英雄之夜啊，怎么能不来点酒精？”森巴说着就把自己面前的一瓶伏特加推了过去。
“对啊，约翰，你就喝一点吧，大家不醉不归。”立刻就有护工参与劝酒。
就在杨宗保骑虎难下的时候，劝酒的声音弱了下去。
接着人群的缝隙，杨宗保依稀见到了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主要是女人的气势太过于明显。
“约翰。”
等女人走到自己的跟前，杨宗保开口了。
“约翰？”女人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突然俯下身和杨宗保吻在了一起。
“啊……”
尖叫声彼此起伏，大家都不明白如此优秀的女人怎么会和约翰有关系。有关系也就算了，这么一关系还不简单，非常的亲密。
森巴在一边着更是怒从中烧：“约翰，她是谁啊？不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