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

陈文蕙转移一下话题说：“这些以后再说吧，我们是在庆春城，可不是大楚，一切都有可能，在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说教的腐儒。”
这么一说，万淑慧心中一动。可是不容她多想，陈文蕙接着问：“我还有一个事情要问你。我们的银行开办的怎么样了？”
万淑慧一听这个就来劲了，这个可是她的主业来着。这里面不止是文蕙的股份，还有她的股份。正是因为有这个依仗，所以，她对于官职之类的事情没有秋碧她们兴奋。论起来钱财，她可是比一般的江南小世家都强。本来大楚的那个银行就是陈文蕙和她合股的，不过，万淑慧的股份少一些而已，即使是这样，每年也能分上十来万两银子，哪里能花的完。现在，这个南洋银行是大楚银行的分支。也能通存通兑。这个南洋银行也是陈文蕙和她合股，这以后，赚钱的架势也已经都加好了。以后，万淑慧可以想象，自己就是个超级有钱的主儿。其实，现在，她一个人就能养活整个万氏一族。可是，万氏一族太没有见识了，当初，一点儿都看不到她的才华，硬是把她送去出卖色相去给严松柏当小妾。当然，那几年，万氏族里是赚了两个钱，可是，那两个钱和她现在赚的比起来，能比吗？更甭提，现在她是个三品的官儿了。当然了，她早就是三品的官儿了，上海城的财政官就是三品的官，还是大楚的官儿呢。万氏一族伤了她的心，所以她如今，有权，有钱。却并不想帮助整个万氏一族，只是看在共同的血缘关系上，捡对脾气的，心地好的，家风正的，有才能的族人们帮一把而已，那些庸才。酒酿饭袋。她理都不想理。
万淑慧说：“我们的南洋银行业务开展的非常好，你只是知道的，因为你们几个城主往银行里面存钱。换成纸币，我们在新光城把银纸给印刷好，就能把你们存的钱给贷出去，大楚就把这几百万消耗出去一大半。这一年的净利润都在一二十万了。这还不说。我们剩下的钱。是用在吕宋岛上的。现在，庆春城里面的百姓。贷款的人，比我们想象的还多。有些人已经把第一笔的贷款还上了，因为开荒伐树卖出了钱的缘故。这些还上钱的人，尝到了甜头。又开始了第二次贷款。第二次贷款他们的胆子也大了，敢于贷了更多的钱。我们也推行你说的那个信用制度，给这些人评估信用。那些家里有固定收入的。比如说我们的工匠，还有。第一次能提前还贷的，我们第二次就给了她们增加最大贷款额。若是过一段时间，他们能把第二次贷款给还上了，我们还可以贷款第三次，一次比一次的钱增加。这样一来，我们的钱贷出去的很快，回收的也快。所以，我想着，这么好的生意，我们能不能往其他三个城去拓展啊？”
陈文蕙沉吟一下说：“我们城里的人，我们能有把握，二哥城里的人，我也有把握，毕竟二哥和我们是一家人呢，要是有人欠我们的钱不还，我二哥也能让官府出面。可是，那两个城我没有把握呢。”
万淑慧说：“那就先给天水城的居民们贷款。其实，我觉得黑家的普宁城，可以贷款。那里的商业，海贸，比我们这里的活跃，我想，要是那里能贷款，我们的生意将会更家繁荣。”
陈文蕙说：“普宁城我还是有把握的。但是同仁城，我看还是先看看吧。等到觉得差不多了，他们的城主也想我们的银行进去了，我们再进去吧。本来，我这个南洋银行就是准备给四城服务的。其实，以后，南洋可能不止是我们四个城市。还会有别的，我这个南洋银行就是给所有南洋的城市服务的。那个时候，我们赚的钱才真的叫多呢。”
万淑慧眼前一亮。想了一下说：“我说呢，你怎么只给我们都设成三品的官儿。按说，你是一品，我这个副城主就应该是二品。那些司长们就应该是三品。可是，现在我是三品，那些司长们是五品。这差着级别呢。”
陈文蕙笑了：“你是嫌弃官儿小了？”
万淑慧说：“姑娘又拿我说笑了。我是那种嫌弃官儿小的人吗？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生意赚钱已经很满意了，哪里能想到还能有一天能做官。我也没有官瘾，倒是有做生意的瘾，哪一天，你不让我做这个副城主了，我正高兴，赶紧盯着我的银行去，那赚钱才真的叫快呢。”
陈文蕙说：“我知道的。你是因为我现在人手少，才当这个副城主的。”
万淑慧看到文蕙这么善解人意，也很高兴。
陈文蕙说：“可是，你知道吗？你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干嘛总是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就看不起自己呢？要是你没有这种想法，你的生活也能更好一些，你的事业也能更进一步。你看，你是多么的聪明，一下子就从官位上看到了问题。告诉你吧。本来你们都应该是二品官的，现在为什么是三品？因为我不满足一个城市。未来，我们的庆春城建设好了。我要再建设第二个城市。甚至第三个，第四个。你看，我为了什么专门选择这个南方的城市？因为吕宋岛再往南，那是棉兰老岛，哪里的地方也很大，我想立足吕宋岛，将来一定要有一天把整个棉兰老岛都给囊括进去。”
万淑慧愣住了，虽然她之前隐约有这个猜想，但是，文蕙真的说出来，她还是很震惊：“文蕙，你真的是个女孩子吗？哪里有你这样的女孩子，这么大的野心的？”
陈文蕙一笑说：“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先说，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建成一个个的城市，最后，成为这些城市的总管。”
万淑慧突然觉得这是个巨大的惊喜。也许，她这传奇的一生，现在才算是开始。
当万淑慧还在沉浸在想象中的时候。陈文蕙说：“好了，这些都是后话，你知道就行了。眼下我们的任务就很艰巨。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以后，看问题，想事情都要从大局发展，记住我们的大局真的很大就行了。我休息一下，还等着见秋碧呢。”
万淑慧这才反应过来，觉得今天脑子有些不够用的了，她忙说：“行，我得回去想想去。你先休息吧，等会儿和秋碧共进午餐就行了。我先回去处理公务去了。这半天不知道又堆积多少的事情了。”
陈文蕙笑了。看着万淑慧退下，就对玉锦说：“你去叫秋碧过来吧。对了，你叫绿芽和那个大师，还有吴城等一下，我见了秋碧就要单独找他们三个谈一下。”
玉锦忙答应着下去了。
就这样，陈文蕙马不停蹄的把这些重要的官员都召见了一遍。秋碧本来还想推迟不干这个官职。因为她从小心里就想着的是给姑娘当丫鬟，贴身大丫鬟，以后要跟着姑娘去当陪嫁的，到了姑娘的夫家，她就找一个对眼的人嫁了，当个管事的嬷嬷，以后继续给姑娘当差，伺候姑娘一辈子。将来她的孩子也给姑娘当差，也可能是给姑娘的孩子当差。她是要当世仆的，可是，姑娘，这样就把卖身契还给了她。还提拔她当官，虽然只是个五品的官，她还是觉得很惶恐。
当年，他们在安城的时候，她进的陈府。那个时候，陈远恒还是个七品的县令呢。如今，她不但当上了大丫鬟，还要当上五品的官员，这个巨大的转变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陈文蕙当然明白她的顾虑，就鼓励了秋碧一番，对秋碧说：“我猜，你的这种想法，绿芽他们几个都有。你们是习惯了府里的日子，怕出去独立了，就和府里，和我脱离了关系，你们心里有我，难道我心里就没有你们了？其实，你们看，飞光姐姐，吟红姐姐，不是都出府了吗？不是都脱了奴籍了吗？不是还在给我们家当管事吗？还是大管事呢？你们几个就是出去当官了，不是还是给我干活吗？不过，以前你们的能力不强，只能给我管理个衣服首饰，伺候着穿衣吃饭而已。现在你们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你们参加过上海城，新光城的建设，发展，现在又是庆春城。论起来建设城市的经验，你们比大部分的大楚官员都强一百倍？哪个大楚的官员能有三个城市的建城经验啊？”
这么一说，秋碧一想也是，自己当年在上海城就是跟着姑娘，掌管着整个上海城的收支账目。那个时候，自己才多大啊。但是不是一样的管理的好好的。这几年，自己经过了很多的历练，自己都能觉得比先前好多了。毕竟年龄大了，经验也增加了。现在的自己难道还不如上海城建设的时候？想到这里，秋碧的心里底气又足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