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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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吃饭的时候，玉桃单煎了一盘鸡蛋，推到了陆如风的面前，她知道，小六子一夜连两回精，得补一补身子，在乡下，没那么多山珍海味的，这盘煎鸡蛋就算是大补的了。陆如风不解何意，觉得一个大男人吃独食，不好意思，却又把那盘鸡蛋推到了桌子中间，意思是也让柳叶吃一点。
“别推了，那是专门给你做的。别人吃不得。”玉桃嗔怪地瞅了他一眼，陆如风只好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去，香喷喷的，而且极鲜嫩，柳叶与陆如风面对面地坐在炕上，一想起昨晚上六叔搂着她亲嘴儿的事来，脸不禁红了起来，便低着头，不敢再看陆如风一眼。那筷子夹在她的小嘴儿里呆了好长时间，见陆如风并不去再夹那鸡蛋，便说了句，“你就全吃了吧，既是娘说了给你做的，我跟娘谁也不会吃的。”
“男人的身子最重要，不多吃点儿好东西哪能行呢？”玉桃的话似乎总是有些道理，陆如风便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一盘煎鸡蛋没几口就全到了他肚儿里去了。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柳叶娇媚地笑了，她喜欢六子叔的斯文，也喜爱他的豪放，连昨晚在被窝里他那一阵慌乱都让柳叶喜欢得不得了。天还不亮，她就盼望着晚上到来了，她觉得自己被六子叔那有力的臂膀箍在怀里，既幸福又安全，她想一辈子都让六子叔那样搂着才好呢。可她也知道娘也喜欢着六子叔，她不敢跟娘争。没想到娘却处处为了她着想。一想到昨晚娘让她去给六叔暖被窝的事来，她就感激地看了娘一眼。
“往后柳叶也得学会照顾男人。”
听到娘用了‘男人’的词儿，柳叶心里一动，脸更红了，心想莫非自己这就成了六叔的女人了？
“不论做什么事，可得顺着男人的心思，不许任性。”在柳叶的心里，娘说的‘男人’就是六叔了。玉桃半认真半娇嗔地跟柳叶说着，柳叶娇羞地抬头看了陆如风一眼，两人的目光正好遇到一起，柳叶赶紧避开，陆如风却傻傻地笑了，他笑自己昨晚那傻乎乎的样子，竟然连门都找不到，却喷了她一腿叉。
“今天我要去趟洛阳城，给你们买些布回来做几件像样的衣服。”
“就别花那个钱了。日子还长着呢。”
“不，我要你们穿上洛阳城里人最好的衣服，成为全洛阳最漂亮的女人！”陆如风直起身子，看着对面的柳叶。
“穿那么好的衣服干啥？我们娘儿俩还得干活呢。”
“往后不许你们再干活了，咱们可以买几个下人去做，还有丫环。”
“听你说话像是吃了灯草灰似的那个轻，那得多少钱呀？”玉桃在陆如风的头上戳了一指头，“又在做你的白日梦了！”
陆如风没再争执，吃过早饭就出去了，他去了那个藏银子的山洞，化了十几锭银子，装在褡链里，进了洛阳城。
繁华的洛阳城里最让陆如风留恋的就是藏春阁里的银桂姑娘。他特想听她唱曲儿，只是今日不行，他还有事情要办。陆如风背着褡链在洛阳城里那些常有卖身的地方转悠起来，一个衣衫褴褛头上插了草标的小姑娘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女孩虽然穿得破烂，可那眼睛却让人十分的爱怜，那身段儿也不错，要是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还是个美人胚子呢。陆如风走上前去，围着那个小姑娘转了一圈，停在了她的面前，弓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着头，两只小黑手掐在一起，微微晃了子道：“水莲。”
“多大了？”
“十五。”那女孩怯怯地道。
陆如风听到十五这个数字，立即想起了柳叶，心想，要是在好人的家里，也快要出嫁的年龄了，看她那皮包骨头的样子，一定是受了饥饿。
“你自己卖自己？”
“我爹娘都死了，我有个地方吃饭就行。”女孩一直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小，就跟蚊子一样。陆如风直起身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向四周看了看，问那女孩道：“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女孩摇了摇头。
“做些针线活还行吧？”
女孩点了点头。
“那你就跟着我走吧，我不会饿着你的。”说完陆如风转身就走。
女孩紧紧地跟了上去。
“您让我给你做什么？您可千万别把我卖到藏春阁里去。”女孩的声音不大，像是哀求。
“谁说要把你卖进藏春阁去了？”陆如风头也不回。
“可我不知道您让我做什么。”女孩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丢了饭碗，她已经饿了快两天了，眼睛里都要冒金星了。可她就是饿死也不愿去那烟花巷子。
“给我当丫环！”陆如风心想，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便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陆如风觉得水莲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也不好领着到处转悠，他还得去给柳叶娘儿俩个买布呢，这样怎么进铺子？
“哎，我说，你叫什么来着？”
“水莲。”
“水莲呀，你看你穿得破不说了，身上还这么脏，我领你找个地方去洗一洗吧。”
“我都你的丫头了，你说咋办就咋办。”水莲低眉顺眼的，倒是很听话。
陆如风带着水莲四处找澡堂子，可找来找去，全是男人洗澡的地方，竟没有一处为女人开着的。
这是最后一家了，那堂主笑呵呵地道：“你这汉子也怪了，我开澡堂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女人出来洗澡的呢，别处我不敢说，这洛阳城里怕是难找那么一家的了。”
陆如风往肩上推了推那鼓鼓的褡链，瞅了瞅这澡堂的门面问那老板道：“那今儿我把这堂子包了得多少钱？”
那老板瞅了瞅陆如风肩上的褡链，奸笑着向陆如风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陆如风没解褡链，从腰间摸了摸，掏出一把碎银子，撒到老板的手里。
“这些够不够？”
那老板乐滋滋地拨弄着手里的一把碎银子，脸上的皱纹都聚到了一处，朝着陆如风点头哈腰地道：“够，够。”很快便让小二把堂子里的那些正在洗澡的汉子们赶了出来，陆如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那形象比一个乞丐稍好一些，只是肩上的褡链让人捉摸不透。他也乐滋滋地看着水莲笑，水莲的脸上也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这位公子，所有的人我都给您撵出来了，您就快让您的夫人去洗吧。”
“什么夫人？我的一个丫环。我可说好了，堂子里连个雄苍蝇也不准给我留下！”陆如风表情严肃地对老板吩咐道。
“公子真会说笑话，这大冷的天儿，哪还会有什么苍蝇？”他又凑近了陆如风小声地道，“我保证我的弟子们谁也不准靠前，您就放心地在里面销魂吧。”说完那老板朝陆如风诡秘地一笑，一脸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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