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姿

好在先一天晚上莫劲修提前跟迟迟透露了个底，于是，第二天早上报纸上彻底爆出付冬青被es娱乐公司封杀，并且所有合同一律作废并按公司违约处理的消息的时候，迟迟并未感到震惊。
倒是一直都对付冬青兴趣不减的徐玉，捏着那张报纸在办公室上串下跳，一直在抱怨娱乐圈的潜规则。
迟迟只好笑而不语。
可不是嘛，她又不好解释，然后，这个潜规则背后的始作俑者又是莫劲修。当然，徐玉嘴里的幕后黑手，自然是童氏无虞。
好在军电的事情向来多，徐玉根本没什么时间来八卦。再过十来天就要过年了，栏目组要提前录制好过年的时候播出的节目。各类访谈，或者外出采访活动都要紧罗密布的跟上。
最值得高兴的是，昨天下班前，组长才透露的卓远集团广告部和投资部已经同意了对栏目组的广告冠名案。刚才上面就来了电话，说等下卓远就会派代表来军电进行实地考核，如果考察结果不错的话，会马上进行签约事宜。
300万的冠名费啊！
如果今天就能签成单，那就意味着这几天钱就能到账。年底，就能作为今年的福利发给栏目组和广告组的员工了。总共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也就二三十多个人分，即便每人抽取的比例不同，但这也能让大家和和美美的过个幸福年了。
所以，为了给卓远集团的代表们留下好印象，迟迟眼见着先前还吃饱喝足懒懒散散伏在办公桌上聊天八卦的同事们立马跟打了鸡血一般，开始有自觉有纪律的分配各种工作。
卓远的代表们是下午三点来的，迟迟和段小洁是栏目组的主持人。介于长相端庄，能说会道。自然，她俩是最合适的接待。迟迟虽去莫劲修公司参加过一两次年会，好在每次都是盛装，不像现在，有事素颜有事军装，她倒吧担心会被认出来。莫劲修公司和家也区分得特别清楚，除了几个司机和特别助理左正，其他人均不曾进过家门。这样，迟迟即使面对着卓远的几个高层，也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曝光。当然，她不知道段小洁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徐玉是编导，对文字有特殊的领悟能力，跟在陈克林身边看合约，谈论合作相关事宜。广告部和栏目组的其他相关成员就调出《整点》的收听率，往年的广告冠名费等做详细的ppt给卓远的人观看，以供参考。
好不容易双方的洽谈到了比较爽朗的境地，迟迟和段小洁这才有了点儿空当停下来休息，站在一边看徐玉手忙脚乱的翻各种资料，看陈克林与卓远的广告部主任谈得手舞足蹈。
“迟迟，你觉得这个案子今天能不能谈成？”接待这种坑人的活，迟迟真心觉得有点儿累，好不容易趁有了空档，她赶紧找了个地方靠着休息。徐玉便已经跟着凑了过来。
今天就谈成？迟迟眨眨眼。她也是昨天才听组长说卓远要来。昨天小姨来了，又突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压根没有机会跟莫劲修谈这个。
不过，想想那天饭局之后，莫劲修在车子里说的那番话，她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当然，她不能跟徐玉明说，“应该没问题吧，这卓远集团向来不会轻易做项目，这下一下子同时动员了广告部和项目投资部两个部门来运作，想必对这个案子也是看重的。不然，这浪费了这份人力不是？”
“哦……是么？主要，我是觉得这个案子谈得太顺利了啊。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组长的策划才投递到卓远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那么巧在云上碰面，还只聊了个天，三言两语就争取到了合作意向？这一个星期多点儿，就直接派人来签约了？我看，有点儿太容易了，这卓远向来不是这么容易搞定的呀。他们的总经理，我听闻，那可是出了名的隐忍，沉得住气的。步步小心，步步为营。这次300万，可是要连个眼睛都不眨了，也太奇怪了。”
步步小心，步步为营？
莫劲修？
这八个字，跟他真的是天仙配了！
迟迟笑着看着表情不太明朗的徐玉，安慰道，“有这么复杂么？我看不见得吧。卓远集团与部队有许多的合作，每年与部队一些项目的投资资金都是数以亿计的。也许，300万之于我们栏目组，不过是他在做个顺水人情，一来给部队示好，给点儿福利。这二嘛，估计才是为了打个广告赚点儿名气了。”
“这样啊……”徐玉摸摸下巴，“好像也挺在理的，不过……”她说着又顿了下，“莫劲修素来跟军方不和，当年那一闹腾，差点通过俄罗斯军方直接移民到莫斯科。要是因为卓远集团的利益，这么跟军方示好的话，似乎又太憋屈了一点。”
“移民留在莫斯科？”迟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她不由得一怔，很是惊讶的看着徐玉，脱口问出。
可能因为心里头太震惊了，迟迟压根忘了现在身在何处了，难免声音就有点儿大。幸好会议室里卓远跟广告部的都在商讨合作事宜，没有闲心思管这个，不过，段小洁还是注意到了。
徐玉先向迟迟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才轻声道，“我也是听人无意中说起的，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反正当时莫劲修差点儿就留俄罗斯没回来了。后来，大概是迫于他爸爸莫志国的身份，俄罗斯那边做了让步，莫劲修还是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取消了军籍，在z大教书做教授，接手卓远集团。最重要的是……”徐玉神秘兮兮的，离迟迟更近，迟迟都觉得她快要贴着自己的耳侧了，她才愈加小声道，“人家回来一年不到就结婚了，还禁止媒体采访，谢绝一切无请柬人士参加婚礼。云上都包了全场诶！难怪当时有人猜测，云上也有他莫劲修的股份！”
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真的哪里都能彰显出不一样。
搞个暴发户，约莫婚礼是想尽所能的大张旗鼓。单纯的官二代红二代？毕竟怕人诟病，也只会低调。
像莫劲修这种的，低调的只请亲友，却高调的包下整个云上的，整个北京城，暂时还只见了这一个。
“诶，不过，好可惜哦，来的都是些高管。”徐玉说道最后，话锋一转，语气里着实有点儿失望的意思。
迟迟本来还在想着她先前说的话，在思考莫劲修的事情。这下，她酸溜溜的口气，倒是让她也忍不住开怀了。
明明人家是在肖想莫劲修，她竟也不恼，只想笑，还好心地继续解释，“区区一广告冠名而已，来了人家的高管，已经是够看重我们的了。还要人家一日理万机的大老板来，怎么可能嘛！再说了，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大明星。”
迟迟话音刚落，未想，徐玉却可鄙视似的瞟了迟迟一眼，还耸了耸鼻头，慢悠悠道，“迟迟……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前段时间军事日报上，卓远，我**方，德**工厂的那个三方合作案你没有看么？你不是最关注那个f-37的消息了吗？那上面可是有卓远总经理的照片刊登的。很帅的好不好，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光看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贵气着呢！话说，你都不想亲眼看看的么？f-37的设计者呢！还有苏系列，好多从军男人的偶像好不好！”
呃……
迟迟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梁，安静的听着，脑海里默默浮现莫劲修的脸。
“对，那张照片我也见过了，的确非常好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另一边的段小洁也已经过来了。
迟迟一侧眸，看到段小洁笑眯眯的眼睛，她就忍不住想笑，“哎，你……小洁，你得了吧，才22岁，人家莫劲修今年都33了，快大了你一轮了，光这年纪，你叫声叔叔都不为过了。”说完，她还不忘不满的嗤嗤鼻子。真是，都33岁的叔叔级人物了，竟然还能勾搭上小姑娘。“再说了，你男朋友，试音那天的那个，不见得比莫劲修差多少呀。”
段小洁倒是不以为意，不经意似的瞅了一眼迟迟，继续开口，“嗨，33岁算什么？男人三十一枝花，正是独具魅力的时候，像莫总那种事业有成且家世雄厚的男人，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呢。看看我男朋友就知道了，还没莫总那身家呢，外边女人就排成了线，我都是个垫后的。人家莫总，怎么着都能有个加强团了。据说，还真有个交际圈里的红粉知己呢。”
“是么？”迟迟却被这言论惊讶了，看着段小洁，“刚不是说莫总已经结婚了么？”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才是他们的人生信条。”段小洁看着自己修建得整齐漂亮的手指头，言语里有点儿讥讽。
迟迟继续微笑，“也许她妻子压根不知道。”
“我看，是压根不在乎才对。他们这种人，几个人的婚姻是自己能做主的？就像我男朋友，现在宠我宠得不得了，恨不得事事都为我安排妥贴了，试个音也要来看着。可是，指不定哪天家里头来了命令，转头就跟哪个女人结婚，我就成为过客匆匆了。依我看，人家莫劲修也许并不在乎他妻子，兴许，他那妻子也压根不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