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

第二天晚上，陈文蕙忙完，回到自己院子里，秋碧早就准备好东西了，陈文蕙这才想起来，问：“昨天你送东西过去，她们怎么说？”
秋碧说：“二夫人十分开心，对待两位姑娘十分慈爱，给她们很多东西，有珍玩，也有绸缎，还有脂粉。三姑娘也对待两个庶妹一反常态，十分亲热，给了她们很多首饰，都很珍贵。另外大夫人也送了一些东西过来。大少奶奶也送了东西过来。这还不说，晋王妃也派人送了礼物过来。她们送的不是绸缎就是珍玩和首饰。老夫人也派人送了许多绸缎过来。我把东西拿去给了两位姑娘，两位姑娘都很开心，那个孙姨娘笑的见眉不见眼。听说，后天，宫里将派嬷嬷过来，教导姑娘们一个月，这一个月，姑娘们都要单独和嬷嬷呆在一个院子里，非至亲不见。”
陈文蕙点点头，说：“那就好，你今天又打探情况了没有？”
秋碧说：“今天到两位姑娘那里祝贺的人不多了，姑娘这个时候去正好。”
陈文蕙就换了一套衣服，让丫鬟们捧着东西，去了二房的曲荷院。
到了曲荷院，陈文蕙径直去了文华，文娟的住处，理都没有理会二夫人。二夫人气的在房里手都抖了。
二夫人对伺候在身边的李姨娘说：“哼，孙姨娘这个贱人这两天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是直接去巴结她的两个女儿去了。哪里还有理会我们的。我们一个是正室夫人，一个是生了儿子的，却比不上一个孙姨娘了。”
李姨娘表面上恭顺的称是，心里却想，这一回知道我是四少爷的生母了。这五少爷都成亲几年了，四少爷比五少爷还大了两个月，却不见二夫人给四少爷张罗婚事。这四姑娘和五姑娘都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了，可是二夫人也不急着给张罗。这下子好了，两个姑娘都因为她的耽搁。有机会进了皇宫，要成为娘娘了，她又不开心，嫌弃人家攀了高枝了。真是难伺候。这两位庶出的姑娘被她一耽搁是反而成了好事。进来宫，可是自己生的少爷却一再被耽搁，这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李姨娘说：“孙姨娘眼见着势力大起来了，现在不把奴婢放在眼里就算了，昨儿，夫人您赏赐给她女儿东西，我看她都不正眼看一眼，仿佛嫌弃夫人减慢了。真是目中无人啊。’
二夫人听了心中更是生气说：“哼，你当我没有看见吗？我抬举她们送给她们这么多东西。还给了我从娘家带来的一些珍贵的玛瑙，玉石的摆件，还有一些珍贵的蜜蜡饰品，锦儿还送妃她们珍贵的珠花，宝石花钿。她们那是什么样子啊？哼，一点都不知道感激，仿佛我们就应该巴结一样的。”
李姨娘跟着骂了孙姨娘两句说：“依我说啊，夫人应该再给她们两个一个恩典，比那些珠玉都强，也可绝了孙姨娘的嚣张气焰。”
二夫人奇道：“什么恩典？”
李姨娘说：“既然她们能进宫当娘娘也是我们二房的荣耀，日后。四少爷和三姑娘少不得还要得到她们的扶持，所以，最好，把她们也记在夫人的名下，自然就是亲兄弟姐妹了，不是更好了吗？”
二夫人一听心里高兴起来：“李姨娘。你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等老爷回来我就去和他说，然后去和姑姑说去。相信姑姑一定会同意的。这样那个孙姨娘就没有什么好神气的了。对了，这两位贵人还要在家里学习礼仪一个月呢。还有宫里的嬷嬷明天就要过来，怎么能还屈居在以姨娘的后罩房里面呢。刚好我们曲荷院有一个杏花邬。一直都很洁净，华丽，马上要到春天了，等杏花开的时候，正好也是贵人们进宫的时候，正是好兆头，就让她们搬到杏花邬去，地方大，清净，这才是嫡女有的待遇，李姨娘，你说是不是啊？”
李姨娘忙盛赞一番说：“既然两位贵人要住在杏花邬了，是不是让四少爷去外厢房住，毕竟他虽然是亲兄弟，但是还没有媳妇，不好住在这里啊。”
二夫人点头说：“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应该赶紧让文浩娶个媳妇，这样以后我们家有事情，可以让文浩媳妇进宫去找两个贵人去。家里有事情也可以帮助招待。比如说这一次她们两个的喜事传来，很多人来祝贺，就只有我一个忙碌，只能让孙姨娘帮着招待，白白涨了孙姨娘的气焰。”
李姨娘大喜。
这边文蕙进了文华，文娟住的小罩房，只见烦乱不堪，地上，哪里都有东西，几个丫鬟还在忙碌的归置着。
文蕙一来，文华和文娟还有孙姨娘就热情接住，请到内室炕上坐着，孙姨娘说：“六姑娘啊，昨日承蒙你还送来贺礼，真是有心了，又这么珍贵，还要给我们做衣服，真是谢谢了。”
文华说：“六妹妹，我们姐妹本来是宅门里面不受待见的庶女。虽然出身高门大户，但是嫡母势大，嫡姐无情，我们姐妹的日子很艰难。你看这个狭窄的住房就知道了。从小到大，我们姐妹只是比府里的丫鬟们好一点，按月公中给衣服首饰，但是多余的一点也没有。虽然比小户人家强一些，但是哪里像是一个世家的姑娘啊？嫡母一年不知道给姐姐做多少衣服，有很多衣服，姐姐甚至还没有穿过，就不喜欢了，直接赏赐给丫鬟了，我们姐妹却只有公中一年发的那几套衣服。这还不说，我们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了，可是嫡母迟迟不给我们定亲，眼看年华虚度，就要蹉跎过去。是妹妹赐给我们机会，送给我们华服美饰，让我们在元宵宴会上显露在君前，又得到姑姑的提携，得以进宫。我们姐妹谢还来不及呢，妹妹还让人送来锦缎首饰，都是珍贵之物，真是不知道怎么谢才好啊？”
文蕙看文华说的深情，就微微一笑说：“我们是自家亲姐妹，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几套衣服，几件首饰而已，你们能进宫，是你们命中该有这个富贵，关我什么事？只是，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要你们感谢的，而是，看在自己家好姐妹的份上，要和你们说上几句话的。”
文华忙对孙姨娘说：“姨娘，我们姐妹在这里和妹妹说话，姨娘还是带着丫鬟们赶紧收拾一下吧，前厅里乱糟糟的，不像一回事啊。”
孙姨娘会意，忙带着丫鬟们，守着前厅收拾东西去了。
等孙姨娘一走，文华忙拉着文蕙的手说：“我知道妹妹是最聪慧的人，一定有重要的话和我们姐妹说。我们姐妹都听你的，请说吧。”
文蕙看看文华，文娟说：“姐姐们一朝荣华，得以进宫，成为贵人，这是幸事，可是也是难事。宫里历来都是最艰难的路，这一路可是不好走啊。”
文华忙说：“从旨意下来，就贺客盈门，我们姐妹虽然高兴，心里也是喘喘啊。别人家不明白，我们家可是现有娘娘在宫里的，我们自然是明白的了。大姑姑天姿国色，能力出众，嫡出，这还在宫里受苦多年，就是最近几年才得以上了高位，可是皇子终究是不能再有了。我们姐妹只是庶出，从小儿，嫡母没有给我们好的教养，我们进的宫去，还不知道前途怎么样，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今天妹妹不来，我们姐妹也是要去向妹妹问计的。”
文蕙很是意外，没有想到，这两个庶出的堂姐还算是有脑子的，最起码比那个刁蛮任性糊涂的三堂姐文锦是强多了。这可是可造之才啊，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就说：“姐姐们居安思危，令人佩服。我就是怕姐姐们被眼前的富贵景象迷惑，忘记了前路艰险。姐姐们既然问了我了，我有几句话送给姐姐们，一个是要记得自己是哪里的人。你我都是陈家的人，宫里有大姑姑在，你们如是得宠，也切记，一定要和大姑姑站在一个阵线上，若是没有大姑姑庇护，你们真是危矣。”
文华和文锦赶紧点头。
文蕙接着说：“第二，你们是靠着年轻貌美，锦衣华服得以被皇上看中的，所以，你们不用考虑修德的事情，德行的事情由大姑姑做就行了，你们就尽量的华衣美服，打扮的漂亮就行了。所以，不要吝惜东西，多做几套好看的华服穿。所以，我让你们找翠锦楼的针线上的人，做几套好衣服。”
文华和文娟连忙称谢。
文蕙又说：“这第三点，就在我今天给你们带来的礼物上。”
文华很奇怪问：“昨儿，妹妹已经派人送了礼物了，怎么今天还有礼物送啊？”
文蕙一笑，高声喊：“秋碧，拿进来。”
秋碧把那四夹子的东西拿了进来，一一陈列在炕上，一打开，顿时满室的金光。
文华和文娟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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