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雄心

“甜菜？一千吨？就算八十元一公斤也能卖八千万呀。”方伟铭已经被震惊了，他问道：“小宇，你这些兰芳糖成本多少，不会你自己赔本吧。”方啸宇笑道：“放心，我有的是甜菜，成本嘛，一公斤也就二十元顶多了，这还要算上工人的工钱。”
方伟铭惊奇道：“甜菜是什么东西？”方啸宇解释道：“榨糖用的甘蔗不是只能在南方的几个郡才能种嘛。”方伟铭点点头，方啸宇接着说：“我这个甜菜也能榨糖，而且不管什么地方都能种，出糖量还特别多，估计三亩地的甜菜就能出一吨兰芳糖。”
“这么高？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作物？”方伟铭惊讶道。方啸宇一笑：“这是小侄这些日子的农业试验出来的。”其实早在制造兰芳糖之初他就想到以后自己生产原料的问题了。
黄泥水淋制糖法并无多大科技含量，即使不被程家偷取也很容易被他人自己研究出来。所以方啸宇觉得从源头上入手，先制造出廉价的原料，依靠价格优势来打垮对手。现在的方啸宇最能拿得出手的自然是农业了，他在下种之前着重研究了甜菜，将甜菜升了好几级。
这些高级别的甜菜品种，出糖量非常高，而且耐寒耐旱抗病虫害能力都非常好，对土壤要求很低，而且只需要三个月就能收获，按照京城附近的气候每年也能种上两季。恰好程家这个时候用兰芳糖来和他斗法，这简直是自己往口袋里钻，方啸宇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他们，让程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方伟铭回去以后果然听了方啸宇的话大量的低价出售兰芳糖，同时低调的开设了一家小钱庄，为了显示这家钱庄是方啸宇开的，特意将钱庄的名字命名为兰亭钱庄。谁都知道兰亭山庄是方啸宇的产业，这次有了兰亭钱庄，方啸宇的名气果然不是盖的，有的人出于对方啸宇名声的信任，开始把钱存到了兰亭钱庄里。
不过这样的人毕竟不多，这件事还被程余欢讥笑为不自量力。看到方家大量出售的低价兰芳糖，程家果然上当，他们认为方家是在赔本赚吆喝，想要依靠挤垮程家，可是最近程余欢已经开始在南方大肆收购蔗糖，方家的货源一定不多。
几经思虑之后，程余欢认为方家没有多少存货，打算全部吞下以后就可以在京城一家独大了，因此程家调集了一切可以调集的资金来时大肆收购方家出售的兰芳糖。
“低价批发出售兰芳糖，每吨八万元，最低求购数量一百吨。”一些好事的人围在方家的各个店铺前好奇的看着刚刚挂出来的销售通知。每吨八万元这可就是每公斤八十元，对于现在的兰芳糖来说已经属于地板价了，可是那一百吨的最低求购数量却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八百万兰芳币不是个小数目，即使是京城内比较大的商家也拿不出来这么多，而零售价依然是二百元一公斤。打出这样的广告方伟铭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想要撑死程家就需要大量兰芳糖，而如果连零售的价格都降低下来，势必造成众人的哄抢，这无形中就帮了程家的大忙。
如此高的批发要求摆明了就是给程家下套，但是程余欢在考虑之后认为方家存活不会太多，自己应该能够吃下，于是程家开始出手了。“让开，让开。”一群虎狼般的家丁赶开人群，来到了方家铺子前。“你们掌柜的在哪里？我们买兰芳糖。”一名看起来管事摸样的家伙神气活现的叉着腰，站在铺子前，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一样。
负责这间铺子的掌柜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哎呀，这不是程家的高管家嘛，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是不是打算换个主家了。”方家和程家一一向不对付，刚一见面就话中带刺。
程家的高管家今天显然不将方家放在眼里，他出奇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高声道：“我家老爷说了，今天要买兰芳糖，你们不是批发嘛，我们就买两百吨。”高管家的话一出口，附近看热闹的人群一片哗然，这程家就是有钱，出手就是一千多万兰芳币。
对于程家的要求，掌柜并没有什么惊讶，大老爷早已传下话来，如果程家要买兰芳糖买多少就卖给他们多少。掌柜微笑着一拱手道：“好，没有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交了钱，你们可以立刻取货。”高管家一挥手，两个家丁各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打开箱子满满的两箱钞票出现在大家眼前，引起一阵啧啧的赞叹声。
看到大家吃惊的表情，高管家觉得脸上有光，他挥挥手道：“钱都在这里，我们取货吧。”掌柜微笑道：“当然可以，等我的账房点好了钱款立刻交货。”程方两家向来对立，这位掌柜也没让他们好受，在他的授意下，账房先生故意慢吞吞的点钞，让高管家等一众程家的家丁凉在门口足足三个小时才交货，把高管家的腿都站麻了。
向这样的情况在方家的其他几家大商铺也都在上演。方家大规模低价出售兰芳糖，程家也大肆收购，一连几天时间，方啸宇送来的一千吨兰芳糖很快就见底了。方啸宇又从山庄将刚刚生产的两百吨兰芳糖又调了过来，这已经是方啸宇最后的存货了。
这些天方啸宇没有回山庄，为了最快得到消息，方啸宇就近住在了方家老宅自己以前的房间中，此时方啸宇正坐在被当作临时指挥部的书房里。
这里是方伟铭的书房，这个时候方伟铭在店铺里盯着，书房里只有方啸宇、方定国、方穹和赵权。方啸宇听到属下汇报已经将两百吨兰芳糖运到方家的各商铺后松了一口气，他自嘲道：“想不到程家这么有钱，一千吨兰芳糖都能吞得下。”方啸宇的确非常惊讶，这是一千吨兰芳糖呀，是方啸宇攒了半个多月的存货，竟然都被程家吞下了。
二爷爷方穹这几天都请了假，在工部他实在坐不住，好在这段时间工部事情不多，他几天不去也没什么关系。方穹问方啸宇道：“小宇，你的办法到底管不管用？现在伟铭已经把批发数量都降到五十吨了。”方啸宇笑道：“二爷爷，你这是关心则乱。那一千吨兰芳糖可是要八千万元呀，就算他程家有钱恐怕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他还能有多少钱。”
方穹道：“你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大钱庄呀，程家所能调动的资金绝对不少。”方啸宇笑道：“二爷爷，程家的钱庄在东海和西南势力大，在京城却不大，何况程家最近资金紧张。”
“哦？你怎么知道的？”方穹有些惊讶道。方啸宇看了赵权一眼道：“程家这次太急躁了，他们想垄断兰芳帝国所有的兰芳糖买卖，所以他们不但在南方大肆收购蔗糖还大量收买能够种植甘蔗的土地，这已经抽调了太多的资金。”方穹叹了口气道：“程余欢这一步真是走错了，我想如果他能够谨慎一点，我们就只能和他们分享市场了。”
方啸宇道：“按照常理程余欢并没有错，他控制了蔗糖的所有来源，只要清空我们的存货，他们就可以垄断市场了，可惜他不知道还有一种叫甜菜的东西同样可以榨糖。”方啸宇暗自思量着，如果汇通钱庄的资金见了底就好办了，程家虽然加大业大，但那些大多是土地等不动产，流动资金应该不会超过一亿的。
此时的程府中，程余欢问一个中年人道：“刘管家，我们还能动用多少资金？”刘管家道：“老爷，我们已经没有多少资金了，钱庄里只有一千万流动资金可用了，如果在抽调，有人大规模取款我们会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