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铁匠

宋波稀里糊涂的回到了自己的炼铁场。今天的事情全部都透着诡异，首先自己去楚馆打听消息，结果因为天还早，遇到一个陌生人，这陌生人还没怎么熟络就又给自己引见了另外一个人。两个人稀里糊涂的像是疯子竟然说是要向自己买刀。虽然自己去的那个府邸确实是世家大族的家。可是这也太荒谬了。听那话茬，好像两个人还是宗室。可是宗室应该是有朝廷同意然后才能在官家的打铁场子里面买刀才对，尤其是这么大的量。事实上，不止是宗室要这样，即使是府兵要买政府允许四下流通的横刀，也必须到官府指定的地方去买。宋波现在的感觉是就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刚刚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东家，东家，”王铁匠看见宋波心神不宁的回到铁场，非常迅速的跟了过来。
“啊？王师傅？有事么？”
“是这样的，东家，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有一队府兵将铁匠铺围起来了。说是要充公什么的。”
“啊？充公？凭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仔细说清楚。”
“东家，我我嘴笨。学不来。不过，那意思我明白了，大约就是说皇上听说您的打铁技术非常的好，所以征召您进工部，当大匠了。那铁匠铺，官家收走一半。您可以继续对外营业，不过要受工部管。”
“我，天啊。这都什么事啊？”宋波没想到自己躺着都会中标。无缘无故的就被皇上收了一半铁匠铺。这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东家赶紧过去看看吧。阿大官家一个人，肯定无法应酬的过来。”
“好吧，走，回东市。”宋波都没有再看那么些忙碌的学徒，就领着王铁匠，向着自己的铁匠铺走去了。
东市，宋波的铁匠铺，前院已经完全的被独立起来了。后院有宋波的十几个仆人在内做着咸肉。前后院的月亮门，已经被厚厚的城砖所堵得严严实实。整个大院都被长安的府兵给围住了。
还没等宋波说话，就听见一个半男不女的声音说道：“谁是宋波啊？小猴崽子，过来接旨吧。”
宋波看到一个黄衫内侍手里拿着浮尘，站在那，笔直的像是一棵葱。满脸的傲然。
“小人就是宋波。不知大官驾到有失远迎，望其恕罪。”宋波一低头，不说接旨的事情，先向这太监问候起来。
“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把咱爷们儿当什么人了？猴崽子，还是赶紧的接旨吧。别让咱们这么站着了。”
宋波不知道接旨是个什么程序。不过，那内侍太监的手下还是比较尽职尽责的。两个人手把手的拉着宋波做完了全套的礼仪。虽然动作没有多少，不过累的宋波不清。结果那黄门却直说了一句话“皇上口谕，宋波，你的半个店，朕收下了，好好做生意。行了起来吧。”
宋波低着头，站直身体。‘该死的太监，果然是没鸟的货。腌臜的厉害，你个绝户，别让我得到机会。有机会我让你跪一天。’心里虽然咬牙切齿，可是宋波脸上十分的开心。“谢谢大官。”宋波顺着手拿了一个银锭子，在拱手称谢的时候悄悄地放到了那黄门的手上。虽然这个时代，唐朝的皇帝还是清明的但是这些身体不健全的人可不管这么多，只要是不太要紧的钱一样招收不误。谁也改不了这个现实。
“谢咱们干什么？你应该谢皇上。算了看你个从海外回来的蛮夷也不懂得什么是华夏礼仪。就这么着吧。现在这铁匠铺子可是有皇上一半了，要好好的经营。嗯？你这是什么表情？告诉你，皇上可不白要的铺子。你的铺子现在也是官身了，明天开始这万年县附近的府兵将会被指定到你这里来买所需要的武器。猴崽子，你当皇上他老人家不知道你刚弄了个炼钢的场子么？行了，看你人不错，告诉你这么多。自己好好想想去。”这黄门原本只打算说两句就走的，可是当他正嘱咐宋波好好经营的时候，宋波一脸的不情愿。好像刚被强行xx了似的。不得不又提醒了宋波一句。据宋波猜测这一句那是看着银子的面子，绝对不是看着宋波的面子。
“这可真的要谢谢大官了。”宋波这才真正的向着这个太监深深的鞠躬。
“你知道就好。行了咱们也不在你这腻味人了。你忙你的吧。皇上那还等着呢。”说完话，这黄门内侍，看也不看宋波一眼。一转身抬着头就走了。跟着的还有大部分的兵丁。不过在门口还是留下了，两个把门的。从今天开始宋波的铁匠铺就基本上不属于他了。因为这里面三成是程怀碧的，两成是程处默的，五成是皇上的，他只有零成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人都走后宋波来到后院，这回可不方便了，宋波出门绕了个大圈子才来到这里。宋波冲着商博抱怨着。“我建了这个铁匠铺，花光了我的积蓄。到头来，什么都没有。。都成了别人的了。”
“不错了，你起码还落下了个程怀碧呢。再说了，咱现在不是还有自己的生意么？”说着商博一指后院里面的装肉的木桶。
“可是我是个铁匠，知道么？铁匠，没铁匠铺，算什么铁匠？”宋波有些懊恼。
“你也说了你说铁匠，不是盐铁商人。所以你不需要铁匠铺，你能打铁就好了。”商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需要？铁匠铺可是我很久以前就有的梦了。怎么会不需要？我绝对需要。”宋波有点歇斯底里的叫着。
“你不是还有三成么？事实上，你不错了，皇上还没全部都要走。要是全部都要走的话。你能怎么着？也就是咱们宋家，要是别的人家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你就好好的打铁吧。”商博不客气的说了宋波一句。
宋波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商博说的是咱们宋家。
“是啊，还有三成在我的手里，可这三成要半年后才能到手。你明不明白？”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这里也是你说了算。不是么？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炼钢才是正道。”
“好吧，炼钢才是正道。”宋波知道事实自己虽然是世家的子弟，可是官府说要收一半，他就只能给一半。‘封建社会’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虽然这个时代商人并不受到什么折磨可是普遍的歧视还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