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

中环花园道，美总领事馆。
“什么秘密资料？你的意思是中国人预测了地震吗？好吧，它不值一百万，因为肯定是假的！你们没那技术，全世界都没有！......”
“真特么地是个自大狂！”李沃登点评。
伍德.汤逊面红耳赤低着头，身子微曲站在总领事的大办公桌前，像只刚出炉的烤大虾。
这录音代表着他职业生涯最为灰暗的一刻。
磁带缓缓转动。
伍德冒着蒸汽吞咽着口水，更劲爆的还在后头。
“你会后悔的，原本这个消息值一千万美元，但你不想听就算了。”
“呵呵，我说神棍先生，这种消息你应该通知那地方的政府而不是我！如果政府不相信，你找家小报纸登上去，而不是到我这里来要一百万！”
…...
咔！
李沃登面色阴沉，伸手直接拍停了机器，两只牛眼死死瞪着这家伙。
有人为了一百万美元把价值数亿美元的消息送上门，自己这情报官居然......不要！
还让人去找什么腾鹰指！
香江这种地方，死几个特工算得了什么？
你的字典里头没有地震的解释吗？！
就算你舍不得这钱，难道就不多了解一点？
光是香江卖出那些不信任票里头就不知道有多少财团的资金。再加上在各大金融市场上的投机机会，世界局势的演变，这一切原本原本应该掌握在我们手里！
现在全泡汤了！
如果不是下面人偷偷藏了备份，貌似这家伙还准备毁掉这录音！
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可以想像上头那些人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心情！
震惊！
震怒！
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这件事必须得有人承担责任。
“我......”
“你已经蠢出天际！”
“对...”
“对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当时我...”
“当时你就应该汇报给我！”
“我...”
“现在联系那家伙！立刻马上，把你那套该死的傲慢收起来！”
…...
“卢平副主任一直都在跟进这些事，所以安排他给我们做记录。”纪朋飞看了眼卢平。
李建国看看卢平，一直跟进这事，那这位的工作能力很强啊！
卢平笑着点头，跟周正目光对上。
周正似笑非笑，拍拍李建国：“你慢慢吃，不着急，也别浪费！”
李建国接着吃面。
卢平把包放下，去拿了水壶给三人添了水，又给自己泡了杯茶，把包打开，拿出纸笔，摆在桌上。
纪朋飞和周正自顾自地翻看摆放在桌上的那些资料。
大家肚子里头的问题是很多，但这不是审讯，而是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得有好的态度。
首先得让人吃饱吃好，养足精神一晚上时间可以好好聊一聊。
虽然现在国外很热闹，但也没人说我们就一定要这么急着回应。
之前紧张，那是担心国家的损失。
可现在呢？
从之前到现在，李一鸣实际做出来的工作成绩有多大？
再看到李建国带回来的那些黄金......
现在上下都有个共识，如果不用担心李一鸣的安全问题，那么，目前这些事务在他的指挥下是最稳妥的，也没人代替得了他。
“吃好了！”李建国拿起碗站了起来。
“我来吧！”卢平接过去，拿着碗出门，回来时手里又多了一个文件袋。
“是什么？”
“外交部送过来的，社里整理的外媒报纸摘要，这个是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
卢平一边翻一边把资料铺展对着三人。
“洋文啊......”周正瞄了眼。
“有翻译的，这是原文。”卢平是懂英文的，不过这时他却看着李建国，这当儿子的外语熟练到可以指导总统，当老子的应该也会。
“号外！”李建国看着这第一页上大大的两个英文字，很快就认出来了。
卢平一下笑了：“建国同志，这可不是号外，是正刊，号外那是增刊。”
李建国疑惑指着传真上的大字：“这个不是how，why？”
“哦，这倒是......”
“我也才学没几天.....不过这两个字记得很牢，一鸣教过，就是以前卖报纸叫号外号外的，就是相当于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子......”
卢平：“......”
周正：“哦？是这意思？不错！”
卢平：“......”
“说的什么内容？”纪朋飞问道。
李建国瞄传真纸，他这几天倒是生生背了一些单词，但绝对没有到可以随便看英文报纸的程度，“是说我们预报地震让他们很吃惊？”
卢平找出翻译件：“差不多是这意思，但不全面。这上面主要说了几个事，一个是我们怎么做到能预测得这么准，毕竟从性能上看我们的机器在世界上也不是领先的，美国曰本的机器更好为什么测不出来，他们在反思。然后指责政府不够努力。”
四人脸上同时露出一丝笑意。
“第二个就是提了几个问题，有一个就是问为什么我们的机器要测墨西哥的地震......感觉有点阴谋论的意思。这些可能都是接下来我们准备要应对的。”
卢平还要再翻，纪朋飞已经示意打住。
“先放一下。”
纪朋飞和周正换了个眼色。
卢平拿起笔，纪朋飞摆手。
周正看着李建国，直接抛出最关键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这孩子是不是有特异功能？”
李建国重重点头。
…...
忙乱的洛城，拥闹的唐人街，路边停着采访车，几个背着包上学的孩子一脸兴奋地站在边上张望着。
随处可见被记者拉着采访的人。
“你有没有买？”
“买了一点！”
“买的什么？”
“当然是相信啦！”
“买了多少？”
“......不多啦！”
…...
“真有啊！”
三人心情很复杂，终于不再是看着资料猜测。
卢平要提笔，纪朋飞伸手按住：“这个不要记！”
李一鸣身上的秘密太过重要，最接近真相的内容实在不应该留在纸上，别以为盖上个绝密就真绝密了，能接触到这级别内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确定有特异功能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只要确定汇报中没什么能令人心梗的内容，明天一早，就可以直接面对那些首长重新来一遍。
“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是快！”李建国看看三人，“他脑子快，动作也快，学东西更快。他很多东西都是看到什么马上就会分析推理，有些就是现学的，有的也不光是学，他自己研究的东西也多。”
三人点点头，这个描述就很李一鸣了。
“那地震是怎么回事？也是推理？”
李建国摇头：“这个不全是。”
“不全是？”
“一鸣这暑假时发过烧，然后做梦里头看到很多书，就是小说那种，里头有提到一些自然灾害......”
“小说？”
“是啊，是三十年后的人写的故事小说，上百本在脑子里转，每本都几百万字，......”
三人表情明显错愕，这叫什么事，别人满腹诗书是形容有才，李一鸣这满脑子的小说，这知识量好可怕。
都说知识就是力量，难怪这么强悍！
可三十年后的人写的小说，还上百本，每本都几百万字......怎么进到人脑子里的？
全国这么多人天天晚上做梦，怎么就进到他脑子里了？
中国古代传说里头倒是有很多类似的故事，仙人梦授天书，可那应该是迷信吧？
卢平看看两人：“这个......要不要记？”
纪朋飞点点头：“简单记下。”
卢平在本子上写：脑里有很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