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长宁要走,顾正大喝一声,死死抓住了栏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给老夫听着,你敢对付老夫母亲,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母亲?”
顾长宁没想到顾正到这地步了,还惦记他老娘,果然,这世上没有十全的恶人。
“你母亲对顾长宁不错,我会好好赡养她百年归寿。”
听到这话,顾正突然身子一软瘫软在了地上,“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为什么如此恨他?
顾长宁没有搭理他便径直离开了死牢,她的耳朵中传来顾正的诅咒声,声声入耳,她不搭理他,这狗男人死到临头了还和高如意逞口舌之快。
刑部大门口,微弱的烛火照耀空荡荡的大街。
她刚刚出来便见到了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
“霍云?”
霍云似乎专程在这里等她,见她出来了他忙上前,“是我,你见到你爹了?”
她点了点头,“见到了。”
霍云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阿宁,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高家一门都落败了?”
今日,霍云听到了一个消息,他突然发现顾长宁太可怕了,才短短一天时日,这朝廷中简直是翻天变化,高家好几个官员被免,顾正的一些门生也被牵连流放,当然,除了因为牵扯顾正贪污案以外,他们还牵扯了别的事。
这些事他知道一定是阿宁做的,她这是要把高家和顾家的人都逼上绝路。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从前只是想帮她报仇,如今她的仇是报了,她亲手送自己的父亲上了断头台,可她为何还不肯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良无邪的顾长宁吗?
顾长宁见他质问自己,也知道那些事已经成了现实,兵败如山倒,人走茶凉的道理,这霍云身为将军竟然会不明白。
她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找我有别的事,原来是这件事。”
“是你做的?”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顺水推舟罢了,顾正这个宰相一倒台,那高家自然会受牵连,高家人几乎都是他提携入朝的,这大树都倒了,兔死猢狲散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可你不该牵连无辜。”
“你在怪我?”
霍云摇头有些无奈,“我并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赶尽杀绝,那高家也有好官。”
她却是觉得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好官,哼,高如意不就是占着这些好官的势力,在顾家给我气受,随意欺负我吗?再说,他们若没有问题怎么会被革职查办?霍云,你还是太天真,顾正就犹如一个大染缸,你都入了他的门了,还能清白出来?”
霍云见顾长宁咄咄逼人,这才明白顾长宁真的不是从前他认识的那个女子了。
“你果然变了,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你害了这么多人。”
“你闭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人一旦得势,他们就会为顾正报仇,反过来对付我,我不过是自保罢了,怎么,你觉得我心太狠,不该拆穿这些贪官?”
霍云见她生气了忙想解释,他来的目的不是如此,“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觉得……”
他只是觉得阿宁戾气太重,这样她会活的很累,他不想看到她活成这般。
“够了,你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可对于高家我问心无愧,从今日起,顾家只有顾长宁了,我和顾正断绝父女关系,我花的每一文钱都是我自己赚的,霍云我劝你一句,你这圣母的性子该改改了,身为一国将军不可妇人之仁,你难道忘了高如意母女在顾家是如何羞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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