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说的是桃花运,往往说的却是美男子,而非娇女子,从女娲造人开始,人便有了性别,人们遵守着自然规律,繁衍生息,直到男女平衡开始被打破,有些规则逐渐被打破。
美男子与美男子生出了情愫。
人们叫囔着,谴责着,终究会慢慢接受、默认、承认和尊重。
他说完,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如同以往很多年一样的淡定,是啊,我们是我们,并非男女之情,又何须在乎这么多。
而李拓却已经情绪很不好了,往常攻一方得强势一些,受一方得弱一些,怎么到了他这里,是非都被绕得分不清楚了。他还未想清楚该怎么去反驳这个话题,陈一云已经走了出去,真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李拓并没有去追,不是不追,而是苏白来了,这幅鬼样子可比高三那年熬夜做程序熬了一周惨多了,整个人似乎没有灵魂一样,他只坐下,靠着墙,莞尔,抬了抬手,“烟。”
“你又抽什么疯!这里是医院,抽什么烟!”
“你想打架?”
“我可不想,你别故意……”他还未说完,苏白便冲了上来,抵住李拓的肚子,狠狠给了他好几拳,陈一云回来时,见到的便是李拓脸色苍白的画面,他一把将苏白甩了出去,把李拓扶回了床上,这算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苏白,男人女相,本就是薄命,偏偏还去害人。
对凉伊了解不多,几次接触,这个女孩子都有些反常,或者,每次,陈一云都撞在了枪口上,可这样一个伪装得够彻底的女孩,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当她找到自己,寥寥数语,陈一云就能知道她的绝望,虽然她一直在说笑,甚至拿“陈李”威胁自己办事,可她那一句——他是真的喜欢你。从年少一直陪伴着他到了黄土白骨。
他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凉伊这边,这也是三年的巴黎之行,以及后来的许多年,凉伊可以在他面前耍赖、怒骂的原因,他冷,但对着凉伊,是带着温度的。
他不认可苏白,太软了。
少时离家,是因为父亲再婚,一声不吭离开,做的是什么事?
成全?既然如此,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母亲?
那一天,他是往死里打苏白的,往后,每一次,他似乎都是往死里打的,只是,未曾如愿,这人,竟然一直打不死。
等到肚子不那么疼了,李拓才一晃一晃地去拉开两人,苏白受过特训,自然不可能被打的很惨,但事实是,两人都挺惨的,苏白是成心想挨打,他自小便是这样,情绪低落,就喜欢挨揍。
大概是受虐体质,偏偏这人不爱受气,你打了,还是要打回去的,李拓深知他的脾气,大多时候都是忍着挨几拳,便也就过了。
三人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无人说话。
最后,三人笑了,不知为何。
那个冬天过去了,雪也化了。
来年,凉伊走了。
苏白回到了苏氏,李拓躲到了苏白家,最后迫于无奈,去了巴黎,入侵凉伊的生活。
而苏白和李拓都不知,凉伊唯一有联系的人,竟然是陈一云。
她们共同设计建造了留香阁、云烟工作室,凉伊一直没变,三年,只是丰富了她的学识,而人,总归是在许云烟的影子里,学不来算计,学不来运筹帷幄,这些,成了陈一云的事。
她学小白兔,他是大灰狼。
最终,凉伊为了陈一云,选择欺骗李沫,其实,有缘由。
取舍之间,便是两个世界。
凉伊有愧,愧在这里,却也不悔。
尚还在校时,她也许会选择李沫,可已经不是学生了,行事需考虑很多东西。
陈一云在s城,混得风生水起,留香阁腾空出世,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别具一格的设计,加上七阁七世界的传言,再来就是全凭老板心情开张的任性,平白揽客无数。
“云烟阁”是凉伊设计的,冰天雪地,唯有天地洁白,才配得上云烟二字。
留香阁开业时,李拓从法国回来,见着云烟阁,平白觉得伤感,站在云梯口,默了许久,陈一云一席白衣,缓缓下来,见着他,说:“前些天,伊伊说你要回来,托你带了一个东西给我。”
他直直盯着他,莞尔笑了,“伊伊也说,送了个礼物给我,唤为云拓阁。”
陈一云走下来,伸出了手,“你先将我的东西归还我。”
李拓笑,将手放在他伸开的手心里,笑得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他收紧手,带着他往一旁的“云拓阁”走,走时步子迈得很小,他白衣服帖地穿着,也未曾有风,不曾飘动,也未曾接了长发,只是一头浓密的黑发,可李拓那时就觉得这是个神仙,要带他去天上,腾云驾雾一番。
云拓阁,属实是在云海中的,只一根大柱撑着,底下花海盛开,从中有无尽干冰涌起,人造的云海,边上是云烟阁,冰天雪地,冷气也一直延续到这边,好在是盛夏,这温度刚刚好。
他见着,立在云海中的阁楼,红漆染柱,一琴一桌一壶酒,加上二人,就已足够。
“礼物都交换完了,我要同你说件事。”陈一云背对着他,说完这话,转过了身,坐在琴前,像是要奏琴了。李拓挑眉看着,他只轻轻弹了弹,笑道:“只是试试坏了没,并不会。”
他端坐在琴前,看着眼前人,并非多好看的美男子,不过一个满口脏话,满脑子低俗的人,偶有画作出世,惊艳众人,一见他本人,都摇头,说是李老替他画的。
然而这厮,嬉笑打闹,从不在意。
直到中年,才得到早该来的盛名。
“那我来试试。”他说着,挤到了他旁边,胡乱弹了一番,几个尖锐的音,震得耳膜疼,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带着笑意看着陈一云,“今日你穿这么隆重,意欲何为?”
“意图拐走李家公子。”
“伊伊教的?”
“我自己悟出的。”
“喔,她教的。”李拓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我可是攻,此事该我来做,你别听了坏女人的话,想做攻,下辈子可得跑快点,赶在我前头。”
“按年纪来?”
“那是。”
陈一云也起身,慢慢逼近他,“可我非不按。”说着逼着他走到了栏杆旁,可足足离地面十多米,掉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李拓识趣且惜命地笑着打哈哈,“你说怎么来嘛?”
他笑,在他失足前,拉回了人,手松松垮垮环着李拓的腰,固定住人,“换着来,可好?”
吐血中,还以为要反攻了呢。哪料得到,这人竟然提了这么个要求。
这可万全之策,自然是点头答好。
这一年,李拓春心荡漾,每每呆在凉伊旁边,都闹得不得安生。凉伊知,李拓带着两人的命令而来,一为苏白,二为陈一云,寻了个日子,也回国了。
刚好三年。
初回国,见着李沫,这人浑浑噩噩、风风火火,她生出些愧疚,回国第一件事,是帮她洗白。殊不知,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拓见李沫时,平白无感,一般女孩,什么都一般,着实入不了眼。他曾问过凉伊,“你觉得女相的我,与她斗一番,谁赢?”
凉伊那时忙着应付陆雨柔,只答:“你输。”
那日,李拓深知陆雨柔会为难她,却也只是看着,不过是塞菜,吃点健胃消食片就够了,因着李耳在,陆雨柔也不敢太造次,不过这么一闹,苏白定然不会放过陆雨柔,这不,把人全弄到国外去了。
凉伊爱找陈一云,两人谈的都是正事,李拓谈不进去,对于这些商场的事,他一向嗤之以鼻,不然也不会躲在苏白那里,受苏白欺凌。
显然,凉伊也不喜欢,只喜欢把所有事丢给陈一云,待他处理好,收完东西就走。那时,李拓觉得陈一云对凉伊有些过分宠溺了。
问过一次,“陈公子,这是看上了?”
他笑,也学着自己的流氓作风,拍了拍李拓的屁股,说:“不嫌多,可以再多一些。”
凉伊成功拿下了梦劫的案子,这案子,本就是苏白为她准备的。或者说,梦中劫这游戏本就是为凉伊而设计,她爱斗,喜欢打打杀杀,苏白知道,给她设计了这款游戏。
只是她不知。
再后来,凉伊出事。
陈一云赶去,却放走了李沫。
李拓知道,无奈苏白非要计较,抓回了李沫,这女孩真真是不识好人心,若不是凉伊,依着苏白的性子,早就丢荒山野岭了,哪来后面这么多事。
李拓这倒是这些年来第一次见着女孩,护着亲人的样子让他无端讨厌不起来,苏白质问完,明着是送她到了拘留所,实则是变相保护她。
陈一云头一次没和苏白面红耳赤,而是默默听着,认可了这些做法。
李拓没生气,约着他去了海边。
深夜了,海边很冷,李拓立在那里,看着海面,过了许久,才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你说海子是不是有病?想有栋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真不怕浪来了,台风来了,席卷个干净。”
他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扭头看着他,面上是一片清冷,见他笑,便也笑了,“我想,他只是想有个家。”
“浪子没有家。”
“你想,就会有。”李拓格外喜欢他冷着一张脸,然后被自己逗笑的样子,似乎这笑,全是缘由自己。这一夜,凉伊染上了毒瘾,李沫入了狱。
陈一云看着海,静默着许久不曾说话,再说,便让李拓惊吓不已,他说:“前些日子,和李老说了想当闭门弟子,他说他考虑一下,让我作了一幅画,最后,收下了。”
“……”
“你看,我也进了李家的门。”
李拓苦笑,拍了他头一下,“看来你骨子里还是有些觉悟的,谁攻谁受,还分辨什么?”
陈一云盯着他,许久,笑出了声,“是啊,入赘而已。”
几日之后。
凉伊和苏白领了证,陈一云骂了她许久,她只痴痴地笑,说的话很有道理,却已经暴露出了心性,有些喜欢是藏不住的。
历老第一次召回了他,说的是,不让他插手这事。
李拓不知这层关系,历家埋了多年的棋子,自然也不会让人查到。可李耳送来的一幅画,让李拓开始生疑。历家遇到的那个人,太像了,可面容真真不是他,可周身的气息骗不了人。
那算是二人第一次吵架。
在留香阁大厅吵的。
“你护着伊伊,为了什么?”
他笑,“当做妹妹而已。”
“妹妹?妹妹会以命去护?”
他还是笑,“你想问什么?”
“你和历家什么关系?和许云烟许姨又是什么关系?你接近凉伊,是为了什么?或者,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跳板?”
他沉默。
李拓呵呵笑了几声,将他泡好的茶尽数打翻,茶水溅到了手上,竟也不觉得疼。画像之人,是历老。李拓记得,儿时到小镇上,许云烟花了两天画的便是这一副,当时托父亲带给一位故人,父亲回来就锁了这画,直到那天,托他送到历家,当做老人的生辰礼物。
他记得历老见画时,失控的情绪,许云烟定然和这人关系匪浅。
而陈一云,又是什么角色?
过了许久,陈一云都保持着沉默,二人无话,李拓砸了一堆东西,和陆雨柔出国去了。
而陈一云,回到了云南。
再见赵一芸时,说的第一句话,“影子,我回来了。”
历家起先是个土匪窝出身,根据地在云南,眼线遍布各个地方,有一群人,活在暗处,见不得光。
陈一云回到云南,制了药,由赵一芸送去。
在云南呆了一段时间,收到线报,回了s城。做的第一件事,将凉伊暴露在大众视线内,李耳拍卖画作,凉伊一如往常,一点都没长进,陈一云在保障她安全的情况下,并未阻止事情的发展。
直到何中天生日宴会。
他失策了。
李拓那一句——你护着的人,迟早会被你毁掉,让他开始怀疑自我。他在暗处,哪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去救人。而苏白,就可以。
他见不得苏白,这人心太狠,十岁那年,他就见识过了。
他可以为了活,徒手杀了数十人,那一年,他也不过十岁。
那些人有罪,可不该他杀。
到了这里,李拓和陈一云隔着一条鸿沟了。
他站在凉伊身后,而他站在苏白身后,本不是对立面,可也成了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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