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在地下室走廊里回响,黑暗里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着,一微弱的光从那人手上发出,随着她手臂的晃动,连成一条条短短的白色亮线。
57,58,59,60!萱看着手机上计时的秒表,充满期待地一把推开眼前的门。
门后,依然是同样漆黑的走廊,手机上的时间也在门开的一刹那诡异地迅速清零,定格在她刚进地下室的110分,似乎走过走廊的这一段时间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样。
这是第四遍了!这是一个无尽的循环!萱焦躁地紧紧扭起脸,狠狠地揉了揉头发。四周一片安静,静得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脚底板已经被坚硬粗糙的水泥地磨得生疼,火辣辣的感觉加上紧张恐惧的情绪,像一只散布绝望的兽,正一侵噬着她的心。手机似乎也故意和她过不去,一声无力的关机音乐响起后,彻底地没电了。
现在,萱是完全地陷入了无边黑暗之中,只有不远处那绿色鬼眼一般的指示灯牢牢地瞪着她。继续向前走?还是……
退回去!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为什么一味想着向前,却没有尝试原路退回去呢?也许还能走到进来的那个楼梯间。
萱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急忙转过身去,也不顾脚上的疼痛,踩着冰冷的地面就往回跑,猛地推开门。不出她所料,门后还是一样的景象。我一共走了四遍重复的走廊,加上刚开始那一遍,一共是五遍。她心里这样想着,继续向着下一扇门走去。
每打开一扇门,萱心里的希望就多了一分,同时忐忑也深了一层。终于,推开四扇相同的门以后,她总算回到了最开始陷入循环的那条走廊。
通常当一个人对某一件事寄予了厚望,越是要水落石出时,这个人的心情就越是矛盾,现在的萱就是这样。
一开始,她只是在万分的惊疑和害怕中想到了往回走这么一种可能,但这仅仅是一种猜测,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在最初的冲动慢慢消失以后,稍微冷静下来的萱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这是无比矛盾而复杂的心情。一方面,她急于想逃脱这梦靥一般的处境,走过去也许就可以回到楼梯间,逃出升天;另一方面,一种更深的害怕在心里漫延开来:如果门后还是一样无尽的黑暗走廊,怎么办?
那样的结果萱不敢想,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要管,过多的犹豫反而会摧垮已经接近崩溃的心。
她咬了咬牙,双手紧紧地攥起两个拳头,整张脸因为紧张而大幅度地扭曲着,身体也在微微发抖。手机已经不能用了,好在手表的秒针还在倔强地一跳动,表盘上泛着荧荧微光的指针正指示着现在的时间:111分。
好吧,先试试再。萱心里这样想着,脚下迈出了的一步,两眼紧盯着前面那扇门,感觉心脏正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离那扇门每近一步,绳索就会收紧一些,勒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慢慢地移动到门那,萱已经是满头大汗。她看着眼前的门把手,心翼翼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闭上了眼睛猛地向下一压。
咔哒一声,门开了。一阵阴风从前面吹来,刚刚满头的汗水立即无影无踪,换来一股深深的寒意。萱睁开眼睛,整个人瞬间犹如坠入了冰窖一般。
呈现在她眼前的,依然是一模一样的走廊!
萱感到血液腾地一下就冲到了脑子里,眼前一片晕眩,勉强看了看手表:110分。她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骨子里的倔强暂时驱走了恐惧,怒火从心底腾起。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用尽全身力气的大喊后,萱终于无力地坐倒在地上,脚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又传了上来。
没有人回答,只有呜呜作响的怪风和她自己的回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不断地重复着,又重新钻进萱的耳朵,击打着她的耳膜。
终于,最后的心理防线在她自己回声的冲击下彻底崩溃了,萱捧着脸,松软的鼻子轻轻皱了皱,酸楚感不断地袭上心头。
脚上的疼痛还在不断传来,她腾出一只手想揉揉同样不堪重负的脚,在手指刚刚触碰到脚底板的一刻,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刺得她急忙缩回手。
就好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平时微不足道的疼痛此刻却被无限放大,萱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开始埋头痛哭。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一滴滴落到冰冷的地面上,走廊里只听到萱伤心无助的哭声。
从一年前离开陆乙的时候起,深知自己再也无人依靠的她就不愿意放任自己这样大声痛哭了,不管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总是习惯把委屈和难过咽到肚子里,偶尔感到孤单寂寞时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躲在被子里掉一两滴眼泪,但第二天又照样迎着太阳,在同事朋友面前没心没肺地笑着。
而此刻,她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鼻子不停地抽动着,两只肩膀一耸一耸。玉箫从衣领里滑了出来,悬挂在半空中,随着萱哭泣的节奏忽左忽右地缓缓转动着。上次自己这样哭,是在许强家遭遇巩后吧?那时候萧凌墨变出的那只白色纸鸢着实给她带来了不的惊喜,可现在,那只舞动着翅膀的玩具和那个温柔得如水一样的男人又在哪呢,为什么没有人来帮自己一把?
慢慢地,萱觉得自己哭累了,眼睛生生地疼。她用手揉了揉堵得死死的鼻子,止住了眼泪。然而,还没来得及从这片伤心的泥沼中走出来,新的恐惧又瞬间充满了她的心。
因为她明明听到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还在不停地响着!
那哭声很轻,若有若无地不知从哪里飘来,细地像蚊子一样,在这一片死寂中却听得很清晰,似乎也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萱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走廊那头的黑暗,颤抖着问道:“有人吗?”
没有回答,哭声却还在继续着。侧着耳朵细细听去,那声音似乎是来自走廊那头的某一个房间!
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两手狠狠地拍了拍耳朵。没错,不是自己听错了,确实有人在那个房间里哭着。
“有人吗?”她颤抖着又问了一句,还是没有回答,似乎那女孩正哭到伤心的地方,根本没有打算理她。
萱只好壮着胆子,循着哭声的来源,扶着墙壁慢慢地移动过去。在走过三个房间之后,她觉得哭声渐渐变大,应该就是从前面那一扇门里发出的。她摸索着走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张望了一眼。
房间里,依稀可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正坐在桌子上,抱着头轻声抽泣。萱刚准备推门进去,不经意间瞥见了门上的门牌,几个暗红的大字赫然映入了眼帘:学生会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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