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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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郡城陷落？谁……谁……谁攻下的？是今川葬零？”
“非也！”
“松平元康？”
“是的。”
“什么？是你的女婿攻下的？那么，藤太郎长照干什么去了？”
“藤太郎干什么去了？我姑姑怎么样了？”面对今川氏真的一连串追问，关口亲永许久都没有回答。
“可恨！果然是松平元康在背后指使。更可恨的是，濑名、竹千代和阿龟都不在了。藤太郎干什么去了？”
“没有确切的消息，据传长照和他的弟弟长忠都已战死。”
“我姑姑呢？”
“她被松平康交到今川葬零麾下的信良公子那里了。”关口亲永说道。
“什么？信良公子？”
“不但如此，松平元康还将占据了的鵜殿家的西郡城、上乡城等鵜殿家领地都转交给了信良公子，松平家只留下了长泽山城。”
“松平元康这个浑蛋！他定然是与今川葬零那个家伙勾结在一起了……”只是今川氏真说到这< 里以后，却突然闭口不语了。他此时突然感到全身热血上涌，有些眩晕。他在骏府城里纵情享乐之时，今川家在三河的领地以及臣属豪族却逐渐被人吞噬。他虽对松平元康、今川葬零、信良公子等人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亲永，你说。若是濑名、竹千代和阿龟在此。你说。该当如何处置？”咬牙切齿的今川氏真狂吼道。
关口亲永顿时紧张起来。既然今川氏真此时无法进攻松平元康，而自己的女儿以及外孙等人若是此时还在骏府城中做人质的话，那么今川氏真将会采取何种残忍的手段来对她们加以报复呢？
随即，关口亲永顿想起了今川氏真此前残暴杀了不少家臣的情景：
“不能斩首完事，那太便宜他们，火烧也太客气……用钉子，用锯子……”每当回想起当时这样的情景的时候，关口亲永心中都不由得打起一个冷颤。
“或许。自己女儿濑名以及其子女竹千代与阿龟的失踪是一件好事阿，总比呆在这里遭受主公今川氏真的报复要好阿。”随即关口亲永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婿松平元康。
在明知道西郡城的鹈殿长照是今川氏真和其妻子濑名的表兄的情况下，女婿松平元康居然还毫不留情地一举攻下了城砦，杀了鹈殿长照。凡事必深思熟虑的松平元康，既然选择主动攻击，想必已考虑到了后果了。很明显，他哪里还在意妻子濑名和儿女的生死？想到这里后，关口亲永顿时被气得微微颤抖了起来。
“呵呵！将竹千代和阿龟他们撕成八瓣，你看如何？”今川氏真并没有留意到关口亲永的情况，反而是继续在发飙。只见他猛地扔出去一个东西，大概是扶几吧。砸到了隔扇上，传来了可怕的折裂声。
折裂声也令到关口亲永回过了神来，在看到在濑名以及其子女都失踪了的情况下，今川氏真还在想着如何处置自己的女儿濑名等人，心中不由得有点失望了，于是他低沉地出言道：
“请问让濑名姬母子来做什么？”此时他连对今川氏真的尊称也没有叫了，直接就开口提问，显然此时关口亲永也有点生气了。
“可恨的松平元康！还用问吗？亲永，你难道想袒护濑名姬？”
“濑名姬在成为松平元康的妻子之前，已是先主的外甥女。”
“什么？”
“鹈殿长照也是先主的外甥，因为外甥被杀，而要将外甥女处死，这种处理欠妥。”关口亲永直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
“就算你真打算处置我的女儿濑名姬等人，也没有办法阿，毕竟此时她们都失踪了阿！”关口亲永心中当即回应道，但在其嘴上，却是说道：
“濑名姬究竟有什么错？只因为她没有制住冈崎城的丈夫？”
“亲永，你想用道理来压我？”
“濑名姬的母亲也是您的姑姑。请看在您姑姑的面上，暂且饶过濑名姬母子。”
“不！”今川氏真拿起身边一只茶碗就扔了出去，院中随即传来破碎的声音，“我一开始就恨松平元康。他那双眼总是闪闪烁烁，深藏阴谋，却还装得十分镇静。你们居然将他招为女婿。如今他不仅害死了藤太郎兄弟，还将姑姑交给了可恶的今川葬零。若饶恕了他，天下人会更看不起我。”
天下人看不起你，根本不在于此！关口亲永在心中驳斥。在这个乱世，没有人喜欢战争。但在找出一条可以中止战争的道路之前，武将应该紧咬双唇，咽下眼泪，进可驱万千兵将，退可保万世基业。
遗憾的是，今川氏真怎能明白这一切？他陷入了幻觉，日复一日地享乐，只在闲暇时分憧憬太平。但男色、蹴鞠、美酒和歌舞绝对驱散不了战争的阴云，更无法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平。此时不亡，更待何时？
只是此时的关口亲永并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一向为人和善的他，也觉得今川氏没有一丝希望了。对比起女婿松平元康甚至是上任家督的次子今川葬零，今川氏真实在是差很远阿。当听到上任家督今川义元战死那一刻，自己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切腹殉死。想到这里，关口亲永肝肠寸断地说道：
“是我关口亲永选松平元康为女婿的。先主虽已同意，但我夫人和濑名姬当时并不乐意……况且，既然您恨松平元康，那就怪先主和关口亲永缺乏眼光，请先取了关口亲永的首级！”
今川氏真圆睁双眼，嘴角抽搐，气急败坏地咽着唾沫。
此时，天色阴沉，快要黑了。带着湿气的风吹落了许多樱花瓣。房内的光线也渐渐黯淡下来，城外的鼓声却是越来越响。人们恐已迫不及待了，他们要在今夜尽情享乐，把全部人生赌在感官享受里。
“大人。”这个时候一个侍女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显然此前屋中的今川氏真的怒吼以及不断扔出房间的物件，令到屋外的下人们都感到害怕了，“大方殿有请。”
“呼！”
大方殿也就是后世被人称为女战国大名的寿桂尼，她是今川义元的母亲，也就是今川氏真的祖母了。在得知是祖母传唤自己后，今川氏真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并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后，就留下屋中的关口亲永，带着同样被吓得胆战心惊的心爱小姓三浦义镇前往祖母寿桂尼居所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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