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摇晃持续了大约15秒钟。陈佳永忙呼叫大家卧倒。
在这15秒钟内,惊心动魄,令人忘魂丧胆。陈佳永也不例外,仆伏在地上,和大伙们一样颤栗着,他心里不断说:该死鸟朝天,不死好过年……
这时,偏崖右边约500米远的一处峭壁上,一座本就摇摇欲坠的巨大山岩,在摇晃中轰隆一下倒塌了下来,崖顶上也不停地滚落下巨大的山石,将恐怖又放大了数倍。
只有偏崖中央的那5尺高的炉火堆,居然在摇晃中坚持了下来,但火苗也为之一暗。
有几匹骡马受惊,跑了出来,偏崖里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陈佳永鼓起勇气,甩甩头,敲了几下脑门子,一下从桌旁站起来,心到:余震,你终于来了。但,你也该过去了!还好,咱又一次没有被挂掉!
他一下心绪大振,大踏步走到火堆中央,大声吼到:“弟兄们,余震已过去了!是活着的,都给我出来站好!各中队全体人员到大厅集合。”
炉火映着他的脸庞,映出的是他的镇定和坚毅,小腿虽然还痉挛着,但他坚持挺立着一动不动。
大家渐渐地聚到了他的身旁。
陈佳永又大声命令到:“刀郎赶叫人去快拦住惊马!值勤中队长检查哨位!1中队派人清理窝棚!2中队清查偏崖两边环境!中队准备战斗!大队部继续开会!”
听着陈佳永的吼声,大伙们收回了惊散的魂魄,于是机械地、忠实而又忙碌地去执行着他的指令去了。
在陈佳永的催促下,偏崖里仅有的4盏马灯被拔得大亮,野猪油捻子灯又全部被点亮了起来。平时准备好的松明子也点燃了20几根。偏崖“大厅”一下子又亮堂了起来,在明亮柔和的光线中。大伙们们惊恐的心智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惊马己苟良才等人被拦回了栅栏,刀郎派人在偏崖仔细看查,所幸没有人畜伤亡。
正在庆幸间,大伙刚喘过一口气,刀郎又急慌慌地跑过来说:“大队长,不好了!右边的大水就要漫过来了!”。
陈佳永想:这海拔1000多米的高山上,哪里来的大水?真是出鬼了?又仔细一想:呀!莫不是刚才垮下的那一壁石岩档住了偏崖右边的山涧水路,要淹偏崖?
“洪水如猛兽,欺山莫欺水!”陈佳永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马带人赶到了偏崖右端的峭壁垮塌处。此时,暴雨倾盆,山洪暴发。偏崖上方的洪水形成的瀑布,如一条狂暴的蘖龙,轰鸣着奔腾而下,其声势令人心胆俱裂!而塌下的山岩,则阻挡了洪水的下泄,形成了一个大约50000立方米的大水潭。此时,水已淹过了陈佳永的脚背,正向偏崖那一片他们的生存之地很快地浸漫过去。
陈佳永稳定了一下心神,提着马灯冒险近前,观察了约3分钟后,发现主要是垮塌山石阻挡了山瀑水势所造成的。他仔细想了想:山岩碎石才塌下来,也是相对不稳定的,情急之下,只有冒险一炸了!
“炸掉它!”陈佳永迅速下令:“赶快准备1公斤的炸药包,快!”众人不明其意。都呆呆地着他。
陈佳永忙说:“快去叫安德森准备1公斤的炸药包!”
5分钟后,安德森将两个炸药包送来了,还有近50米导火索。
陈佳永又叫到:“长竹竿!”两分钟后崔旺才将长竹竿送来。
陈佳永将长约3米的竹竿顶端绑上炸药包,和崔旺才、赵狗子三人合力,使劲将炸药包送上了激流中间卡住的一块约100吨重的大岩石锐角石裂缝上。他让崔、赵二人退下,并叫安德森点燃了导火索。
他召呼众人后退卧倒,努力撑着竹竿,以免炸药被水冲走。只见导火索的火星就要烧到炸药包时,才松手,一个翻身滚到一道石坎下,不到1秒的时间,炸药包响了。
天崩地裂间,陈佳永被震得七荤八素,但,阻挡洪水的那块大山石却被炸裂后摇晃着分成了几块,巨响着跌落到了潭底,山洪一下就顺畅起来,水位立刻就跌落了近2米。偏崖“水漫金山”的危局被排除了!
陈佳永被众人抬回了大厅,半小时后才清醒过来,还好,只是震晕了。安贞子和崔英子她们在他身边啜泣着,见他醒来,高兴不已地又直抹眼泪!
要说陈佳永刚才不害怕才是假的,但想到退,跑不过洪水就只有死;进,还有一些生机。就拼着命又玩了一次“壮举”。
陈佳永还来不及和贞子她们说说话,就听左边的岗哨来报:崖外发现重大情况!有大量的野物们向偏崖拥来!
他忙让张山1中队前去。随后挣扎着起身,和大家跟了上去。
此时的偏崖南面,涌来了大量的“不速之客”。只见紧闭的栅门外,挤满了不知从何处跑来的野生动物,有羊、鹿、麂、獾、豹等。在天灾面前,野兽们令人惊奇地“合睦共处”着,在寨墙偏崖处避着风雨。
张山见状大喜,说:“你们主动送上门来,也省得老子满山遍野地去找你们,这下可大发了!。”说完举枪就要射击,但被被陈佳永及时制止了。
他说:“这些野物也是来避难的,说不定就是我们占了它们的避难所,它们才挤在这一角。它们只要们侵害不到我们,只要不冲上寨墙,我们就不要伤害它们。”他命令:栅栏上防守的战士只能用用刀、矛和弓努等防备,千万不能开枪。见大家有些不理解,他也一时解释不了许多,只是严令他们执行。
安德森等人在一旁问:大队长先生为何要这样处置?他只好大致说到:不能开枪是怕再引起余震,前会儿炸山石是紧急情况下的处置;再是为啥不猎杀野物们,因为人类和野生动物在大自然里是共生共存关系,在地球生物圈里,野生动物是自然界生物链中重要的一环。我们这两天去猎杀它们,是为了我们暂时的生存需要,而不是要对它们赶尽杀绝。他心想:后世许多动植物灭绝后,人们才提到环保和动物保护,他何不从现在就做起。
野物们也是有灵性的,见万物之灵的这群人类没有对它们进行攻击和伤害,也就安静地待了下来。人兽只隔一道珊栏,和平共处着,恐怕都很庆幸又逃过了这场余震之灾。
陈佳永还是安排了几名机灵的战士,用豆饼和鲜草引诱,套来了10多只野山羊和3头野骡,用于饲养繁殖。
一直到凌晨2点多钟,风雨渐小,寨墙外数千以计的野物们,也逐渐散去,危险已解除,陈佳永让张山安排好栅栏的双岗后,带着大伙们撤回了大厅,让蒋四烧了姜汤,大家在火塘前烘干了衣服再去休息。
他和刀郎巡查了偏崖一遍后,见人畜都己稳定下来,也没有什么损失,就放下了心。回来半躺在“会议室”里的一小煤炭地炉旁歇息。安贞子也惊魂初定,见他和刀玛安然回来,高兴得什么似的。她让换下了两人已湿的衣衫,在一旁烘烤着,一边絮絮地说:要他们千万注意安全。陈佳永感动不已,他后世的妹妹也跟她差不多,她这个“小大姐”的关心,真是让人心头热乎乎地。就对她说:“姐,只要有我们在,只要我不死,我们就一定会安全的!”
安贞子拿来将干衣衫给他们披上,刀玛感激地对她说:“有姐真好。”贞子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陈佳永让安贞子去棚屋休息,她却不干,说这会一个人在一边老害怕的。她又去加旺了炉火,3人就围在地炉旁的棕垫上打着盹,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
突然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凌晨里显得分外刺耳。陈佳永一个激灵,立刻从棕垫上蹦了了起来,刀玛揉揉眼睛说:“枪响在南面。”陈佳永马上让刀玛去通知李世久2中队到南面,安慰了贞子几句,就疾速向南边的寨墙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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