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雕刻师

“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嘴撇了撇，爵炎嘲讽道，“你给那几个憨憨洗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吃瓜吃着吃着就会影响到自己的，所以你现在这是亲自示范？”
洛晓靖心虚的关掉了手机，但气势上一点都没输：“毕竟泄款这块和我有点关系，而且还在诉讼阶段，我多关注下怎么了？”
“我看你不是在关注事件，而是在关注人。”爵炎的嘴只要正经的毒起来，总能一针见血，“在我们收集证据的时候，你就能预见到会有这一天的。”
洛晓靖没应声，涌上的情绪慢慢变的五味杂陈，爵炎似乎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消化，等了老半天才道：“洛老板，你敢爱却不敢恨，段青烟就是知道了，也不会领你什么情的。”
“我可没那么圣母。”洛晓靖立即反驳道，“我要是对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心存怜悯，我得蠢到什么地步。”
爵炎应景的拍了几下手：“洛老板长进了，厉害厉害，所以你关注的不是段青烟而是段正豪喽？”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眼中的犀利却透露着，他什么都明白。
“和你没关系，少管！”
被拆穿所以气急败坏，爵炎识趣的耸了耸肩没在多言，车子又开过几个路口，爵炎后知后觉的：“那你叫我出来要干嘛的？”
洛晓靖扬了扬放进纸袋里的设计稿：“为了它。”
“又是机密？”
“算不上，但是有点重要。”
爵炎开始犯病：“有点重要你就叫我和你一起？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值钱的。”
洛晓靖也不生气：“因为你不懂设计，带你一起比较安全。”
“我我我……”爵炎痛心疾首，“我要被你和小a气死了，谁不说我不懂了，我学过的，还是和设计大师米希尔……”
洛晓靖权当没听见，爵炎办事靠谱，但说话就十说九假了，不过被他这么一闹腾，洛晓靖也暂时没时间去想段正豪个人声明那件事，事情办好回到工作室，就看到雕刻室内的黄文川拿着几块红宝石的料子一筹莫展。
“晓靖，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料子有问题？”
“问题还不小。”上午太顺利，下午一出问题就出了大问题，“我和你都打眼了，这些做精细雕的小原料，一上刀就碎。”
“怎么会这样？”洛晓靖立刻坐到机器前，拿起黄文川画好粗胚的其中的一个开始试。
刻刀刚一贴上，小料登时就碎了，不是两半而是碎成了匪夷所思的四半。洛晓靖停了机器打灯去看解理面，却什么问题都没看出来。
不信邪的又拿起一块，这回她调低的转速，解离面也看的更仔细了，但结果……
“料子确实有问题。”
黄文川认同的看着这些碎料：“我也觉得是料子本身的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
“我目前也看不太出来。”洛晓靖确定这绝对是红宝石，可为什么这些小料一上刻刀就碎的这么惨不忍睹呢？简直不合常理。
“黄老师，我看得上仪器看看了。”
靠目测和经验总归不那么稳妥，把红宝石小料放在检测的仪器下，两个人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大料完全没问题，小料就全都是再细碎的原料拼合，小原料再包裹一层矿颜矿色，如果不是用仪器鉴别，凭肉眼真的很难分辨。
“现在这造假技术也太丧心病狂了，这么小的料子也拼合？这可是价值昂贵的红宝石，随便打磨个小戒指面都比这样值钱的。”
不怪黄文川不理解，就连洛晓靖都觉得可笑，允许的有烧红宝石倒是见的不少，但注胶拼接，还用的一打磨就会现原型的最低级工艺，就闻所未闻了。
“一定是品质不允许。”黄文川又去看那些拼合的小原料，“晓靖，这批料子好像不是你亲自采购的吧？”
“应该不是，我记得……”
拖长的尾音中，黄文川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这批红宝石是我徒弟选回来的那批。对不起啊晓靖，我马上把他叫过来问问具体情况。”
选料失误不可避免，洛晓靖也不想这个时候去追究，可黄文川是个较真儿的人，不问清楚他就觉得无法交代。
人找来一问，又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这批红宝石的小原料是黄文川的徒弟为了节约成本，和原料工厂要的。
也就是说，这批红宝石小料根本就没有任何成本。
黄文川都准备好痛骂一顿自己的徒弟了，没想到结果让人哭笑不得，好心为工作室节约成本没有错，就是这好心有点办了坏事。
红毯征集要抢时间，工期耽误个一两天，说不好都要错过最后的参选时间。
洛晓靖立即去联系原料工厂再订料，但给的回复不是原料稀缺到货时间未定，就是原料品质不能满足红毯征集的款式要求。
想不到的事又增加了一件，洛晓靖和黄文川再一商量，打算去原料市场淘一淘货碰碰运气解燃眉之急。
转了几个原料市场，两人从一开始的不能吧不会吧不是吧，逐渐演变成了怎么会这样。
拼接拼合货泛滥，优化货和假货横行，洛晓靖和黄文川转到了原料市场下班，也就淘到了三块红宝石的小原料。
才三块啊，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两人站在天寒地冻的原料市场外，看着手里的几块小料欲哭无泪。
“晓靖，现在怎么办？”
万事都具备了，却没有了红宝石原料这股东风，洛晓靖这一路也打听了几家做原料生意的，原料稀缺的原因竟然是段氏。
段氏掌握着市场百分之七十的原料供应，泄款事件后段青烟一系列的骚操作，竟然影响到了原料的供应链。
海运积压，存货又不够，小厂就是借此机会，做了拼合货和仿货流入了原料市场。
甩不开的段氏，甩不开的段正豪，于公于私，段氏和段正豪都在影响着洛晓靖。
“晓靖啊，要不放弃设计一，把几块大料改小吧。”
洛晓靖摇了摇头：“还没到那个地步，有一个人，他那一定有红宝石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