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边缘

第6章　人头费
司机在前面听得不是很清楚，他以为张兵雷说为什么不做公路，他说道：“老板啊，我们这个地方穷，听说国家有钱回来，都被当官的吃完了，哪里还会想着为村子里建公路啊！”
“你们这里都这么穷了，还有贪官？”老钢有点不解，像刚才那个县和这里的小镇，穷得如北大荒似的，哪里还有什么贪呢？
“哼，你们不知道，越穷的地方官就越贪，他们什么钱都敢吃，连死人的钱都吃。”司机往旁边重重地吐了一口痰。
龙宇凡摇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管人家贪官的事情，我们做我们的，只要他们不惹我们就行了。”
“噢，”老钢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山路非常难走，后面的路更窄了，不过司机的技术也不错，他还是能自如地把三轮摩托车开着。“司机大哥，你有一手嘛，能在这样的小路开得这么漂亮。”
“那当然了，我已经是老司机了，我以前也来过这条石头村，这条村实在是太穷了，不过，不管怎么穷，都是与这个镇有关的。”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司机，你为什么这样说？跟镇有什么关系？”龙宇凡奇怪地问道。
司机还想说的，但后来又把话吞了下去，他摇摇头，“你们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你们还是不要听了，我说了对我也不好。”司机继续加着油，摩托车继续在泥路上奔波着。
司机的时间计算得很准，大约一个半小时，摩托车就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那里有不少房子，都是用石头砌成。“司机，这就是石头村的由来吗？”老钢问道。
“是啊，石头村就是有很多石头，他们穷，没有钱用砖头盖房子，所以就改用石头了。他们附近都是石头，这也是影响他们村里穷的其中一个原因。人家其它村子可以种地养活自己，但石头村的附近都是石头，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种，只能是把石头打成一些小工艺品拿到镇上或者县里卖换钱过日子。”司机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龙宇凡下了摩托车，他在摩托车里面坐了三个小时，感觉脚也麻了。张兵雷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递给司机。
司机拿了钱后也下了车，他拿着一瓶自带的水，一边喝着一边坐在路边喘气。
老钢说道：“司机，你不回去了吗？”
“回去，怎么不回去呢？只不过我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我要休息一个小时再走了，这鬼地方，来一次不容易，现在的汽油又贵，除去我来回的车油，其实我赚不了多少的。”司机苦着脸说道。
龙宇凡说道：“司机，你在这里慢慢休息吧，我们进去找人了。”龙宇凡他们往里面走去，他们进了村子里，张兵雷拿着手上的资料问村民，得知小树的家就在后面时，他们继续往里面走。
“有人在家吗？”张兵雷一直问着村民找到了小树的家。
“谁啊？”屋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老人，老人大概五十几岁，不，可能是六十几岁，因为从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苍老的气息。老人见不认识龙宇凡他们三个人，奇怪地问道：“你们找谁？是不是找错人了？”
“大爷，这里是小树的家吗？”张兵雷问道。
老人着张兵雷，有点疑惑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进去了。”
“大爷，我们是小树的朋友，我们是从远方过来的。”张兵雷说道。
“小树的朋友？”老人正想转身离去，他听到张兵雷说是自己儿子的朋友，他又转回身了。“现在小树在哪里了？他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他在哪里工作，只是说工作不错，一年也难得回一次家，只是每个月寄钱回来。”老人说到小树寄的钱，他就感觉有点无奈。
“大爷，我们可以进屋子里再说吗？”龙宇凡说道。
老人点点头，“好，你们跟我进来吧！”当龙宇凡他们进了屋子，发现这屋子并不是很大，一个厅两间房子，而且厅里堆了不少的东西。大厅没有什么椅子，坐的是用石头弄成的一个石块，不过也是非常平滑。
“大爷，这次我们过来是想告诉你实情，小树已经过世了。”张兵雷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小树爸一听张兵雷说这一句话，他的身体好像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愣在当场。“小，小树怎么会过世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张兵雷说道：“小树是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亡的，他以前买了保险，保险公司赔了二十万，大爷，这二十万在这里，你是小树的父亲，所以这钱交给你。”张兵雷把行李袋拿了上来打开后，里面露出一沓沓的钞票。
“我不用钱，我只要儿子，”小树爸流下了痛苦的眼泪，他很老才结婚，晚年得子，他本来还想再生一个的，但是他太老了，没有办法。而且他们石头村的人太穷了，就是一个儿子都很难养成才。也就是因为穷，小树在初中毕业就去当兵，后来听小树说退伍在外面打工。小树爸一直想着让小树快点找个女人结婚生儿子，可小树说工作太忙，而且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女朋友，这事情一拖再拖。现在没有想到小树的朋友过来说小树已经死了，还赔了二十万。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他要钱有什么用呢？
龙宇凡到小树爸那痛苦的样子，他心里也酸酸的，“伯父，我们是小树的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儿子，好不好？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说。这二十万先让你养老，到时我还会给你钱的。”
“我没有什么需要，我只要小树。”小树爸痛苦地摇着头。
龙宇凡他们没有出声了，小树是回不来的了，根据小树资料的显示，小树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年迈的父母。“老头子，怎么了？”从房间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树妈走了出来。当她到小树爸在抱头哭着，而屋子里多了三个陌生人，她不由警惕地着龙宇凡他们。
“老婆，”小树爸到小树妈走了出来，哭着说道：“他们是小树的朋友，他们说小树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死呢？”小树妈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摔在地上。龙宇凡急忙走过去扶起小树妈，“伯母，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过来跟你们说声对不起，我们以后就是你们的儿子，你们有需要尽管跟我们说。”龙宇凡也把他们一早编好的谎言跟小树妈说。张兵雷也把那二十万拿过去给小树妈。
小树妈摇摇头，“我们都是快要死的人，我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啊？呜呜呜，老头子，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小树，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要走也跟爸说一声，让我们好跟你一起走啊！”小树爸哭着说道。龙宇凡他们三人目目相望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只得在旁边坐着，先等小树父母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郑老头，你们在哭丧吗？”外面响起了一道嚣张的声音，接着有两个男人走进屋子里。
小树爸妈一到这两个男人，他们马上止住哭声，害怕地说道：“虎哥，你们过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你们家的小树寄钱回来了没有？不过好像没有啊，我刚才让人在镇里的邮局查了一下，没有你们家的汇款单。你们的人头费要交了，要不然可别怪我们到时不客气。”前面的男人说道。他长得高大，胳膊上纹了一只老虎。“对了，你要记得，你们家有三口人，特别是小树在外面打工，算是两份，所以你们要交四个人的人头费。”
“虎哥，现在小树死了，我们交不交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们辛苦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奔头了。”小树爸哭着脸说道。
“小树死了？这是谁说的？”叫虎哥的男人不相信地说道。“郑老头，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你编出这样的谎话，我们就不收你的人头费，我告诉你，这个星期内，如果你们不把钱交到我们的手上，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树妈抹掉脸上的眼泪，“虎哥，我们被你们欺负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们也不想活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虎哥听到小树爸妈都这样说，他有点相信了，小树怎么出事了？上个月还寄钱回来呢！他们控制着镇的邮局，不管是谁寄钱过来，他们都是可以知道，到时他们要催交钱就容易多了。“喂，是你们说小树死的吗？”虎哥着龙宇凡他们，他知道小树爸妈没有手机，小树有什么事情，都是打电报回来，这个石头村连电都没有，更不要说电话了。当虎哥到张兵雷旁边那个行李袋，他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这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交给我们的人头费？”虎哥向旁边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过去把行李袋拿回来。
“不是，那是人家保险公司赔给我们小树的保险金，不是人头费。”小树爸到虎哥要拿走那二十万，他急忙站起来阻拦着那个男人。
“妈的，郑老头，你敢拦着我们，是不是想找死？”那个男人挥着拳头恐吓小树爸，他也到行李袋里的钱，那里应该有很多钱啊！以后郑老头家的人头费就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