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

李福兆哭笑不得，这场面弄得好像是自己发明了这双层丝袜似的，气呼呼地把纸拍给霍震亭：“这玩意几十亿市场，......小心拿好！”
几十亿这么厉害咩？是什么东西？
霍震亭忍不住瞄了眼，瞬间下巴松脱，丝袜......
“......我可不敢居功。”李福兆没好气地下巴一甩，示意快走。
霍震亭点点头，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对，迅速离场。
李一鸣笑眯眯地看着李福兆：“咱们继续。”
李福兆不动声色点头，心里却琢磨个不停，霍家这大公子讨了选美冠军当老婆，二儿子老婆也是个演员，按说对这行当比自己更熟，结果李一鸣根本没跟他们说起这娱乐中心的事，果然人品还是很重要，李一鸣估计是防着选美时某些人自己上下其手搞出奇怪的名堂。
刚才丝袜这事可能也是测试自己的人品值，我要是表现得对丝袜有莫名喜好，估计就没有什么“继续”了。
“有没有人统计过邓丽君搞演唱会时来了多少老外？”李一鸣问道。
“......这哪知道，也许不多，”李福兆苦笑，“不过说起她，她的长相完全就是东方人的样子，我是说我们选拔时要挑脸，西方脸孔还是能挑得出来的。”
“挑洋人喜欢的脸对吧？你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的脸吗？”李一鸣问道，“眼睛尺寸，眼皮单还是双，鼻子大还是小？皮肤得多白？回头要不要再染个金发？”
李福兆给问得几乎无瑕思考，但也能看出李一鸣并不认同挑脸的办法，只得耐心再劝：“一鸣，其实这面相很重要，想要在洋鬼子的圈子里头......”
“我知道面相很重要，但重要的不是面相，而是形象和气质，我们要重塑形象！搞个形象工程！”李一鸣认真说道。
“形象...工程？”李福兆没听太明白。
“华人什么形象？”李一鸣看着他反问道。
“华人咩...这个...不好说...”李福兆犹豫着摇了摇头，华人十数亿，散居世界各地，形象万万千，他一时间也难以总结出合适的形容词。
“华人被人歧视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李一鸣点了点头顶。
“i...q？”李福兆试探问道。
李一鸣噗嗤笑出声来：“我是说发型！”
“发型？”李福兆脑子没转过弯来，盯着李一鸣的脑袋看了一会，你这发型没什么不妥啊！
李一鸣看看李福兆：“现在还有很多人认为华人就是剃个半光头脑袋后头挂根老鼠尾巴，是这样吧？”
李福兆犹豫着点点头。
“一方面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另一方面这里......鞑子们从山沟里弄出来的鬼发型！”
李一鸣点了点自己的前额，“剃个半光，你想想那生活条件，头发天天都要长，有几个人有条件天天刮得干净天天洗头？
结果就是前面毛茬后面是大辫子，又油又脏不卫生，看着就丑陋无比......离文明社会差距非常大！你说自己是文明古国，结果发型是山沟原始社会的，有说服力吗？”
“原来......如此！”李福兆恍然，心里满满佩服，他可是从来都没想过还有这层因素在里头。
“这满清鞑子搞出来的恶心模样在我们华人历史中只是占了这么一点......但洋鬼子的媒体就是要抹黑我们华人，所以就揪着这个不放！偏偏我们有些人还不自知，天天给别人送黑材料！”李一鸣语气突然变冷。
李福兆身子微倾两眼瞪得老大：什么黑材料？
“整个满清弄出来的形象我们要全都抹掉！”李一鸣盯着李福兆，“你没意见吧？”
“怎么抹...现在也没人弄那种头...你是说旗袍？”李福兆猛然一惊，赶紧看看自己身上，还好今天没穿马褂。
“衣着打扮形象气质要整体设计，”李一鸣平静地说道，“通过这些明星活动来重塑我们华人形象，要能代表我们现在的文明程度的！
文明是什么？智商别人看不出来，但样子就摆在眼前，我理解你说的面相其实就是这个。”
重塑华人形象？
李福兆一听眼就大了两倍，这可又是个大工程，身子马上绷得更直连连点头：“这个好！我同意，香江造型师不少，我们可以全部找来研究一下！”
“造型师？”
“对啊，只要你提要求，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一鸣你自己就不用分心在这上面啦，你的事这么多！你提要求就好！比如发型你喜欢的是......”
“女生无所谓，男的肯定得短发。”
“我也是赞成短发的。”李福兆笑道，心里加了一句，内地男的留长发就是流氓我也知道。
李一鸣笑着点点头：“短发比较讲卫生，还比较环保，当然头发也不是越短越好，光头也不是谁都可以驾驭的，毕竟很多人头型不好看。”
李福兆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貌似自己头形还不错。
“所以你说挑明星胚子，必须一看就得知道是华人！”李一鸣说道。
李福兆纠结了，李一鸣前面还说现在世界上华人的形象还留在满清那会，现在又要重塑出个“一看就知道是华人”的形象，有些矛盾啊！
当然，李一鸣肯定能从内地弄来一堆形象好的人，这个他不会怀疑。
“按你那想法全这么挑脸，回头老外会不会以为华人全都给混了血？”
“也没那么严重，这百米养百人，我见过许多相貌西化的华人，也没说自己就不是华人......”李福兆摇头叹气。
李一鸣翻了个白眼：“文化输出可不光是做生意，这是攻城掠地，想要捧红谁只要契合社会心态就可以了，按你那办法红有什么用？这叫文化输出？万一以后整容手术发达了，全按着那个去整怎么办？”
“什...么...不会吧......”
“我自有安排，人我会挑，怎么叫美我比你有数。”李一鸣淡然说道。
李福兆默默心里应道：我知道的啦，内地有五讲四美嘛，就不知道你要怎么用到这些明星身上，......
“但接下来，香江就不许再拍辫子戏！”李一鸣瞄了李福兆一眼，“这事我先告诉你。”
李福兆点了点头：“这事倒是容易，打个招呼就是了，那原来拍的东西......”
“不能播不能卖，他们要拍什么，以后我会安排。”李一鸣看着李福兆，“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知道了！”
李一鸣笑了笑：“不会觉得我过分？”
李福兆当然摇头，他又不拍电影也没电视台，反而眼界被李一鸣拉到全世界之后整个思路都被打通了，当下郑重开口：“这怎么过分，既然是华人形象，当然就由不得他们再授人以柄！”
“没错，现在再拍这些戏就是授人以柄！”李一鸣沉声说道。
李福兆迅速接上：“而且这些戏也就是在香江卖一卖，赚自己人钱没什么意思，一鸣你有那么多书完全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这是以德服人大局为重！”
“以德服人我未必，但我确实是以大局为重，所以若是有什么人想搞破坏，我也不会客气！”李一鸣看看窗外，突然笑了笑，“这种事不用全港共击之。”
叮声微响，李一鸣突然伸手拿起电话：“嗯？是我......嗯......自己处理吧......”
啪声放下电话。
“三星的人让陈查理回电话。”李一鸣淡声说道。